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庶女被贬妾?挺孕肚嫁权臣灭侯府 > 第007章 敢穿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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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喜提着琉璃灯迎上来,见主子唇色发白,忙将狐裘裹紧些:“夫人可要传太医?”

“不必。”章梓涵扶着小丫鬟踏入风雪,驻足望着康远瑞一路飞奔,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厢房内,韦嬷嬷揪着夏欢胳膊上的软肉转了个圈:“作死的小蹄子!大小姐明儿就要抬作平妻,那可是活阎罗!你竟然这个节骨眼上爬侯爷的床,想死啊!”

“娘糊涂!”夏欢甩开母亲的手,茜色肚兜带子滑落肩头,“待我成了姨娘,别说弟弟的奴籍…”她突然贴近韦嬷嬷耳畔,“便是让您当诰命夫人,又有何难?”

老妇人浑浊的眼珠蓦地发亮。

她仔细端详女儿:桃腮凝着胭脂汗,杏眼噙着春露,虽不及章家姐妹贵气,倒像话本里勾魂的狐仙。

院外传来靴子踩雪声。

韦嬷嬷慌忙抓起斗篷:“侯爷来了!”临出门又回头叮嘱:“腰要软,声要媚,可记着娘教你的手段。”

门扉开合带进股寒气,夏欢故意踉跄着跌进康远瑞怀里。

松垮的藕荷色衫子滑至肘弯,露出凝脂般的肩颈:“奴婢一时脚滑,这就去外间。”

“外间冷。”康远瑞掌心滚烫,掐得她腕骨生疼。

“侯爷...烛火…”她伸着染了凤仙花的指甲去够烛台,

金丝楠木桌沿的雕花硌着后腰,疼得她眼角沁泪,

值夜的婆子缩在耳房烤火,听见里头动静咂舌:“到底是窑子里练过的,叫得比画眉鸟还脆生。”

惊鸿苑内,章梓涵正对镜卸簪。

春喜捧着暖炉进来,见菱花镜映着主子冷笑,吓得手一抖。

“去把库房那对翡翠枕取来。”章梓涵摘下东珠耳珰,“明日送到夏欢屋里,就说...贺她新承恩泽。”

更深露重时,夏欢瘫在凌乱的锦被里,听着身侧鼾声,悄悄摸向枕下药包——这是章家夫人给的避子丸。

她盯着梁上垂落的红绸,忽然将药粉洒进炭盆。青烟腾起时,她抚着小腹无声地笑。

等我生了侯爷的儿子,莫说区区姨娘,就是正妻的位子我也坐得!

……

亥时三刻的更鼓刚过,章府绣楼仍亮如白昼。

章燕婷赤足踩在地毯上,腰间缀着的金累丝香球随着旋转叮咚作响。

烛火映着嫁衣上金线绣的百子千孙图,胸前特制的蚕丝衬垫将曲线勾勒得惊心动魄。

“母亲瞧这腰身!”她拎起鸳鸯镜,镜面照出身后邹氏鬓间的点翠凤钗,“女儿特意将束腰改成了鱼骨撑,行走时步步生莲呢。”

邹氏轻抚女儿及腰长发,指尖掠过嫁衣上拇指大的东珠:“这般精巧的刺绣,上京独一份。康远瑞见了定要挪不开眼。”

窗外忽然飘进几点雨丝,章燕婷忙护住袖口缝着的玻璃小瓶——里头是她用玫瑰花蒸馏的香水。

穿越前的美妆博主经验让她改良了这个时代的妆品,此刻菱花镜中的面容比平日更显娇艳。

“侯爷说过...…”她对着铜镜描画柳叶眉,“章梓涵木讷无趣,怎比得上我与他红袖添香。”

眉笔突然折断在妆台,朱砂色染红了象牙梳。

邹氏拈起断笔轻叹:“若非长庆侯世子早夭,你本该是堂堂正正的世子夫人!”

“母亲!”章燕婷忽地转身,裙摆扫落青玉胭脂盒,“女儿要的是两情相悦。”

碎玉映着她眼底暗芒,“康远瑞亲口承诺,过门便让我掌中馈。”

“那就好!”邹氏含笑点头,也替女儿高兴。

子夜雨声渐密,绣楼烛火直到寅时才熄。

次日,朱雀大街挤得水泄不通,送嫁队伍逶迤三里有余。

最前头的檀木箱笼贴着烫金喜字,两个小厮抬着面等身铜镜,镜框嵌着南海珊瑚——正是章燕婷的嫁妆之一。

“快看轿帘!”卖花女指着金线绣的并蒂莲惊呼,“正红绉纱!”

茶楼二层,几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推开雕窗:“听闻这位章大姑娘改良了织机,这料子瞧着比云锦还亮三分。”

花轿中的章燕婷抚摸着嫁衣暗袋,那里藏着支口红。

“谁不知道康家大娘子章梓涵就是个庶女出身,还成天在外头抛头露面做生意?要说从前康家二房没承袭爵位也就罢了,如今都是正经侯府了,哪还容得下她?”

“可不是嘛!新娶的这位可是章首辅嫡亲的孙女,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女。别说当平妻,就是当正室都绰绰有余!”

花轿里的章燕婷听着外头议论,嘴角越翘越高,差点笑出声来——果然穿越者就是天命所归!那个章梓涵不过是个土著庶女,怎么配跟她斗?

“哎?这都日上三竿了,侯府怎么还不开门?”

“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看热闹的人群抻着脖子嘀咕,交头接耳,声浪越来越高。

大红轿帘在晨风里晃荡,露出章燕婷攥得发白的指节。

侯府惊鸿苑内,看门小厮抹着汗跪在青石板上:“夫人,章家大小姐的花轿堵在正门口,现下外头围了半条街的人......小的实在拿不准该不该开正门迎亲。”

“开正门?”春喜气得把手里的茶盏往案几上一顿,“正门是迎娶正头夫人的规矩!她自个儿上赶着当妾,倒想着浑水摸鱼充平妻?打量着咱们夫人好欺负不成?”

韦嬷嬷偷眼瞧着主座上的人,赔笑道:“话是这么说,可外头这么闹着总归有损侯府体面。”

章梓涵搁下茶盏的声响惊得韦嬷嬷浑身一抖。

青瓷盖碗磕在檀木桌上,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这位当家主母不过抬了抬眼,韦嬷嬷就觉着后颈发凉,恨不能把舌头咬下来。

“春喜,取昨日备好的水红嫁衣。”章梓涵抚着腕间翡翠镯子,声气淡淡的,“既是敢穿正红走正门,想来是忘了做妾的本分。韦嬷嬷,你带人去教她换衣裳,从角门抬进来。”

春喜捧着叠得齐整的水红衣裳出来时,韦嬷嬷膝盖直打颤。

那料子虽也是上好的云锦,可这颜色......分明是妾室入门才用的桃红。

大小姐素来心高气傲,哪里肯穿?

“老奴......老奴只怕劝不动。”韦嬷嬷攥着嫁衣的手指节发白,额角渗出冷汗。

夏欢的前程乃至生死,全捏在这位主母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