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眼神沉了沉，声音低得像在压着什么：“灵力出现，强人是多了，可也惊醒了一些不该醒的东西。你今晚撞上的那个女人，记得吧？她不是人，是诡。”
陆九渊一听，脸色刷地变了，想到那张惨白的脸和渗人的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诡？那玩意儿到底是啥？她为啥要弄死我？”
王力没直接答，慢悠悠抿了口茶，继续道：“诡这东西，没人说得清来路。可能是灵力滋生出来的，也可能是更久远的存在被灵力唤醒。它们有的像人，有的根本没形，唯一相同的，是它们对活人的执念。有的想杀人，有的想取代人，还有的……目的谁也猜不透。你遇上的，算你命大，换成普通人，早没命了。”
陆九渊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那为啥最近这么多怪事？我听人说，全国各地晚上都不太平，半夜撞鬼的新闻满天飞。”
王力点点头，目光里多了几分凝重：“你说得没错。这段时间，诡的动静确实大了。特管局忙得焦头烂额，各地诡杀人事件跟井喷似的，没个准信儿。有人猜是灵力又有了什么变化，也有人说是有什么大东西在背后推波助澜。总之，现在这世道，普通人晚上最好少出门，免得撞上不该撞的。”
陆九渊听得一愣一愣，半晌才回过神，喃喃道：“那我这算不算倒了八辈子霉？刚有点超凡的本事，就摊上这种破事？”
王力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像是笑了：“霉？也未必。你这机缘，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诡是麻烦，可你既然踏上了这条路，早晚得面对。至于接下来咋办……”他顿了顿，目光直直盯着陆九渊，“先稳住自己，把启灵的底子打牢。”
王力放下茶杯，目光沉稳地看着陆九渊，接着说道：“而且我呢，其实就是特管局的一员，汉鄂省特管局的成员之一。”
陆九渊一听，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忍不住往前凑了凑：“啥？特管局的？你这么厉害的人物，咋跑我们钱江省来抓诡了？这女诡不是本地货吧？”
王力淡淡一笑，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问，慢条斯理地道：“这只女诡，第一次杀人是在汉鄂省汉阳市。那晚她出现，闹得满城风雨，死了好几个人，手段跟你昨晚见的一样，阴狠毒辣。特管局查下来，确定是她后，就派我追捕。诡这东西，狡猾得很，她从汉鄂省一路流窜，躲到你们钱江省，我自然得跟过来。管她跑哪儿，撞我手里，算她倒霉。”
陆九渊此时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往前一凑，迫不及待地问道：“王哥，你说你是特管局的？那能不能带我一个啊？现在这世道，诡满地跑，我这种小老百姓哪有啥底气？背靠你们特管局这棵大树，我也能多点保障，成长快点不是？”
王力闻言，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想加入特管局？你想得有点简单了。”
他顿了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道，“实话告诉你吧，现在觉醒者多得跟下雨似的，全国各地每天都有人莫名其妙踏入超凡之路。像你这样，机缘巧合摸到启灵门槛的，占了绝大多数。特管局可不是什么福利院，不是觉醒了就能进的。”
陆九渊一愣，挠了挠头，有些不服气：“可我好歹也是觉醒者啊，咋就没资格？你们特管局不缺人手吗？现在诡这么多，你们不得招点新人？”
王力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一扯，像是觉得他这股天真的劲儿有点好笑：“缺人是不假，但特管局要的是能派上用场的人。觉醒者里，天赋高低差得远了。跟你说句实话，十个觉醒者里，八个一辈子都只能在启灵凝元晃荡，突破不了更高层次。剩下两个里，能到三阶的都算烧高香了。特管局收人，讲究的是潜力，不是随便拉个觉醒者就行。”
陆九渊被说得一噎，愣了半晌才嘀咕道：“那……想进特管局咋办？总得有个门路吧？”
王力放下茶杯，目光沉稳地看向他，缓缓道：“门路当然有。特管局每年都会公开招募新人，但想进，先得通过他们的面试。那可不是走个过场，考核严得很，身体、灵力、天赋、意志，啥都得过硬。能留下来的，都是千里挑一的苗子。你要是真有心，那就先把自己的底子打牢，别光想着靠大树乘凉。路得一步步走，饭得一口口吃。”
陆九渊听完，眼神里多了几分憧憬，又夹杂着点失落，喃喃道：“面试……听起来就不好过啊。不过，王哥，你说千里挑一，那我是不是也能试试？万一我就是那个天赋异禀的呢？”
王力没忍住，噗嗤一笑，摆摆手：“行，有志气是好事。想试就去试，特管局的招募通知一般会在网上放出来，你留点心。眼下嘛，还是先稳住自己，别被哪个诡半路截了胡，那可就白瞎你这机缘了。”
王力紧接着又看到陆九渊那副半信半疑又满眼期待的模样，心里暗自琢磨。
这小子虽然刚觉醒没多久，底子还算扎实，灵力波动也很特殊，带他去钱江省特管局测测天赋，倒也不是什么坏主意。
顺便还能让他见识见识特管局的门槛，省得老想着走捷径。
“行了，别在这儿瞎合计了。”王力站起身，拍了拍陆九渊的肩膀，语气里多了几分随意，“明天我得去钱江省特管局办点事，你要真有心，干脆跟我一块儿去。特管局那儿有专门的天赋测试设备，兴许能测出你这机缘到底有几斤几两。”
陆九渊一听，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差点没蹦起来：“王哥，你说真的？带我去特管局？还能测天赋？这……这不是走后门吗？”
王力斜了他一眼，哼笑道：“后门？想得美。测天赋是测天赋，测完你能怎样还得看你自己本事。我可没说给你开啥绿灯，特管局那帮老家伙眼睛毒着呢，糊弄不了他们。”
陆九渊嘿嘿一笑，连连点头，搓着手道：“那也行那也行！能去看看就够我吹一年了！王哥，你可真够意思，回头我请你吃饭，钱江省最好的一条龙！”
王力摆摆手，没好气地道：“少来这套，吃饭的事儿以后再说。明天一早七点，楼下等我，迟到一秒我都不带你。现在回去你的屋子应该已经收拾好了。”
“没问题！”陆九渊拍着胸脯，咧嘴笑得跟捡了宝似的，“我今晚都不睡了，准时等着！”
王力摇摇头，转身往外走，嘴角却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这小子，天赋到底如何还得测了才知道，但这份心气，倒是真不赖。
带他去特管局，也算给他个机会，看看这乱世里，他能不能闯出点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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