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萧狂蹲守在洗衣服厂的门口，暗中观察。
所有进出洗衣服厂房的人，多有经过严格的盘查。
就算是佩戴着工作证的也要接受检查。
怎么一个卖废纸壳子的拾荒老者，就能够进出得如此顺畅。
并且不难看出，外面的人，对老者，神态明显比较恭敬。
“喂喂喂，你做什么的！”
一个保安注意到萧狂，立刻走过来。
言语之间全是冷漠，凶神恶煞地说：“谁让你蹲在这儿的？”
“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赶紧滚一边去。”
萧狂尴尬地笑了笑。
正要离开，忽然看见两个保安头顶上。
明明仅仅只是守在门口的保安，可他们两个人的头上，竟然还有正义值。
看见正义值，萧狂的脸色，忽地变了。
正义值 100。
正义值 100。
两个人头上，都有同等正义值。
根据之前的经验来推算，初次正义值比较低，所以两个间谍的正义值，仅仅只能算作是试验。
但是到了后面，正义值的要求已经越来越高。
就拿抢劫犯来说，一个抢劫犯的正义值，才是一百到两百。
如果仅仅只是偷鸡摸狗这种行为，正义值最多也就是几或者十。
能够到了这个数字，说明他们的罪行，竟然和抢劫犯相等。
见过哪个好厂，聘用的门卫，罪行等同于抢劫犯？
萧狂心中，已经有了准确的判断。
门口两个看门的人高达两百。
那里面的人，肯定不会太低。
再想到拾荒老者头顶上高达两千的数字，萧狂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正想着，一辆小货车从里面开了出来。
除了盯着萧狂的两个保安，另外还有人立刻迎接上去。
仔细地检查司机。
如同萧狂想的那样，其余的两个保安，头顶上也有高达一百的正义值。
至于那个司机，竟然有一百五。
萧狂心中狂跳：这简直就是一个犯罪团伙。
“喂，说你呢？”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蛋！”一个看门的冲过来，对着萧狂一顿呵斥。
萧狂冷冰冰的视线从两个人身上掠过。
转过身来，朝着一旁走去。
瞧着萧狂离开，一个人眼神冷漠：“去，盯着他。”
两个看门的，跟在萧狂身后。
萧狂拐进一条小巷子。
他背靠着斑驳的砖墙，指腹摩挲着手机冰凉的金属外壳。
耳边传来的“这儿是刑警大队”还带着电流的杂音。
转角处飘来廉价烟草的刺鼻气味，两个黑影从阴影里缓缓浮现。
左边那人用匕首刮着墙皮，火星迸溅在他手背的蝎子文身。
右边的刀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度，刀刃映出萧狂绷紧的下颌线。
沙哑的嗓音裹着恶意逼近，“借一步说话？”
萧狂垂眸看着屏幕逐渐暗下去的手机，喉结滚动咽下未说出口的警告。
巷口堆积的垃圾袋突然被夜风掀起，腐烂的气息里。
萧狂没动。
两个人也发出一声冷哼。
“玛德，就说你这小子，怎么鬼鬼祟祟的，原来是暗哨。”
“我们洗衣厂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被人别人盯着过，竟然遇见你。”
两个人对视一眼。
当即说道：“厂里面的秘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干掉这小子。”
刀刃划过空气的寒芒刺得人眼眶发疼。
左边那人弓着背，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匕首直取萧狂面门。
右侧的汉子脚步虚浮，却将刀锋横摆，封锁退路。
腐臭的污水在打斗声中泛起涟漪，倒映着三张扭曲的面孔。
萧狂身形如游鱼，后退半步堪堪避开迎面而来的锋芒，后背重重撞上砖墙。
墙灰簌簌掉落，他抬手格挡右侧突袭的匕首，虎口被金属硌得发麻。
两人配合默契，攻势如潮水般涌来，刀刃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萧狂旋身躲过左侧横扫，靴底在青苔上打滑。
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借力跃起，踹向右侧那人的面门。
“找死！”
左边汉子怒吼，匕首改刺为划，在萧狂肩头撕开一道血痕。
两人呈钳形步步紧逼，刀刃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落在我们手里面，死定了。”
萧狂面色冷静，平静地说：“我是兴隆街道刑警队支队的。”
“你们赶紧举起手来。”
真要和这两个人正面交锋，萧狂不一定会吃亏。
可很多事情根本没有必要。
既然穿了这身皮，总要让他发挥一点用处。
谁想到，两个人根本不怕。
“什么？”
两个人反应过来，看向萧狂，眼中满是轻蔑之色。
“吓老子一跳，还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人，原来是就是那个盛产垃圾的地方。
“不过就是一个养老办事处，来了个年轻点的小伙子，就敢粪坑里打电筒了。”
“那个地方，文不能文，武不能武，也敢在我们面前嚣张。”
两个人说着，眼神之中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变得更加嚣张。
萧狂心中烦闷。
擦了一下脸上斑驳的血迹。
要跑，技能在身，这两个人肯定是追不上的。
真要动手打起来，有着力大如牛，这两个人也不是对手。
最烦躁的是他们手中的匕首。
“哎！”
萧狂长叹一口气，脸上竟然带着一丝惋惜之色。
感慨道：“本来我没有想过要杀你们，为什么非要找死呢？”
说到这儿，萧狂还满是无奈。
两个人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黄毛混混一脚踩破了地上的矿泉水瓶。
“哟呵，还装酷呢？”
“你以为你身份多了不起？知道老子是谁罩的吗？”
他把匕首抵在萧狂喉结上，刀尖随着放肆的笑声来回刮蹭。
“信不信我现在就在你白嫩的脸上，打点记号。”
一人语气嚣张。
另外一个人，脸上也透着笑：“别这样，好歹人家也是官方的人。”
“要是让老大知道了，又要挨骂。毕竟这种苍蝇，还是很难收拾的。”
那人脸上丝毫不带害怕的。
盯着萧狂冷笑：“那就让这个人彻彻底底的从我们安阜市消失，不就好了吗？”
两个人脸上，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让开。”
萧狂垂着眼皮，声音很轻。
一个混混突然从背后勒住他脖子。
铁链子硌得他后脑勺生疼：“装什么大尾巴狼！”
“今儿不把你手筋挑了，我的名字倒着写！”
两人一唱一和。
萧狂任由他们推搡，被踹倒在地时也只是单手撑地。
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个打火机，点燃香烟。
火光映亮他平静的侧脸，气得黄毛直接把烟头按在他手背上：“还特么装？”
直到匕首尖即将戳进他眼睛，萧狂才轻叹一声。
后腰的枪几乎是贴着黄毛鼻尖出现，吓得这人一屁股跌坐在污水里。
光头却笑得前仰后合，金牙在霓虹下闪着贼光：“枪？”
“哈哈，想要用这玩意儿吓唬我？”
“不是我说，这不过就是你们的摆设，能吓唬得了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枪里面，根本没有子弹。一个拿枪，一个拿子弹。”
“来啊，先崩谁？”
萧狂看着面前的人，有点好笑。
他说得对了，但也错了。
不是没有子弹，只是子弹有点不够用。
仅仅只是有一颗子弹，萧狂不知道打在谁的身上。
可不代表着，萧狂就不会开枪。
毕竟，他有百发百中，不是吗？
枪声响起的瞬间，萧狂甚至还在吐烟圈。
子弹擦着黄毛耳际飞过，精准击中三米外的消防栓。
反弹的流弹以刁钻角度贯穿光头手肘。
两人惨叫着在地上翻滚，黄毛尿湿的裤子混着污水散发骚臭。
萧狂用枪托敲了敲黄毛脑袋，把弹壳扔进他嘴里.
“记住了，会拐弯的不是子弹……”
他俯身凑近，嘴角勾起危险弧度：“是你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