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向柜台上那块抹布，脑子里却全是王浩的影子——那个昨晚还笑着跟他聊青铜器生意的学弟，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自杀？开什么玩笑……”陆九渊喃喃自语，指尖不自觉地攥紧。
他太了解王浩了，那家伙虽然低调，但骨子里有股韧劲，生意场上被人坑了都能笑着爬起来，哪是会寻短见的人？
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角落里的一尊铜佛像，心头猛地一跳——是那面青铜镜！
昨天他亲手交给王浩时，还觉得那东西虽好，却隐隐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气。
陆九渊皱眉，掏出手机，点开跟王浩的聊天记录。
屏幕上，最后一条消息赫然是今早八点发来的：“九哥，昨晚睡太死，没看见你消息。那破镜子没事，就是老子总觉得屋里阴嗖嗖的，哈哈，可能是空调开太低了。””消息后还有个笑脸表情，透着王浩一贯的轻松语气。
可王力不是说，王浩昨晚就死了吗？
陆九渊盯着屏幕，手指微微发凉。
昨晚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今早给他发消息？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是王浩没死？还是有人拿了他的手机？或者……更诡异的东西？
他下意识迈步想冲出门，去追刚走没多久的王力和张警官，把这事说清楚。
可脚刚迈出一步，他又硬生生停下，眼神变得阴沉。
等等，王力他们来找他，语气里分明带着试探，像是已经知道些什么。
万一这消息是警方故意放出来的饵呢？为了钓凶手上钩，或者掩盖什么更大的事？
陆九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邪门……”陆九渊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心底的不安越发浓重。
他决定，今天晚上得亲自去王浩店里看看，哪怕只是隔着封条瞅一眼，也好过现在满脑子猜疑。
夜色渐浓，老街的灯火稀疏，昏黄的路灯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陆九渊裹紧了外套，低着头，快步走向王浩的店。
街边的店铺大多已经打烊，只有几家小吃摊还亮着灯，飘来阵阵油烟味。
他刻意放轻脚步，尽量不引人注意。
到了王浩店门口，陆九渊停下身，借着路灯的光打量四周。
警戒线依旧拉着，封条贴得严实，玻璃窗后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他皱了皱眉，正打算靠近些，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咳。
陆九渊心头一紧，迅速退到一旁的阴影里，屏住呼吸。
借着微光，他看见街角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车窗半开，隐约露出一个人影，手里的烟头一明一灭。
车旁还站着个穿便衣的男人，低头刷着手机，偶尔抬头扫一眼王浩店的方向。
“还真有人盯着……”陆九渊暗骂一句，悄悄后退。
看来今晚是没戏了，贸然过去只会被盘问，平白惹麻烦。
他攥了攥拳头，转身离开，步子比来时更快了些。
回到家，陆九渊推开院门，屋里黑漆漆的，没半点生气。
他开了灯，熟悉的客厅却莫名透着股冷清。
原本今天老妈该回来的，可下午接到电话，说飞机延误，得明天才能到。
偌大的房子，只剩他一个人。
陆九渊随手扔下外套，瘫在沙发上，脑子里乱成一团。他盯着天花板，试图理清今天的事。
王浩的死、那条诡异的微信消息、王力和张警官的试探，还有那面青铜镜……每件事都像个结，缠在一起，解不开。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确认手机还在，又想起王浩最后那条消息：“那破镜子没事，就是总觉得屋里阴嗖嗖的……”陆九渊打了个寒颤，猛地坐直身子，环顾四周。
客厅里静得出奇，只有老式挂钟滴答作响，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
“没那镜子，应该没事吧？”他自言自语，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响，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那青铜镜已经给了王浩，按理说就算真有什么邪门的东西，也该跟着镜子走，不至于缠上他。
可一想到王浩的死讯和那条诡异的微信，他心底还是泛起一阵不安。
陆九渊站起身，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又检查了一遍门锁。
做完这些，他才稍稍安心了些。
回到房间，他打开电脑，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网上搜了搜关于青铜镜的资料。
屏幕上跳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什么古墓诅咒、灵异传说，看得他头皮发麻。
“扯淡……”他关了网页，揉了揉太阳穴，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明天老妈回来，兴许还能跟她商量商量——她虽然不信鬼神，可总有些老法子，能让他安心点。
陆九渊关了灯，躺上床，闭上眼。可一闭眼，脑海里全是王浩那张笑脸，还有那面青铜镜上模糊的纹路。
他翻了个身，强迫自己不去想，可那股莫名的寒意，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陆九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也没睡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越想越烦，偏偏这时候膀胱还开始闹腾，尿意一阵阵袭来，憋得他实在难受。
他叹了口气，极不情愿地掀开被子，坐起身。
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窗帘缝隙透进一丁点路灯的光，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诺大的房子静得吓人，平日里老爸老妈在的时候，多少有点动静，现在就他一个人，寂静得像掉根针都能听见。
陆九渊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凉意从脚底蹿上来，让他打了个哆嗦。
他瞅了眼客厅的方向，心头有点发怵。
平时他胆子不小，半夜起来上个厕所根本不算事，可这几天的事太邪乎了，王浩的死、那面镜子，还有今晚街角那辆鬼鬼祟祟的车，桩桩件件都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怂什么怂……”他低声嘀咕，给自己壮胆，可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反而显得更虚。
尿意越来越急，憋得他实在没辙，只好硬着头皮往客厅走。
客厅比卧室还黑，家具在昏暗中像一个个模糊的影子，透着股莫名的压迫感。
陆九渊咽了口唾沫，伸手去摸墙上的灯开关，心想开了灯总能好点。
啪嗒一声，灯亮了——可没等他松口气，灯光却开始一闪一闪，刺啦刺啦地响，像随时要灭。
“什么破灯！”陆九渊皱眉吐槽，“两个月前才买的，这么快就坏了？”他又按了两下开关，灯还是不争气地闪个不停，照得客厅忽明忽暗，气氛更显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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