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田和师兄两人走到溪边一处洼地,四下无人,巨石环绕,便于隐藏又有足够空间。
林一峰停下脚步,思虑再三,他决定先问一下雨小田是否洗练了剑诀,于是他说道:
“就在此处练剑吧。你真的从未练过剑诀?”
“回师兄,我并未练过剑诀。”雨小田老老实实回答:
“只是之前吴先生教修炼时,学了一点大力拳法。但进境很慢。”
林一峰眉头紧锁:
“师尊判断你体内元力是聚元境剑元力,这是我和师妹剑元在你体内聚合的前提。”
说罢,他手成剑指,抵在雨小田右手心,说道:“这样,你运转拳法口诀,尝试向我的手传输一点元力。”
“好的。”雨小田运转大力拳法,元力从下丹田汇聚至右手手心,一股微弱的元力流入林一峰手中。
林一峰不做抵抗,待元气稍稍侵入便收回手指,他体内剑元汇集,轻松将侵入体内的那一缕元力排出到指尖。
按照常理,逼出体外的剑元力应很快化为元气飘散,但雨小田的这股元力却聚而不散,在林一峰指尖自成剑形,隐隐有锋芒流转。
林一峰眉头紧锁,心中震惊不已。师尊的判断没错——这确实是剑元!但他也不认为雨小田会撒谎。
他不由得惊叹道:“果然是剑元力!果真是聚元境!”
随即语气骤变,忍不住爆了粗口:
“真特么活见鬼了!我见你运力方式明明就是大力拳法,可这玩意儿怎么就成了剑元力?”
雨小田目瞪口呆,没想到看起来正气凛然的师兄也会突然爆粗口。
林一峰思索片刻,事已至此,也顾不上深究原由,干脆拍板决定:
“先不管了,既然条件已经满足了,那我们马上开始练功!每一炷香的时间都无比宝贵,你必须抓紧!”
说罢,他取出自己的宝剑,示意雨小田也拔出石剑,然后摆出一个起手式。雨小田依样照做,握紧石剑,站好姿势。
林一峰一边教授,一边解释道:
“现在先学剑招。我教你《腾龙剑诀》的前三式。但你要记住,光练剑式不练心法,功法层次跟不上,剑招发挥不出多少威力;但如果只一味突破境界而疏于练习剑式,你可不是灵修啊,不能本末倒置。”
说话间,他已经示范了一遍三招剑式,收势后对雨小田说道:
“元力的积累只能突破小境界,比如凡元境初期到后期可以通过单纯积累完成。但若要突破到明元境,就必须感悟到位,否则你就只能卡在凡元境后期,不得寸进。”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
“你的聚元体质在聚元境前没有瓶颈,到时候估计你能水到渠成地完成突破。”
接着,林一峰看向雨小田,继续讲解:
“前三式很简单,我已经演示了一遍。你先尝试回忆一下,我们现在重点是静功,剑招可以先了解各大概,之后再练习,你要先把你的元力转换……卧槽!?”
他的话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见雨小田一边思考,一边挥舞石剑,动作虽不快,却精准还原了林一峰方才演示的所有招式,甚至连林一峰自己改不掉的错误小习惯也一并模仿得惟妙惟肖。
林一峰赶忙出声纠正,连续练习十遍后,尽管体力不支导致速度减缓,但雨小田的动作始终未曾变形。
林一峰对比自己当年初学剑诀时的表现,暗自摇头:万万不及!
他见师弟已掌握大半,便说道:“可以了,你的剑式基本上没问题了。我现在也挑不出毛病来。现在你该尝试一下静功了。”
待雨小田收回石剑,林一峰带他来到草席上盘腿坐下:
“你过来,盘腿坐在这边。尝试按功法观想,要在意念中舞剑,意随剑走,气随意动。然元气在心法中的经络和穴位中流动。”
“一遍一遍地重复,你已有元力基础,尝试让原来的元力按新的功法运转。这个过程中,不同功法的元力运转会很困难,转换过程会有所损耗,但这是正常的。”
雨小田盘腿坐下,闭上双眼,开始观想。
最难的一步,便是入定——既要放空心神,又要专注观想剑诀,同时引导元力运行。宗门弟子通常依靠“腾龙图”辅助观想,但此刻的雨小田没有这个条件。
林一峰用剑在地上画了一条龙,他看着这条龙沉默了好久,才让雨小田看着观想。
低阶功法的观想对象多为人体,较为直观易行。但高等功法往往以山川湖海、飞禽走兽为意象,需要很高的悟性。
第一式名为“腾龙点睛”,看似只是简单直刺,但按功法描述,需观想一条蜿蜒游动的龙影。
然而,雨小田从未见过真正的龙,渔村供奉的龙王也是人形,他无法理解,只能按师兄的图,试着代入长鱼、鳗鱼、海蛇的形象……
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各种海洋生物的画面,甚至还有海参和海葵。
他越想越乱,始终无法进入状态,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让他难以入定。
此时,识海深处,蓝字正在认真思考:当前方案虽然最稳妥,但仍需找到切实可行的推进手段。
它调取着残存的超算终端数据,尝试分析可用功能。
尽管大多数模块受损,但它作为意识体已与终端部分融合,具备了有限的交互能力。
【检测到宿主对‘龙’的认知偏差。】蓝字冷静分析:
【推测宿主缺乏相关视觉信息输入,导致观想失败。】
【检索记忆库,发现宿主认知中的‘龙’形象包括:带鱼、鳗鱼、海蛇、海参、海葵……】
蓝字沉默了一瞬,仿佛叹了口气:
【这些……都不是龙。】
忽然,它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现象:
【为什么我能看见他的想象?】
【判断原因:大概率因意识体部分融合,导致接收了宿主的部分思维信号。】
【那么,我的意识是否也可以传过去?】
【可以。】
【尝试启动‘视觉投射’功能。】
下一刻,雨小田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影,蜿蜒游动,气势磅礴,身体长,有鳞,有角,能走、能飞、能游泳。。
他猛然睁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震撼。
“原来……这就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