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东侧通道内,白璃的小队也在步步为营。
昏暗的灯光下,通道尽头的血迹越来越多,地面上甚至能看到拖拽的痕迹,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拉进了黑暗。
白璃的猫耳微微抖动,灵敏地捕捉着空气中的气息。她皱起小鼻子,低声嘀咕:“这味儿……真的是让人厌恶喵。”
旁边的小白咽了口唾沫,手里的灵能短枪握得更紧,“我总觉得有啥东西在盯着咱们。”
“盯着就盯着呗,敢出来本喵就把它尾巴剁了!”白璃嘴上说得硬气,尾巴却不自觉地卷紧了林泽的胳膊。
林泽低头看了眼探测仪,屏幕上的光点突然剧烈闪烁,像是受到了强烈的干扰。
“信号紊乱了……前方有东西!”林泽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
“都别慌,准备迎敌!”白璃果断下令,三条尾巴从身后探出,化作剑阵悬浮在身侧,寒光凛凛。小队迅速摆出战斗阵型,缓缓向前推进。
通道尽头是一扇半开的铁门,门后隐约传来一阵低沉的咕哝声,像是什么东西在咀嚼骨头。
白璃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门后是一间废弃的调度室,墙角堆满了破碎的设备和血迹斑斑的衣物。
房间中央,一个佝偻的人影蹲在地上,背对他们,双手捧着什么东西,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声。
“喂!你谁啊?!”白璃壮着胆子喊了一声,三条尾巴剑阵蓄势待发。
那人影僵了一下,缓缓转过身。灯光下,它的脸赫然暴露——那根本不是人脸,而是一张由血肉拼凑的扭曲面孔,像是无数张人脸被强行缝合在一起,眼眶空洞,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口尖利的牙齿。
“喵了个咪的!这是什么鬼玩意儿?!”白璃惊得尾巴炸毛,剑阵瞬间斩出,寒光如匹练般劈向那怪物。
怪物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吼,身形诡异地扭曲,躲过了剑光,下一秒,它猛地扑向小队,血盆大口直奔白璃的脖子!
白璃瞳孔猛地一缩,凭借灵猫族的敏锐直觉,她瞬间认出了这怪物的身份——伥诡!
这种东西是场域中最阴毒的存在,诞生于扭曲的灵力漩涡,往往伴随着诡异场域的出现。
即便场域消散,伥诡也不会随之消亡,反而会如附骨之疽,游荡在残留的灵力中,伺机猎杀一切生灵。
“小心!这是伥诡,沾上它的血会中咒!”白璃急声提醒,三条尾巴剑阵骤然加速,化作一道道流光,精准地封锁了怪物的扑击路线。
伥诡嘶吼着,身形扭曲如烟雾,试图绕过剑阵,但白璃早有准备。
她猛地跺脚,灵力灌入地面,调度室内的空气瞬间凝滞,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伥诡的动作一滞,像是被困在了一张无形的网中。
“林泽,灵能弹!小白,封它的退路!”白璃果断下令,尾巴剑阵趁机合拢,狠狠刺向伥诡的躯体。
林泽迅速扣动探测仪改装的灵能枪,一道炽白的光束直射伥诡胸口,炸出一团腥臭的黑血。
小白则咬牙甩出一枚符箓,符光炸裂,化作一圈金色光幕,将伥诡的退路彻底封死。
“嘶——!”伥诡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扭曲的面孔更加狰狞。
它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团浓稠的黑雾,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鬼脸,发出凄厉的哭嚎,朝小队席卷而来。
“喵!这玩意儿还会放毒?!”白璃尾巴一甩,剑阵迅速回旋,化作一道灵光屏障,挡住黑雾。但黑雾腐蚀性极强,屏障表面滋滋作响,竟开始缓缓溶解。
“不能拖!这家伙在召唤场域残灵!”白璃咬牙,目光扫向房间四周。
调度室的血迹和破碎设备中,隐约有灵力波动在汇聚,像是被伥诡的嘶吼唤醒,随时可能形成新的场域。
林泽额头冒汗,探测仪的警报声已刺耳到极点,“白璃,这地方的灵力紊乱度飙升了!再不解决它,咱们都会被困死!”
“本喵知道!”白璃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她猛地解下腰间的灵玉吊坠,狠狠捏碎。
刹那间,一股磅礴的灵力从她体内爆发,三条尾巴剑阵光芒大盛,化作九道剑影,宛如流星般刺向伥诡。
“九尾封魔,斩!”白璃低喝,九道剑影交织成一张璀璨的光网,将伥诡彻底笼罩。
剑光所过之处,黑雾被撕裂,伥诡的躯体寸寸崩解,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最终化作一团血泥,瘫倒在地。
房间内的灵力波动骤然平息,调度室的血腥气味却愈发浓重。
白璃喘着粗气,尾巴无力地垂下,灵玉碎裂的代价让她脸色苍白。
“喵……这A级场域诞生的伥诡比想象中还难缠。”她喃喃道,目光却锁定在伥诡化作的血泥上。
……
他穿过一节车厢,又一节。每一节的景象都如出一辙:血肉涂满墙壁,骨渣散落地面,空气中血雾弥漫,刺鼻的铁锈味几乎让人窒息。没有活物,没有声响,只有无尽的死寂和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像一只巨手扼住他的喉咙。
雷枭的灵识始终铺开,警觉地捕捉着任何异常。他的心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搏动都在提醒他,这地方的诡异远超他的想象。
当他踏入第四节车厢时,脚步猛地一顿。
车厢中央,血泊中躺着一个完整的人形身影。
雷枭的脚步小心翼翼,生怕惊动那片血泊中诡异的轮廓。他的灵识如细密的网,悄然笼罩四周,捕捉任何可能潜藏的威胁。短刀握在手中,符文蓝光微微闪烁,像是他此刻唯一能信任的伙伴。
雷枭的呼吸在胸腔里沉甸甸地压着,像是吞了一块冰冷的铅。他蹲在血泊旁,目光死死锁住那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车厢里的血腥味浓得像是要钻进骨头缝里,黏稠的空气压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的手缓缓伸向那团血污,动作轻得像是怕惊醒什么沉睡的怪物。
手指触到血块时,一阵冰凉刺骨的触感顺着指尖窜上来,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狠狠咬了一口。雷枭咬紧牙关,硬生生压下那股本能的退缩,手指继续拨开凝固的血块和碎肉。血泥黏腻,像活物般吸附在他的指缝间,发出轻微的“啵”声。每一块血肉被剥开,都像是揭开一层面纱,让那个人影的轮廓更清晰一分。
终于,血污下的面容完全暴露在昏暗的灯光下。雷枭的瞳孔猛地一缩,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哑的惊呼:“陆九渊?!”
那张脸,清秀得有些过分,哪怕被干涸的血迹糊得像个鬼面,雷枭还是一眼认了出来。他脑海里闪过特管局新人档案上的照片——那家伙笑得懒洋洋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痞气,跟眼前这具生死不知的躯体判若两人。
雷枭的心跳像擂鼓,震惊、疑惑、还有一丝莫名的希望在胸腔里撞来撞去。他迅速俯下身,手指探向陆九渊的颈侧,试图寻找一丝脉搏。指尖触到的皮肤冷得像冰,但那微弱的、几乎要被血腥味掩盖的呼吸,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一瞬。
“还活着……”雷枭低声呢喃,语气里夹杂着不可思议。这家伙是怎么活下来的?整个车厢的乘客都被碾成了肉泥,连骨头都被碾碎得像沙子,偏偏这个新人,身上连个明显的伤口都没有,只是被血污裹得像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活尸。
雷枭的目光快速扫过陆九渊的全身,试图找到任何线索。衣服被血浸透,黏在身上,像第二层皮肤,隐约能看出是驴牌的秋季新款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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