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应该是沧介酱的幼驯染了吧,初次见面,我是萩原研二~“少年贝雷帽下的眼眸弯成月牙,标志性的灿烂笑容比枫叶还要明艳三分。他兴致勃勃地朝枫树下努努嘴,工装裤上沾着的草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快看!那个倚着树耍帅的大帅哥叫松田阵平~是不是超有魅力?“
羽生徵:……
羽生徵嘴角抽了抽,默默往后退了半步。直到萩原炽热的目光再次黏在自己脸上,他才猛地想起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
【主儿,别太自恋。】泠带着电流音的吐槽在脑海炸响,【虽然你也算个标准帅哥...但有没有可能——你刚才插兜挑眉的样子,和那位拽哥有七八分相似?】
[这么说,我这次装酷算成功?]羽生徵在意识里挑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外套拉链。
〈必须成功!不过下次耍帅,记得捎上你可爱的沧介酱~〉松本沧介突然“空降“意识空间,声音里还带着没憋住的笑意,惊得羽生徵差点踩碎脚下的枯叶。暮色里忽有烟草味漫过来,卷毛松田阵平掐灭香烟,踏着满地碎金般的红叶走来。他本就不似萩原那般擅长周旋,见几人聊得热络,索性也上前搭话。
“你们好,我是松田阵平。”嗓音带着尼古丁的低哑,尾音随意上扬。
羽生徵抬眸,撞进对方墨镜下似笑非笑的目光,突然想起萩原那句夸张的“池面帅哥”。他不动声色地挺直脊背,嘴角勾起弧度:“幸会。松田君这张脸,见过一次确实让人很难忘。”他瞥了眼身旁的松本沧介,补充道,“不过萩原君误会了——我和沧介并非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噢,是朋友。”话音落下时,他刻意模仿对方漫不经心的语调,却在与松田擦肩时,听见身后传来萩原压低的窃笑。松本沧介突然揽住羽生徵的肩膀,尾音拖得又长又弯:“喂——shou酱~咱们之间的情谊,难道就只能算朋友?“那双淡紫色的眼睛瞬间蓄满委屈,睫毛扑闪着像受气的金毛犬,“是不是该在前面加个'好'字,才能勉强体现我的重要性呀?“
这番夸张的表演让松田阵平指间的香烟险些滑落。他挑眉扫过好友浮夸的表情管理,恍惚间竟以为面前站着的是另一个萩原——同样热情得能把人溺毙,连撒娇耍赖的架势都如出一辙。羽生徵唇角噙着得体的笑意,声线温润如玉:“见笑了。“然而话音未落,藏在袖口下的手已精准掐住松本沧介腰间软肉,凑近时压低的嗓音裹着威胁:“松本——再闹下次别想我陪你出门。“
松本沧介瞬间绷直脊背,五官皱成一团。可下一秒又切换成湿漉漉的小狗眼,连意识里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打滚:〈才不要!沧介酱就要当shou酱最最最特别的好朋友!〉
泠的电子音突然在脑海炸响,带着深深的无奈:【救命...主儿,我开始怀念张起灵的沉默寡言了。】萩原研二摩挲着下巴,镜片后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他nudged了下身旁的松田阵平,压低声音道:“喂,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松田阵平挑眉,单手插兜倚着树干,漫不经心道:“大概是在一次集体春游我们一起拿弹弓打鸟偷鸟蛋,你抱着我嚎啕大哭,非说要当我一辈子的最佳拍档?”
“才不是!”萩原炸毛,“明明是联谊的时候,你喝醉后拽着我要结拜!”
两人对视一眼,又齐刷刷将目光转回还在‘较劲’的羽生徵和松本沧介身上。
“嗯……确实有点熟悉。”
“再看看。”
松田弹了弹烟灰,萩原掏出速写本开始涂涂画画,默契十足地决定当个安静的‘吃瓜群众’。
秋日的风掠过枫树梢头,将树下这场暗流涌动的‘对决’裹进簌簌叶声里。松本沧介委委屈屈的意识撒娇,泠时不时冒出来的犀利吐槽,搅得羽生徵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场看似幼稚的较劲里,无形的战场早已在意识空间打得火星四溅。
终于,羽生徵忍无可忍,指尖在衣摆下掐出月牙痕,暗中施展意识禁言术。刹那间,脑海里的聒噪骤然消音,世界终于恢复清净。
萩原研二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悄悄捅了捅松田阵平:“哎,你看,羽生酱突然不说话了。”松田阵平挑眉,看着羽生徵狠狠剜向松本沧介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大概是某人惹毛了这位。”
秋风卷起几片红叶,轻飘飘落在噤声的松本沧介肩头,而他尚不知晓,此刻意识空间里,还有个被‘封印’的系统正在疯狂刷屏吐槽。
泠的电子音瞬间破音,在意识空间里疯狂震动:“救命!这是无妄之灾啊!我就说了两句公道话,怎么连我也被禁言了?这简直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请苍天!鉴忠奸——!“尾音还在回荡,却突然被强制切断,只留下一串不甘的电流杂音在空荡荡的意识海中回响。
[……你少看点电视剧]羽生徵在意识里敲字道。
……
此后的日子里,这支临时凑成的四人小队彻底成了米花町的流动风景线。今天是萩原研二非要请客吃章鱼烧,明天轮到松本沧介拽着众人去居酒屋拼桌;有时在河畔钓鱼,鱼没上钩却把钓竿甩出了烟花的气势;有时相约爬山,半山腰就开始比赛谁能用树叶吹出更响亮的口哨。
最要命的是松本沧介和萩原研二简直是命中注定的损友组合,两个自来熟凑到一块儿,活脱脱成了人形撩拨机。萩原会突然从背后蒙住松田的眼睛,用夸张的语气猜“猜猜我是谁“;松本沧介则变着花样地缠着羽生徵,不是要他帮忙系鞋带,就是假装崴脚往人身上倒。
看着那两个活宝又勾肩搭背地朝自己逼近,羽生徵捏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现在动手,来得及吗?“
松田阵平咬着棒棒糖,墨镜下的眼神冷得能结冰:“算我一个。“
暮色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松本沧介和萩原研二蔫头耷脑地蹲在路灯下。一个揉着脑袋上青肿的鼓包,另一个正对着自己翘起的发旋唉声叹气——方才被羽生徵和松田阵平联手教训后,此刻他们活像两只被薅了毛的炸毛鸡。
“早知道不玩蒙眼背人游戏了...“萩原抽抽鼻子,用树枝在地上画圈,每画一笔都带着怨念。松本沧介有气无力地应和,脑袋上的大包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下次绝对、绝对不招惹那两个暴脾气了...“
昏黄的灯光下,两个顶着同款'新发型'的家伙,活像被霜打蔫的茄子,连路过的野猫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这对蹲在角落画圈圈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