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都市小说 > 如此江湖之强侯伟 > 第十一章 杀人者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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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长时间没有新人加入,业余时间缺少了审阅新人节目的乐趣,日子变得单调乏味。大家几乎要闷出病来,以至于一个强奸犯在这段期间被反复提及,成为大家讨论的对象。对于其他罪行,如抢劫和盗窃,对一群大老爷们来说似乎没有太多新意,他们也不愿意听那些陈词滥调。然而,反复审问强奸犯变得令人厌烦,连犯人自己都感到无聊透顶,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实际上,大家也意识到这种反复折磨老犯人的做法缺乏创意,感到索然无味。这些故事已经讲过无数次,就像牢房里的饭菜一样,无法激起任何兴趣。审问往往在突然间就草草结束。新来的疯子恰好填补了新人缺失的空白,大家就像久旱逢甘霖的庄稼一样,积极性高涨。再加上疯子在审问过程中不太合作,反而激发了大家的兴趣,使大家更加兴奋。这是人性中另一种欲望的体现——男人们内心深处的征服欲被疯子激发,于是他们开始变着法子折磨疯子,尝试各种手段,想看看疯子究竟能承受多少。

轻如拿大顶、蹲马步、阅读报纸、牙刷抽,重如万人骑、食用扯面、饺子、操作飞机等。随后,疯子意识到自己的微小反抗,只会让这些人更加兴奋,折磨的方式不断花样翻新。明白了这一点后,疯子开始放弃抵抗,开始向众人妥协,无论要求他做什么,他都顺从,绝不反抗,连反抗的神情都未曾流露,完全是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疯子的这种态度很快使大家感到索然无味,就像热恋中的人突然失去了伴侣,失去了兴趣。经过几天的折腾,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突然之间失去了热情。他们原本期待的是一场激烈的战斗,一场心灵的较量,但疯子却像一块软泥,无论怎么捏,都不会有任何反抗。这种顺从,这种无条件的妥协,反而让他们感到无所适从,像是被抽离了原本的期待和目标。他们开始觉得,这样的折磨已经失去了意义,疯子已经不再是他们心中的那个挑战者,而是一个任由他们摆布的玩偶。于是,折磨渐渐停了下来,疯子也得到了片刻的安宁。但这份安宁,对疯子来说,是喜是忧,却无人知晓。

正当大家再次感到百无聊赖、尚未决定如何消磨这段无聊时光之际,王力竟意外地被重新带回了他们的牢房。与他被带走时一样,他身着脚镣手铐,全副武装,由武警和管教干部共同护送进入。与王力初次被押送时的不同之处在于,除了全副武装之外,管教干部还郑重其事地将牢头叫到一旁,进行了特别的交代。管教干部严肃地告诉牢头:“这个王力就交给你们了,这也是政府对你们的信任。你需要指派两个人全天候专门看护他,负责他的饮食起居。原则是确保他不会发生任何意外。他身上背负着多条人命,绝非小事。”

“如果真的出了问题,不仅你,连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关键是要防止他绝食或采取其他方式自杀,这种行为是对抗政府再教育的严重行径,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13号发生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多人因此事而被加刑,这些都是血的教训。因此,你绝不能掉以轻心,不要给自己带来麻烦。他在这里最多只会再待一个礼拜左右,就会被警方带走。这期间,我们绝不能让他发生任何意外。”

管教的反复叮嘱让牢头听得一头雾水,一个偷窃废保险柜的小贼,真的需要如此严密的看守吗?说什么涉及几条人命,简直是无稽之谈。这小子虽然身手不错,但绝不可能是杀人犯。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牢头连连点头,对管教保证道:“政府放心,管教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住他,绝不会让他发生任何意外。13号的悲剧绝不会在我这里重演。”

管教回应道:“最好是这样,否则大家都会有麻烦。我被降职或调离都只是小事,关键是你可能会永远困在这里。”

说完,拍了拍牢头的肩膀,便离开了。

尽管如此,牢头对管教所说的王力杀人一事仍然心存怀疑。管教刚离开牢房,他便迫不及待地转向王力,戏谑地说:“小日本,几天不见,你这身价倒是涨了不少,竟然让管教如此重视。说你涉及几条人命,难道是在梦里杀的吗?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我知道你身手不凡,但要说你背负几条人命,我可不信,因为你缺乏那种杀气。难道你是日本派来的间谍?很会伪装,连我们的政府都被你骗过了。不过现在是和平年代,这似乎又不太可能。”

王力对牢头坦白道:“我绝非日本间谍,我是地地道道的本国人。确实,我身上背负着命案,但那都是多年前的旧事了。我并非心狠手辣,也不是心理变态,那些人的死,只是命中注定,阎王爷借我之手来完成他们的宿命。这次被关进来,是因为误伤人命,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我无需对你撒谎,毕竟,如果我撒了谎,管教们怎会如此重视呢?”王力的话让牢头震惊不已,他回应道:“号里最近一直在传你杀人的事,听说你杀的是黑道上小有名气的排骨。但我一直不相信,因为你眼中没有一丝杀气,而且排骨也是个打架高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杀人是出于无奈,排骨当时肯定没有防备。像你这样的人,主动杀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王力点头道:“可以这么说,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因杀人而坐牢。”

牢头转身对强子说:“兄弟,我原以为管教是在吓唬我,但现在看来,小日本杀人是真的。这下麻烦了,如果早知道是真的,我刚才就会强烈要求管教给他换号。我最讨厌和死刑犯关在一起,太不吉利,事情也多,难以应付。

但现在情况已定,再向管教提出此事,就有讨价还价之嫌,这是大忌。在这里,我们只能接受,不能选择。看来,这个人最近就要麻烦你多费心了。

小日本的身手你是知道的,别人也难以对付他。我现在只求别让这个生瓜蛋子在我们号里出事。你们别看他表面若无其事,心里肯定波涛汹涌。谁能真正坦然面对死亡呢?我混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几个能这样的人。”

强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牢头的意思。他看向王力,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戒备。强子说:“你放心,既然管教把你分到我们号里,我就会按规矩办事。我不会主动找你麻烦,但你也别想着能在这里为所欲为。我们这里讲究的是个规矩,只要你守规矩,大家就能相安无事。”

王力微微一笑,他明白强子话中的意思。他说:“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我只是希望在这里能够安静地度过每一天,等待着审判的结果。”

牢头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强子的肩膀说:“行了,你也别太紧张。这个人既然已经进来了,就翻不起什么大浪。我们只要按照管教的要求去做,就不会有事。至于他嘛,就交给你了,强子。你可得给我盯紧了,别让他搞出什么乱子来。”

强子点了点头,表示会尽心尽力。他转身看向王力,眼中带着几分警告与威胁。他说:“听到了吗?你最好老实点,别想着耍什么花招。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王力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知道,在这里,他必须学会适应和妥协。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等待着审判的结果。

牢头继续说道:在未直面死亡的威胁之前,人们常常显得傲慢自大,仿佛自己是宇宙间独一无二的主宰。然而,一旦真正遭遇死亡的考验,许多人便显得脆弱不堪,甚至渴望他人能代替自己承受这最终的灾难。曾经,15号牢房的领导者在看守所中以粗暴闻名,据说他在外界时与人打赌,竟生吞了一条活毒蛇;在牢房内,他甚至敢于将头伸进旋转的风扇叶片中,手持刀刃自残,行为之大胆令人瞠目结舌。他似乎是个毫无畏惧的狂人。

但是,当判决下达,宣布他将被执行枪决,即真正要面对死亡的那一刻,他立即崩溃了。所有人都以为他能泰然处之,包括管教人员也认为这个看似鲁莽的家伙能够平静接受判决。不幸的是,大家都高估了他的勇气。判决书一读完,他便失控般地在管教面前攻击牢房内的其他囚犯,连平日里对他唯命是从的囚犯也未能幸免,被打得倒地不起。管教见状,立即给他加戴了重达20多公斤的脚镣,并将他单独关押在小号中。他的行为清楚地表明,每个人内心深处对死亡都怀有恐惧,那些看似无所畏惧的表现不过是虚张声势,实际上却不堪一击。

强子表示赞同:“大哥,您说得非常正确。面对死亡,人们往往会不由自主地暴露出内心的脆弱,情绪失控是人之常情。无论是谁,面对死亡都可能有同样的反应。鉴于这些前车之鉴,我们必须更加谨慎。我会尽心尽力地监视小日本,只要有我在,您可以完全放心。我相信自己有能力确保他不会有任何自杀的机会。”

“更何况还有其他兄弟们一起帮忙监督,我保证他不会在我们的监号里出任何事。我也不想因为他而让你的刑期延长,影响我的假释机会。”强子的承诺并未能使牢头真正安心。牢头坐在床铺上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吐出一口烟雾,仿佛要将心中的压抑随着烟雾一同释放。他边抽烟边沉思,像雕塑般托着下巴自言自语:“这管教工作真是荒谬,我也没得罪他们,现在却搞不懂他们的意图。

二大队有这么多监号,偏偏要把人安排到我们这里。安排就安排吧,但为何偏偏是一个杀人犯?这不就是故意给我添麻烦吗?如果这小子出了什么意外,我的麻烦就大了。我还希望有一天能重见天日呢。如果他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比如自杀,那我就真的得在这里数一辈子砖头了。就像上次13号那个死刑犯自杀一样,牢头被加了几年刑期,好几个人都受到了牵连,还被指责监管不力。我们又不是警察,却要承担警察的职责。”

在一番交谈后,牢头对强子说:“兄弟,我觉得还是我俩一起看着这家伙比较好。我们一起度过这几天,反正管教说他很快就会被转移,只希望老天保佑,让管教尽快把他带走,我不想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虽然你身手不凡,但对付这类人缺乏经验。而且我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以前你们关系不错,我担心你可能会被他欺骗。像这种杀人犯一旦知道自己活不了,很容易走极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现在我们辛苦一点没关系,关键是要看好他,确保他在我们这里不出任何事。这几天就算把他当贵宾一样供着也行。”强子回答说:“大哥,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不就是一个杀人犯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小日本是我的手下败将,我肯定能看住他。如果真的不行,我就用武力制服他。”

牢头接着说:“强子,你还不了解人心的险恶。上一次13号那个杀人犯,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杀的。当时他向牢头报告说要去厕所,因为戴着脚镣和手铐,大家都认为他不可能自杀,毕竟身上那么重的刑具,连走路都不方便,十几公斤的脚镣可不是开玩笑的。但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原地跳起,一头扎进了便池里,便池那么小,他竟然把头扎进去了一半,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所以说,这种人想怎么死,我们根本无法预料,因此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如果这家伙自杀了,给我加刑是小事,万一管教因此对我有其他想法,那我就真的完了。我可不想被他拖累。”

既然牢头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白,强子便不便再提出异议。毕竟,自己即将重获自由,谨慎行事总是明智的。他不愿因一时疏忽而错失假释的机会,那可是父亲费尽心力才为他争取到的宝贵机会。因此,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强子与牢头对王力的监视丝毫没有放松,即便是睡觉时间也保持着高度警觉。牢房里的其他人也轮流值班,比平时多安排了两名人员,确保至少有三人保持清醒。每晚睡觉时,牢头都会亲自帮王力脱去衣服,因为脚镣的存在,这成了一个技术活。整个牢房中,只有牢头和另外两位经验丰富的老犯人才懂得如何操作,其他人则束手无策。强子出于好奇曾尝试过,但未能成功。

王力似乎对这一切感到心安理得,每晚都能安然入睡,白天也始终保持着平静。然而,他的平静并未让牢头的警惕有所减轻。相反,王力越是平静,牢头就越是紧张,这或许是一种心理作用。牢头总觉得王力的平静背后隐藏着什么,他始终无法放松警惕。自从王力入狱以来,他就有好几次试图与强子交谈,但牢头总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王力只好忍住未言。尽管如此,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强子明白王力想要表达什么,他也想向王力证明,自己是值得信赖和托付的。

然而,在王力被关押的次日晚上,大怪向强子传达了一个消息:王力的再次出现似乎是警方有意为之,目的是为了引出某些事情。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目前尚不明确。大怪一再强调强子不要与王力单独相处,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大怪的话让强子感到一阵寒意,意识到自己缺乏经验。他原本计划找机会向王力保证,自己不会辜负他的信任。但现在看来,他必须避免与王力近距离接触,特别是不能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尽管他可以对其他人的话持怀疑态度,但对于大怪的话,他必须深信不疑,因为大怪是他真正的兄弟。

强子深知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环境中,信任与背叛往往只在一念之间。他决定听从大怪的劝告,保持与王力的距离,但心中那份对王力的关切与同情并未因此减少。每当王力被牢头带出去审问或是进行其他活动时,强子都会默默祈祷,希望王力能够平安归来,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找到机会,了解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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