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颜不想再委身他人,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夺走她的处子之身。
但是乱世之中,谁能独善其身。
他至少是秦国的皇子,现在有谁能比秦国皇子的身份更加尊贵。
哪怕他不受宠,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嬴胜看她穿的衣服淡薄,清晨露重寒凉。
“就这一件衣服?”
韩玉颜点头,不敢言声。
“那不行,外面冷,你看我穿这么多,回来的时候还打哆嗦呢。”
殿内找不到旁的衣服,嬴胜倒是想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
可外袍脱下来,跟裸奔没什么区别。
好不容易才在父亲那里提升了一些印象分,可不能前功尽弃啊。
这没衣服,但是有被褥。
嬴胜干脆就地取材,把昨天夜里盖过的被褥抱过来。
韩玉颜看他这样,不明所以。
但是也不敢问,昨天晚上她被送过来的时候,也没觉得冷。
可能心冷,感受不到外面天气的变化。
嬴胜把被子撑开,两个人也变得亲昵。
被子从后面把韩玉颜裹了一圈,像是包粽子一样。
“你这是……”
“怕你冷,我多替你着想,生了病我可没钱给你请郎中。”
韩玉颜还是把被子抖开,这样未免也太丑了。
嬴胜见状,也不跟她犟。
不怕冷,冻死你丫的,也是活该。
正准备回府,门外的丫鬟进来通传。
“七皇子,二皇子来了。”
嬴胜迈出的步子来个急刹车。
他来干什么,没脑子亡大秦的玩意儿!
但是既然人来了,嬴胜也不能不见啊。
不然,他就是兄不友弟不恭。
但是也不能和二哥走的太近,不然大哥会乱想的。
嬴胜给了韩玉颜一个眼神,让她先去屏风后面藏着,千万不要出声。
他爹那么多儿子里面,没几个像他心肠这么好的。
“二哥,好二哥,你怎么突然来了!”
眼看着嬴胜出去迎着,韩玉颜也趁着这个时间把散乱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
仓促的躲到屏风后面去。
站在门外的胡亥,看到嬴胜快步而来,也有点吃惊。
这弟弟怎么有点不对劲。
“七弟,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开心!”
嬴胜啊了一声,说:“昨天晚上春宵几刻,能不开心吗,父亲还准许我把人带回府去呢。”
嬴胜看向四周,凑到胡亥耳边,还用手挡着嘴,只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韩国的,公主,漂亮极了。”
胡亥听了,倒是没那么大的反应,这种事情他……早就有了。
“二哥,你这么早过来,是找七弟有什么要紧事吗?”
“虽然父亲允许让我在宫里过夜,但是现在天已经亮了,我也该回去了。”
昨日大殿之上的事情,作为二皇子的胡亥,怎么能没听说。
就算他不知道,他身边的那两个人也会给告诉他。
“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其实你昨日在父亲面前反对,为兄也早就想说了。”
“可是父亲向来威严,有的时候不敢谏言,不如回我那里,咱们兄弟二人好些日子没促膝长谈了。”
曾经他是皇子中的小透明,前面几位兄长,只有大哥能和他亲近。
其余的哪里会理会他。
就因为昨天在大殿之上的斗胆发言,不仅没得到父亲的责罚。
还得到了支持,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已经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
嬴胜终于能够体会到,大清九子夺嫡的残酷。
既然二哥都已经来亲自请了,嬴胜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也探探胡亥的口风。
能被李斯赵高利用的人,自然也逃不过他。
“玉颜,等会有人来接你走,你跟着走便是,我晚些回府。”
屏风后面的韩玉颜愣住,她现在什么身份啊,要是没有嬴胜在身边,十个人都能欺负她。
可是还没等韩玉颜吭声,就发觉嬴胜已经走了。
搞不清楚这个人要干什么,但是韩玉颜现在也是身不由己。
嬴胜跟着胡亥伤了他的马车,身下的软垫甚至比昨天晚上睡得床榻还要舒服。
这一比,他之前过得那是什么苦日子啊。
“二哥,你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别人看不出来,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啊。”
胡亥没有料到嬴胜问的这么直接。
直接哑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思来想去,挤出一句毫不相关话来。
“那位韩国公主,性格刚烈,她居然委身于你,你可要小心一点。”
嬴胜瘪着眉看着胡亥,这还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行,我知道了,但好歹人家是个公主,曾经也是锦衣玉食,高高在上,如今为奴为仆的,怎么能受得了。”
“假若灭的不是韩国,而是秦国,二哥若是公主,难道就心甘情愿?”
嬴胜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没有想过要委婉。
只能说父亲确实有统一天下的能力。
但在父亲之前,韩国也在这一片土地上有过一席之地。
无论韩国君主究竟有多么的昏庸无能,那也不能无视这个国家的存在。
国家的强盛向来不是一家独大,长久。
谁又能想到统一六国的秦国,最后会灭亡在他这个二哥的手里。
若是将偌大的秦国交给大哥扶苏来治理,不知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胡亥听七弟这么说,小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七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幸好这里只有你我,倘若让父亲知道,你这可是大不敬。”
嬴胜假装无所谓的态度。
“二哥,我这不是自我代入,倘若真有那一日,我宁死都不肯。”
“身为秦国人,最重要的是要把脊梁挺直。”
“我倒是觉得那韩国公主挺有骨气,带回府上若能好好的服侍我,我就好好养着。”
“如果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挑个日子把她送出去,反正韩国已经灭了。”
“她一个女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于我来说有利无害。”
胡亥看着嬴胜:“听闻你当着父亲的面,说徐福所炼的灵丹妙药是害人的,还把他关起来了,这是当真吗?”
嬴胜心里冷冷一笑,这胡亥绝不可能无故来找他。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话说的一点不错。
“是呀,他人现在就在天牢呢,我今天早上才去看过他,他还抵死不认,绝食断水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