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别院内。
叶轻眉五人组,再略微商量一番,发起进攻的时间也很快定下。
接着。
叶轻眉也是挥挥手,示意范建等人今晚,就在她的太平别院住下。
闻言,范建三人自然没有意见。
毕竟这场夺嫡决赛圈,虽然是为推举诚王府,但是整个行动,乃是叶轻眉指挥。
夺嫡在即。
如无必要的话,他们几个暂时就不要分开了,以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
……
夜色渐浓。
太平别院的一处厢房之中。
李云潜在盘膝修炼,作为日后的庆帝,他即便有天赋惊人的缘故,但却也从来都是勤奋之辈。
因此,任何时候都不会忘了修炼。
但是今夜……
猛地,李云潜的双眼睁开,一阵心烦意乱。
平日里,轻易间便可沉浸到修炼之中,但是即将参与一场夺嫡大战,他却是怎么也修炼不了。
想了想。
他索性起身,走出房间坐到院中,仰头看着漆黑夜空,心绪难平。
“怎么?”
“即将成为太子,太过激动了?”
忽地,一道蕴含淡淡笑意的声音响起,落入李云潜耳际。
后者扭头。
赫然是发现,旁边一处院子的屋檐上,有一道身影,随意地依靠在房顶。
稀朗的星光披下。
洒在他极具质感的脸庞之上,有种罕见的慵懒之感。
正是范建。
作为与叶轻眉关系最好的两人,他们的院落,自然是相邻的。
“太子?”
闻言,李云潜咧嘴轻笑。
一双眸子之中浮现出复杂的色彩,摇摇头道:
“老实说,此次参与夺嫡,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对是错。”
不怪李云潜会感到迷茫。
现在的他,还远不远不是日后那位冷酷而卓越的棋手,可以云淡风轻地将整个帝国,视为棋局!
相反。
他现在只是诚王府的一个不起眼的世子。
而他亲爹诚王,更是在朝中没有丝毫地位,没有任何助力。
在这种背景之下!
哪怕他也曾心有大志,怜民甘苦,想改变这战乱纷争的一切……
但又有何德何能去实现这一切?
甚至去梦想这一切?
……
……
“呵呵。”
范建一笑,也不理会这家伙的迷茫,淡淡笑道:“有些事,不管是对是错,总要做了才知道!”
说到这里。
范建忽然也是顿了顿,然后才道:
“我只希望,他日当你坐上那把外表光鲜,实则腐烂不堪的椅子……”
“还能够记得你与小叶子的约定!”
“腐朽的椅子?”李云潜轻语,那双同样深邃的眼睛,落在范建身上。
不得不说!
作为全剧幕后最大的boss,与最大的野心家,李云潜的脑子,当真非常人能及。
说话间。
他也是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范建。
以他的心智,又岂会听不出来,后者这是笃定了他日后会忘记初心。
此话——
明着是期望,实则是在给他上眼药。
半晌。
似是不解,又似是自嘲,他竟是摇头轻笑出声:“你是在暗示我……”
“认为我贪恋这把椅子,忘了初心?”
范建点头。
似笑非笑看着对方:“人……总归是会变的!”
正如他所言。
一入皇宫,坐上龙椅,任何人都会在这把椅子上,逐渐褪去人的性质。
昏君或许还好些,然而像李云潜这种呢?
无言以对,冷酷妙算地帝王,人世间隐忍最久的大宗师,都不足以说明这个人,只能说他已经不再是人。
或许。
从他修炼无名功诀,霸道真气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的未来……
无经无脉,无情无义!
……
……
李云潜咀嚼此言。
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这算是默认,还是在思考着自己内心深处,最隐晦的想法。
总之。
过了很久之后。
李云潜方才开口问道:“那你还帮我?让我一步步走到了那把椅子之上?”
“难道你就不怕我日后翻脸无情?”
“翻脸无情?”
范建剑眉一挑,丝毫无惧:“你翻个试试?正愁没机会打你!”
“……”
下一刻,李云潜的笑容却是戛然而止。
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呢?
这么说吧。
在他的视角里,眼前范建这副模样要多无耻,便有多无耻。
整个人浑身上下似乎被划了很多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写着一个大大的贱字。
正所谓贱格。
便是这位与自己有着一奶同胞,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伙,当着自己的面,说话行事不止犯嫌,甚至开始犯贱起来。
这家伙果然还是那个混蛋,不论是到了哪里都是那么……欠揍。
迟早有一天,老子一定不受他的窝囊气!
八品不行就九品!
九品不行,那就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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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萍萍这边!
事实上,他从一开始,便在旁边沉默听着二人对话。
最后看着这一幕再也忍不住……
笑了!
陈萍萍仰头,夜色如墨,唯有寥寥几枚天星散落,他轻笑自语:“看来我是不必再担心了……”
……
叶轻眉的主院!
此刻的她,手中还拿着那管鹅毛笔,在日记上写着什么。
目光朝窗外望去。
因为太平别院独特的建造,她这处主院的位置极佳,视野开阔,可以一览别院全貌。
此刻从她的视角,正好能够看见屋顶的范建……
以及院中久久无语的李云潜。
某一刻后。
叶轻眉深深看了范建一眼,美眸之中泛起一丝异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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