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赵非的脑海中，无数个念头如同爆炸的碎片般飞溅，最终汇聚成一个清晰而冰冷的结论——
漂亮国军队！
只有他们，才会同时拥有动机和如此强大的毁灭力量。或许是为了给阵亡的将士复仇，也或许是为了毁尸灭迹，总之，赵非想不出还有谁。
然后，另一个问题就是——
怎么干的？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窗外，那团在夜幕中显得格外刺眼的火光，滚滚升起的浓烟，以及渐渐塌陷的楼体，都显示出爆炸的恐怖威力。
（难道是……导弹？！）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赵非的心脏便猛地一沉。一股无法抑制的荒谬感瞬间涌上心头。
（马德，至于么？）
答案是——真的至于。
此时，城市的东北方向一片看似平静的山峦之下，有一座庞大而隐秘的地下军事基地。基地深处，一间充斥着各种电子屏幕和闪烁灯光的指挥室里，一名身穿制服的年轻士兵，正在向上级汇报。
“报告长官，目标已摧毁。”士兵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平板，却又透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从容。
指挥官是一位眼神锐利、面容坚毅的中年人，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微微颔首，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眼神落在士兵身上，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嗯。明天派一队专业人员去现场看看。回收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并销毁一切不必要的痕迹。”
“是，长官！”士兵挺直了身板，声音铿锵有力。
士兵走后，指挥官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自言自语道：“阿尔法小队竟然全军覆没……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怪物？”
不多时，通讯器响起。
指挥官按下通讯键，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通讯器那头传来液体滴落的黏腻声响，接着是某种金属器械刮擦骨头的刺耳噪音。“试验体快不够了。”一道低沉、沙哑还带着一丝病态的声音响起，像是被砂纸磨过喉咙。
随后，背景音里突然爆发出凄厉的惨叫，接着是肉体撞击强化玻璃的闷响。
“又不够了？这才过去多久？”指挥官闻言太阳穴突突直跳，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呵呵，没办法，试验进入关键时期了嘛……”对面有些阴森地笑了笑，那边不知道在做着什么恐怖的事情，突然传来“噗嗤”一声，像是锐器深深刺入物体的动静，紧接着是液体喷溅的声音。
听得指挥官眉头直皱，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脱口而出道：“博士，要不，我们先暂停试验？”
“什么？暂停？！！”博士的声音立刻抬高了八度，“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怎么可能暂停！”
“可，牺牲实在太多了，而且那些人……毕竟是无辜的。”
“无辜？你告诉我这世上谁不无辜？”博士尖声叫道，“我就不无辜了？是你们把我绑到这里，非要让我帮你们研究生化武器。现在我好不容易快研究成功了，你们又想打退堂鼓了？我告诉你，没门！”
“不，其实一开始我们并不是想……唉，算了。”指挥官无奈道，“回头我再让手下出去找找吧，本来昨天那队运送X病毒的幸存者小队倒是挺合适的。”
“哼，你还好意思说！”博士冷笑道，“我早就说过，X病毒很重要，一定要派精锐部队去取，可你就是不听，非要投机取巧。现在怎么样？人没了吧？病毒也没了吧？你让我还怎么继续研究！”
“可A-101基地太危险，没必要让部队去冒险。”
“啊……是哦，你爱兵如子，好人都让你做了，而我就不是个东西，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博士，你误会了。”
“不是？我早就让你派兵去带回母巢，你总是以危险为借口百般推脱，现在怎么样？母巢跑了吧？你知道这种怪物一旦失控会有什么后果吧？恐怕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无数丧尸淹没了！”博士越说越气，“我们根本限制不了那玩意儿，现在除了加快研究进度还能有什么办法？坐以待毙吗？！”
指挥官叹了口气，无言以对。
“听着，我需要活体，别再让你的手下拿尸体来糊弄我了，再新鲜的尸体也是尸体。”博士怒吼道，“要不然就直接从军队里征募志愿者，或者我们一起等死！路要怎么走，你自己选！”
通讯器挂断，指挥官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坐回皮椅，扶住额头，陷入了沉思。
次日。
赵非先是感知了几只幽灵狼的位置。
昨天晚上的爆炸直接摧毁了摩天大楼附近的一切，就连他安置在附近公寓楼中负责监视的幽灵狼都未能幸免。
不得已，他将幽灵狼重新派往不同方向侦查之后才放心入睡。
如今，北方和东方的两只幽灵狼暂时都没发现任何异常，南方的那只穿过一座横跨湍急河流的大桥。那是一座锈迹斑斑的钢铁巨桥，桥面钢板已经剥落，露出下方腐朽的结构，边缘的混凝土护栏也残缺不全。
跨过大桥，继续向南，幽灵狼发现了一座残破的军事基地。
高耸的铁丝网早已坍塌，残破的岗哨摇摇欲坠，里面只剩下朽木和鸟巢。巨大的混凝土围墙上裂缝密布，如同爬满皱纹的老人脸庞。围墙内部是成片的建筑群——机库、营房、指挥塔……每一栋建筑都经过时间的洗礼，破败不堪。
在经过一座横跨河流的大桥后找到一座荒废的军事基地。
（或许这就是那座泄露了病毒的A-101基地，导致人类社会崩塌的源头。）
指挥幽灵狼在基地四周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有丧尸出没。
（就去那里看看好了。）
赵非手一挥，空气如薄纱般撕裂，一道深邃的裂隙凭空出现。血法身形一晃，率先没入那片漆黑的虚无之中，待其安全到达目的地后，赵非才率队踏入虚空。
下一秒，天地倒转，景物模糊后又骤然清晰。赵非的视野从一片混沌中骤然抽离，脚下已不再是熟悉的地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荒原，他已然身处A-101基地外围。
将幽灵狼留在外面，赵非带着幽灵小队径直朝基地正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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