“这是...”李元玄和阿泰等人纷纷凑上前端详着莫拉长老拿出来的残布。
只见这块紫黑色的残布上,赫然印着一个天蝎的图案。
“莫拉长老,这是什么?”李元玄忍不住的问道。
“就..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此时看到天蝎图案的阿吉又突然变得情绪激动了起来。
阿泰赶忙上前拍了拍她,阿吉这才情绪稳定了一些。
“果然啊...”莫拉长老恍然道。
“此物在和阿吉刚见面的时候,我听阿吉提到过,她说有很多穿着紫黑色有这图案的人,突袭了他们的村子,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李元玄看着这块布说道。
“莫拉长老可知这是什么?”李元玄继续问道。
听后,莫拉长老也是双眼微眯,十分心事重重的说道:“可能...是天蝎宫的人...”
“天蝎宫?那是什么?”李元玄继续问道。
“那是一个在传说中的组织...他们的消息我也知之甚少...我知道的是,这个组织一共十二宫,分别叫水瓶、双鱼、白羊、金牛、双子、巨蟹、狮子、处女、天秤、天蝎、摩羯、以及射手。每个宫都有一名宫主,麾下兵马更是无数...”
“看这个图案,很有可能是天蝎宫的人。”莫拉长老说道。
“那他们到底在找什么?”李元玄问道。
“不清楚,但一定是十分珍贵的东西,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大动干戈。”莫拉长老继续说道。
一定是觉醒石。
李元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们一共多少人?实力如何?”李元玄继续问道。
“据我所知每个宫主实力深不可测,具体人数的话...我也不太清楚了,但是他们不太会一起出动,每个宫主的性格都十分乖僻,这些都是听说,毕竟我了解到的信息也十分有限。而且沙棘部落的遭遇究竟是不是天蝎宫所为,这个也有待考证。”莫拉长老说道。
听后,李元玄陷入了沉思。
此时,阿泰看着情绪十分低落阿吉说道:“阿吉,你先别太伤心,也许那个少年不是你们部落的吉琥呢。”
阿吉听后摇了摇头说道:“阿泰大哥,一定是的...沙棘项链是沙棘部落人独有,而这次行动...只有我和吉琥能够从当时的状况里逃出来...”
“当时的情况非常紧急...”
好几天前的夜晚。
吉琥蹲在一块儿石头上,用指尖蘸着水涂抹匕首柄上的沙棘图腾,十三道刻痕在暮色中泛着青芒。
那是他满十三岁时父亲送的成人礼。阿吉攥着他的袖口,羊角辫上的沙棘果缀子簌簌发抖,旁边的水中倒映着她瞳孔里跳动的火光。
“村长说必须让我们分头走。内帮人追赶的速度太快。”吉琥将匕首插进靴筒,起身后,沙粒顺着裤脚又滚进沙里。
“阿吉,你跟着商队走南线,出了沙漠就能找到城邦的卫队。”吉琥这么说道。
“哥,那你呢?”阿吉稚嫩的问道。
吉琥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伸手揉乱她的头发:“我往西,那边近,能更快找到救兵。”
“哥骗人。”她睫毛沾着细碎的沙粒,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西边根本没有救兵,你说过那里连秃鹫都不会飞。”
吉琥喉咙发紧,想要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月光爬上阿吉的羊角辫,沙棘果缀子折射出细碎的光。
“阿吉乖。”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把水囊挂在她腰间,又解下自己的羊皮披肩裹住她单薄的肩膀。
“你看,南线的星空特别亮,能看见银河的轨迹。等你到了城邦,就沿着最亮的那颗星星走......”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阿吉的抽噎声盖过了夜风。
远处传来驼队整装的声响,吉琥轻轻揉乱她的头发,指尖残留着细密的沙粒。“记住,别喝陌生人给的水。”
他将匕首抽出半截,让月光照在沙棘图腾上,“等我带救兵救回村长他们,然后就给你摘沙漠里最甜的沙枣。”
阿吉转身时,吉琥对着她的背影举起右臂,这是他们部落告别的仪式。
他看着那抹浅蓝的身影渐渐融入商队的驼影,直到最后一声驼铃被风沙吞没,才低头抚过匕首上的刻痕。
自己或许会永远留在这片沙漠里,但只要阿吉能安全走出去,这些都不重要了。
驼队的铜铃突然发出尖锐的震颤,阿吉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掌心不知何时已攥满骆驼鞍上脱落的绒毛,粗粝的触感让她想起吉琥掰开她手指时的力道
明明那么疼,却又那么暖。
“小姑娘,该换骆驼了。”商队老者的声音裹着沙砾,打断了她的思绪。
阿吉低头看着腰间的水囊,吉琥亲手系的绳结早已被汗水浸成深色。她忽然记起出发前那晚,哥哥往她靴子里塞了双新鞋垫,说这样能少磨几个水泡,可他自己的靴子却破得像片枯叶。
夜幕再度降临,阿吉仰望着璀璨星空,银河的踪迹在云层后若隐若现。
吉琥说过,那是勇士的勋章。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西边的沙漠此刻正吞噬着哥哥的脚步,紫黑色的影子或许正从沙丘后缓缓浮现。阿吉突然翻身坐起,惊醒了身旁打盹的驼夫。
“前面最近的城邦还有多远?”她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
驼夫打着哈欠指向东南方:“过了黑石山就能看见烽火台,可你这小身板......”话音未落,阿吉已经解开腰间的羊皮披肩,细密的针脚间还残留着吉琥的体温。
她将披肩叠成小块塞进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带着哥哥的勇气前行。
夜风卷着细沙掠过她的脚踝,恍惚间,阿吉又听见吉琥说“别喝陌生人给的水”。
她摸向靴筒里藏着的匕首,那是分别时吉琥硬塞给她的,刀柄上的沙棘图腾硌得她生疼,却让她想起父亲临行前的话:沙棘果越酸涩,熬出的糖浆越甜。
阿吉握紧缰绳,骆驼顺从地站起。她最后望了眼西边的沙丘,月光将沙脊染成银色的河流。这一次,她要成为带回糖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