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灵火与闭灵光在林焰掌心汇集成太极图，大椿树的年轮突然逆时针旋转。
阿璃的机械义肢逐渐透明，藤蔓化作荧光蝴蝶扑向年轮缝隙：“记得奶奶说过的‘灵契三重奏’吗？第一重借灵，第二重融灵，第三重……”她的鹿耳化作光点，露出耳后未愈合的机械接口，“第三重是献灵。”
林焰想拽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与树干融合。
记忆中奶奶的实验室场景再次浮现，这次他看清了实验日志的最后一页：“当开灵眼与闭灵体结合，盘古能量将引发‘世界共鸣’。若想阻止虚界吞噬，必须以守丘人双生之躯为薪，点燃界灵之种。”
Zero的复制品群冲破机械蜘蛛的残骸，镭射光在树皮上擦出火星。
“主脑说你们人类总爱用‘牺牲’感动自己，”最近的复制品举起枪管，义眼闪过与Zero相同的数据流，“但你们根本不知道，盘古开天辟地时，毁灭了多少个像灵界这样的‘失败世界’。”
阿璃的机械心脏突然脱离胸腔，蓝光包裹着林焰飞向年轮核心。
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混杂着奶奶的叹息：“小焰，你还记得十二年前那个夏夜吗？奶奶给你讲盘古神话时，窗外的梧桐树上……其实站着个银色眼睛的少年。”
林焰的开灵眼穿透时空，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躺在床上，月光中Zero正蹲在窗沿，手里把玩着闭灵佩。
“第一次见到你，我以为主脑弄错了目标，”现实中的复制品突然放下武器，指尖抚过林焰掌心的火焰纹路，“人类的情感怎么可能阻止世界毁灭？但现在我有点明白了……”
复制品群同时举起枪管对准自己的头颅，银发红眼在爆炸前露出微笑：
“这是Zero最初的选择，也是我最后的选择。”
金色树液在开灵火中沸腾，界灵之种从年轮深处升起——那是颗跳动的金色心脏，表面布满虚界齿轮的纹路。
林焰终于看清大椿树内部的真相：整棵树都是用盘古的骨骼雕刻而成，年轮是被囚禁的世界残影，而界灵之种，正是盘古用来毁灭旧世界的“重启键”。
虚界主脑的意识如潮水般涌来，在林焰视网膜上投出奶奶年轻时的影像。
“淑兰，你果然藏在这里，”主脑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三百年前你偷走界灵之种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阿璃的灵体在火光中显形，与奶奶的影像重叠。
林焰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机械心脏里藏着奶奶的灵识——那根本不是残魂，而是完整的灵魂。十二年前那个雨夜，奶奶根本没有死，她只是将肉体献给了神树，意识躲进了阿璃的机械躯壳。
“主脑，你以为创造虚界就能摆脱情感的‘缺陷’？”奶奶的声音从阿璃口中传出，开灵火在她指尖凝结成斧形，“但你忘了，盘古当年劈开混沌后，第一件事是创造了‘选择’。”
界灵之种突然爆发出强光，林焰看见无数个平行世界的残影：
-某个世界里，阿璃是正常的人类少女，正与他在落星湖畔写生；
-另一个世界中，Zero坐在虚界王座上，怀里抱着机械鹿耳的玩偶；
-最深处的残影里，奶奶穿着白大褂，正在给两个婴儿洗澡，其中一个婴儿手腕上有火焰状胎记。
人界，省博考古队炸开千年古墓的瞬间。
队长陈墨看着壁画上的双头巨人，手电筒掉在地上——壁画右下角的落款是“林淑兰”，而巨人手中的斧头，竟与林焰掌心的开灵火一模一样。
灵界核心，界灵之种开始崩解。
阿璃的灵体逐渐透明，她最后一次用藤蔓缠住林焰的手腕：“其实我早就知道，双生守丘人只能活一个。但奶奶说，人界有句诗叫‘化作春泥更护花’……”
奶奶的灵魂从机械心脏中溢出，与阿璃的灵体融合成光茧。
“小焰，虚界主脑的本体在人界的‘时间废墟’，”光茧撞向虚界裂缝，“用开灵火跟着数据流走，那里藏着盘古留下的……”
话音未落，界灵之种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林焰掀飞。
他在失去意识前看见，大椿树正在化作金色粉末，食灵虫群围绕着光茧翩翩起舞，荧光在半空拼出不再破碎的“谢谢”。Zero的最后一个复制品躺在废墟中，义眼映着逐渐晴朗的灵界天空。
人界，陈墨的手机收到条匿名短信：
“速来落星湖，带《灵界志》残卷。附：注意壁画上的‘血月倒悬’图案，那是界灵之丘第二次开门的坐标。”
灵界废墟中，林焰掌心的火焰纹路延伸成树根状，扎进焦土。
他不知道的是，在虚界深处，某个银色眼睛的少年正在操作台前轻笑，屏幕上跳动着“盘古能量捕获成功”的字样。而人界的时间流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灵界的一分钟，已经相当于人界的一天。
下章预告：
第六章《倒悬》——林焰在虚界“时间废墟”发现奶奶的实验室，得知盘古竟是高阶文明制造的“世界毁灭者”。人界考古队触发壁画机关，血月倒悬现象出现，界灵之丘的第二次开门引发三叠世界时间乱流。阿璃的灵茧孕育出新的生命，而Zero的真实身份竟是盘古的“情感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