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是等老爷子，还是……”
话是这么说，可陆川没有半分要等人的意思。
手指在桌子上点两下，有服务员进来。
陆川吩咐，“还是老样子。”
“好的。”
赵泽言看在眼里，他故作好奇道，“看来这家店的味道不错，陆总应该是常来这里吃吧？”
“嗯，味道好，而且服务也不错，我更喜欢跟上道的人打交道。”
“你叫赵哲宇请我出来吃饭，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不知不觉，陆川已经反客为主，他坐在主位，就已经说明了这点。
“这次想请陆总吃饭，是有两件事情。”
“听说陆总和瀚海集团的老总关系非常，想问一下哲宇已经拿到手的合作者名额，怎么会突然又反悔？”
“瀚海集团可是老牌集团，想必不会出现这样的疏漏，这不是想通过陆总问一下……”
“事实上，最近一段时间，赵氏的几个合作者都直接毁约不干了，老爷子在家里发火，这事儿总得解决不是？”
赵泽言的态度不算卑微，倒是诚恳。
一旁的赵哲宇和赵牧之没吭声，安安静静坐在那。
陆川的目光略过三人，缓缓露出一丝笑。
“赵家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有什么话语权，能做什么？”
见陆川还在装傻，赵泽言依旧笑眯眯的，“陆总，这就不够意思了吧？”
“您的话语权有多大，我可是领教过的。”
“当初在杜家的宴会上，我已经发现了，陆总身份不一般。”
“陆总，您就别谦虚了。”
赵泽言亲手给陆川倒酒，酒放到一边，赵牧之很有眼力见，再给赵泽言倒。
“您能和杜家联系上……”赵泽言停顿了几秒，“是哲宇和牧之做事情不知轻重。”
“我让他们自罚三杯，好不好？”
陆川并未说什么，只是吃了两口菜。
举手投足间隐隐一股气场，赵泽言的眼中多了几分探究。
“哲宇，牧之。”
兄弟俩倒满酒，双手举着酒杯，“陆总，是我们之前行事莽撞，您千万不要介意。”
一连三杯下肚，赵牧之又继续喝了三杯。
“上回在片场的事儿是我的错，您千万别跟我计较。”
“这事儿父亲已经教育过我了，我再自罚三杯向您赔礼。”
不得不说，还是赵牧之更会做事儿。
陆川显而易见的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
赵哲宇自然不能落后，接着喝了三杯。
一直到第十杯，陆川终于开了口，“行了，够了。”
兄弟俩喝完手中这杯酒，坐下来，眼神已经开始飘忽。
“陆总，既然小辈的事情过去了，那赵氏集团的事儿，能不能请您高抬贵手……”
“你是说合作者的名额？”
“是是是。”
拿下这个名额，赵氏才是真的更上一层楼。
要不然，赵泽言不可能拉下脸面亲自求人。
陆川眼神古怪，“那是瀚海集团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来赵总是找错人了。”
赵泽言算是看明白了，陆川这小子分明故意在捉弄他。
随后，他举杯自罚三杯，“现在陆总可以帮忙了吗？”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陆川油盐不进，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自顾自吃着菜。
他夹起一只虾，“最烦吃带壳的。”
赵泽言立马会意，“牧之，给陆总剥虾。”
“哲宇，给陆总剥螃蟹。”
兄弟俩从背景板沦为服务员，却不敢说什么。
陆川不客气，吃得根本停不下来。
“陆总，吃饱了再谈也是一样的。”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赵泽言只是给陆川倒酒，竟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还算沉得住气。
赵家兄弟俩手就没停过，偏偏陆川吃个不停，他不放下筷子，他们也不敢停手。
真是折磨人！
好不容易陆川吃饱了，他放下筷子，“赵总今天这顿饭吃的还满意吗？”
实际上，只有他一个人在吃，赵泽言连筷子都没碰一下。
还是笑眯眯说，“满意，跟陆总吃饭自然是满意的。”
“只是合作者的名额……”
“赵老爷子没来，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事儿不急。”
陆川擦擦嘴，准备走。
赵牧之是真的忍无可忍，他猛地站起来，阴沉着张脸。
“陆总，您这一顿饭吃饱了，总归要坐下来再聊一会吧？”
“爷爷有事抽不开身，跟我父亲谈也是一样的。”
陆川见赵牧之忍着怒气不发，饶有兴趣的看了两眼，“你父亲是旁支，能代表赵家吗？”
“赵哲宇，你说。”陆川笑了，“你是三代继承人，你叔叔能不能代表赵家？”
话音落，赵牧之看着赵哲宇，连赵泽言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堪。
同时，也在心里揣测陆川的真实身份！
此刻，赵哲宇手心都是汗，他眼皮子抖了两下，“既然爷爷放权，那叔叔肯定能代表赵家的。”
“陆总，您还是先坐下来……”
“不行。”陆川说变脸就变脸，甚至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看来是事情还不严重，所以老爷子没来。”陆川单手插兜，“毕竟，是你爷爷喊我吃饭，自己却不现身。”
“我很不高兴。”
“这顿饭，我吃得不满意。”
陆川说完，转身就走。
赵泽言额间一颗汗珠落下，他看的出来，陆川没有在开玩笑。
他真的有不高兴的资本和吃完就走的实力！
陆川，根本没把赵家放在眼里！
“别追了。”赵泽言摘了眼镜擦拭，“哪怕是你爷爷今天来了，陆川也不会松口的。”
“他是在等。”
“等什么？”赵牧之问。
“等着我们赔礼道歉。”
事实确实如此，哪怕是赵正雄来了，也没有跟他谈判的资格。
赵家，还是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不过没关系，他接下来，还要去收拾程金豪。
而此时的程金豪却跪在大哥别墅门口，任由暴雨冲刷。
他嘴里念叨着，“哥，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陆川驱车在别墅的门外停下，他看见了程金豪趴在地上，浑身湿透。
随后掏出手机拍几张照片，发到网上。
“恶人自有恶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