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庶女被贬妾?挺孕肚嫁权臣灭侯府 > 第009章 新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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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燕婷冷笑着整了整衣冠,对着章梓涵扬声道:“妹妹得不到侯爷垂怜,也就仗着主母身份逞威风。这杯茶我敬了又何妨?权当是抚慰你空房寂寞。”说罢,昂首挺胸上前两步。

她身后立着的庞嬷嬷与秋萍交换眼色,嘴角挂着讥诮。

章梓涵却只轻哼一声,径自转身往惊鸿苑行去。

章燕婷这记重拳如同打在棉花上,憋得心口发闷,只得扯着帕子快步跟上。

方踏进惊鸿苑正厅,春喜已捧着红木托盘候在堂前。

托盘里白瓷茶壶泛着温润光泽,配套的茶盏不过拇指大小。章燕婷斜睨着那套茶具,抬手拎起壶柄,琥珀色茶汤在盏中漾出涟漪。

“夫人请用茶。”她端着茶盏款步向前,绣着并蒂莲的裙裾在地面逶迤如蛇。

眼角余光扫过门外匆匆而来的身影,腕间忽然发力,将茶汤往自己衣襟尽数泼去。

“啊——”尖叫声中,青瓷盏应声碎裂。

章燕婷踉跄着跌坐在地,葱白手指紧攥着泼湿的衣襟,颤声泣道:“姐姐若是不喜,直说便是,为何要如此欺辱……”

话音未落,玄色蟒纹衣角已卷着风闯入。

康远瑞一把扶起梨花带雨的美人,怒目望向端坐主位的女子:“秋萍说你在欺辱燕婷,本侯原是不信,没想到,你当真如此恶毒!”

章梓涵慢条斯理地起身,鬓间金步摇纹丝未动。

她记得清楚,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章燕婷与她的娘亲皆来自21世纪的异世。只是比起娘亲醉心农具改良,章燕婷更爱效仿那些所谓短剧里的下作手段。

“侯爷昨夜还说...“她忽然展颜一笑,指尖抚过案上未动的茶盏,“待姐姐诞下麟儿,便记在我名下承嫡。怎的今日倒说我作践人?”

康远瑞闻言身形微僵,章燕婷也是脸色骤变,不敢置信地望向一旁的男人。

康远瑞懊恼极了。昨夜,他因春情荡漾,确实向章梓涵许下过这般承诺。

此刻被当众戳破,耳根不觉发烫,强辩道:“那是体恤你操持纳妾之礼辛苦,抚慰之词罢了!”

“原来侯爷的体恤这般廉价。”章梓涵重新落座,玉指轻叩扶手,“满屋子丫鬟婆子都瞧着呢,刚才是谁泼的茶水?春喜你来说。”

春喜立刻跪地:“奴婢亲眼所见,是婷姨娘自己泼的茶!”

其余仆妇连声附和,唯有秋萍缩在角落垂首不语。

章燕婷攥着男人的衣袖啜泣:“满院都是妹妹的人,自然偏帮妹妹...侯爷若不信我,我只有以死明志了...“话音未落,康远瑞已将她揽得更紧:“本侯自然信你!这劳什子敬茶礼不要也罢!”

康远瑞搂着美人拂袖而去,章燕婷回首,递来个得意的眼神。

春喜气得直跺脚:“夫人怎不揭穿那狐媚子!侯爷也太偏心!”

“泼盏茶能伤我分毫?”章梓涵执起冷茶轻抿,眸光扫过门外晃动的柳枝,一脸的云淡风轻。

……

康远瑞揽着章燕婷踏进摘星楼时,暮色正染红琉璃瓦。

廊下红绸如瀑,双红喜字映着残阳,恍若正室婚仪的气派。

“侯爷!”章燕婷掩住檀口,泪珠在杏眼里打转。

金丝楠木拔步床上铺着红枣桂圆,合卺酒在烛火下泛着琥珀光,连铜镜都系着鸳鸯结。

康远瑞执起她颤抖的手:“这规制原是给正妻的。燕婷,在本侯的心里……”他指尖划过她发间累金凤钗,“这侯府女主人本该是你。”

“侯爷~”章燕婷顺势倒入他怀中,锦缎下隆起的小腹正抵着他腰带。

康远瑞嗅着她发间茉莉香,忽然想起昨夜夏欢腰肢似蛇的触感,喉结动了动。

交杯酒入喉时,章燕婷故意让酒渍染红襟口。

康远瑞目光扫过那片雪肤,却惊觉下腹空空如也——昨夜与夏欢的荒唐六次,竟让他此刻成了银样镴枪头。

“燕婷。”他猛地起身,面红耳赤,眼神闪躲地道:“太医说你胎气不稳,今晚你还是早点歇息罢!”

章燕婷半解的衣带僵在指尖。

往日这男人便是书房议事时都要撩她裙摆,今日满屋红烛竟成了摆设?

她指甲掐进掌心,面上仍作楚楚可怜:“可今日是咱们的新婚夜啊!”

“就这样,本侯去书房看折子!”康远瑞几乎是夺门而出,险些撞翻廊下的鹤形灯。

秋萍捧着铜盆进来时,正见章燕婷将合卺杯摔在青砖上。

碎瓷溅起划破她手背,血珠子渗进鸳鸯锦被。

“去查!”章燕婷嗓音尖利得不似往日,“把昨夜当值的马夫、守夜婆子全问遍!这两天侯爷到底与哪个贱人接触过!”

二更梆子响时,秋萍白着脸回来禀报。

章燕婷听着“夏欢姑娘昨夜送了三回汤,从侯爷房里出来后便被抬成了通房”,忽然想起今章梓涵那抹似有若无的讥笑。

原来,章梓涵竟然算计起自己的丫鬟了!

“好个贤良主母!”她生生折断金护甲,“前脚往侯爷屋里塞人,后脚给我立规矩!”

此刻主院书房内,夏欢正捏着松烟墨条打转。

她特意换了轻纱襦裙,研墨时腰肢款摆,熏得满室都是白芷香。

康远瑞盯着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忽然想起昨夜这双手怎样灵巧解他的玉带。

“侯爷……”夏欢佯装失手打翻砚台,朱砂溅上衣襟。

康远瑞伸手要扶,却被她攀着脖颈跌进贵妃榻。

窗外秋萍听着里头骤然急促的喘息,攥紧帕子往回跑。

章燕婷听着回禀,将妆奁里的玉簪全扫在地上。

她摸着小腹冷笑:“说什么修摘星楼与我夜夜相守,原是要我在高处看你们苟合!臭不要脸的狗男女!”

一灯如豆的摘星楼里,章燕婷赤红着双眼抓起合卺酒盏,撞在青砖上迸出清脆裂响:“夏欢这贱蹄子叫不来,就把韦婆子给我捆来!”

秋萍被飞溅的瓷片划伤手背,瑟缩着退出新房。

廊下积雪映着月光,她提着裙摆朝惊鸿苑方向疾奔,在雪地里踩出凌乱脚印。

此时的惊鸿苑书房内,章梓涵正悬腕誊写《地藏经》。

春喜捧着暖手炉进来,呵着白气道:“秋萍鬼鬼祟祟把韦嬷嬷叫走了,定是婷姨娘发现夏欢昨夜钻进侯爷被窝的事儿!奴婢按您吩咐,早让洒扫丫头们把消息透出去了。”

狼毫笔尖在宣纸上顿了顿,洇开小小墨团。

章梓涵撂下笔,轻笑:“你这促狭鬼,倒是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