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厚重的板子一刻不停地往丁香身上打去,不多时就鲜血直流。

丁香脸上都是泪,嘴唇咬的发白,口边蜿蜒着鲜血,但老太太下了命令,若丁香喊出一声,就要多打一板子,她也只能忍着。

“夫人,要不让他们下手轻些?虽是老太太吩咐的,但丁香到底有用,若真打坏了,谁还看顾那个院子,今儿夫人也瞧见了他那样,都瘸了还自命清高,真当自己还是侯府嫡子呢!”明镜捧了一杯茶建议道。

一旁的菩提却不以为然,“夫人怕是想借这个机会试试那院和这丫头的关系吧?”

原本闭眼的秋若赞同的点了点头,“不错,我这心底一直有个疑惑,况且翠惜也一直不依不饶地抓着不放,既然老太太愿意当这个恶人,那我何不抓住这个机会试试呢。”

“夫人谨慎,只是真没想到丁香这丫头平时不声不响的,竟然能从狗洞爬出去找大夫,也是个蠢的,她恐怕都没想到四小姐转头就把她卖了。”菩提嘲讽似的笑道。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秋若手中转动的佛珠就停了下来。

她原本计划的好好的,吃的喝的,那些鬼影,足以让贱人的孩子生不出来,只是没想到剂量不够大,真让她足月怀胎要生产了。

虽然老爷下的那个令确实帮了她,但即使没有那个令,即使那个孩子生出来,也会同上一个一样,养不大!

微微眯起眼睛,秋若没想到平日里不声不响,胆小如鼠的四丫头竟如此冷心冷情,得了老太太的庇护,怕不是个善茬。

“夫人,那丫鬟晕过去了。”打板子的下人隔着门回报,秋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抬眼道:“罢了,丢柴房里吧,仔细看管着就是。”

“唉,也算是这丫头帮了我们一把,挡了一劫,若叶听澜这几天没找她,我倒真可以放心用她了。”秋若算来算去,这次确实是自己赢了。

“可是夫人,说来蹊跷,这丫头怎么就那么热心肠去帮了四姑娘,会不会那院和四姑娘勾结着?”

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却被一旁的菩提翻了个白眼,“丁香就是个蠢的,所以三小姐不用她,且她也不知夫人的计划,若知道定不会这般。”

见菩提一直同自己唱反调,明镜心中气急却不好表现出来。

且给她等着!

“人心隔肚皮,蠢不蠢谁知道,只看看接下来沧澜院有什么动静了。”秋若闭上眼再次念起经来。

柴房内,丁香确认四周无人后悠悠睁开了双眼。

“嘶!”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鲜血淋漓的下半身,丁香尝试着动了动,可每一动都好似牵扯到神经,痛地她直咬嘴唇。

柴房哪能是什么好地方,四处都是杂七杂八的东西乱放,灰尘更是大得直让丁香打喷嚏。

“也不知道沾了这灰尘,会不会恶化。”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伤口,“白天还跟陈伯信誓旦旦地说去找少爷呢,结果栽了。”

密密麻麻的痛不停地往上蔓延,直往人胸腔中钻,痛得丁香浑身淌汗,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洁白的月光撒下,满屋的灰尘纷飞,看似美好,但落在丁香的脸上,呛得她直咳嗽,又牵扯伤口,不多时眼泪就流了出来。

“少爷啊少爷,你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可不能来救我啊……”抬头看着漆黑的窗外,丁香呢喃着昏了过去。

第二日果不其然起了高烧,烧的丁香脸通红,秋若以老太太的命令为由令人不允许擦拭伤口,更别提救治了,每日只喂一些稀粥吊着就行了。

这期间一直有人留意着沧澜院的状况,丁香烧的迷迷糊糊间能听到看守的人说什么“沧澜院那位自从从青云观回来后跟往常一样病殃殃的,动不动打骂老仆”,一切如常。

“嘿,你别说你丫头虽然脸上一大块伤疤,但烧起来,小脸白里透红的,真是漂亮!”守门的小厮油腻地搓着下巴,邪笑着同一旁的人说道。

见那人不理睬,他也不恼,将自己脑中那些下三滥的想法一股脑儿的都说了出来:“这丁香不愧是三小姐阁里出来的,比烟花柳巷那些更有姿色,那小腰掐的,啧啧啧怕是在床上更有滋味,哎呀~等日后配人,我可要抢先,让她好好服侍我!”

他越说越过分,送饭过来的明镜都忍不住说了他几句,“我劝你最好别对她下手,夫人拿她有用!”

“切,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我能怎么样?难不成二少爷还能人事?嘿嘿……”守门小厮说着邪笑起来。

“呸!正好夫人哥哥来了,你去接接!”明镜翻了个白眼,也怕出事借口支走了他,见另一小厮长得高大,又本分便让他代自己的劳去喂。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发出声响,那人一踏入柴房入鼻就是一股浓重的夹杂各种气味连同灰尘一同钻入那人的鼻子中。

秋若只让人铺了一块烂布垫在丁香身下,而丁香半死不活的躺着,伴着奇怪的味道跟死尸一般。

那人焦急地蹲下,轻轻用手拍了拍丁香的脸,见她没有回应,刚要张嘴呼唤,却看到丁香动了动鼻翼,随即呢喃道:“少爷……你好香啊……”

“我来看你死没死,伤成这样还知道调戏你家少爷,胆子这样大,不如以后叶家让你当家算了!”叶听澜气得胸口钝痛,恨不得直接双眼一翻死过去才好!

可惜他不能死,眼眶倒先一步红了。

“也行,我当家专门数少爷那些金子。”丁香嘿嘿笑了起来,随即又道,“少爷快走吧,秋若谨慎,你万不该来这里。”

“吃下去。”叶听澜将一药丸塞进丁香口中,“比粥好……”

“哎!你是来替班的?怎么矮了许多?”接来夫人哥哥的小厮奇怪地问守门的人。

守门的人翻了个白眼并不理他,毕竟大家都知道这家伙最喜欢喝酒,喝完酒就说胡话,因是夫人家的远亲一直没被弄出府。

“切……”小厮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

当晚回家的路上被追债的人拦住了去路,来人下手极狠,直接断了他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