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季总看上去不大高兴？我陪您多喝几杯好不好？”
女人眼一眨不眨盯着季宴卿，眼都看直了，见他不说话，扭着水蛇腰紧挨着他坐下，举着酒杯将裙子领子往下拉得更低了些。
越凑越近，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季宴卿闻得头疼，下意识的拧眉。
在女人的沟壑即将要蹭上他的胳膊时，季宴卿突然抬眸看向她，漆黑的眸子一片寒凉：“滚。”
女人动作一僵，端着酒杯的手狠狠一颤，身子条件反射地向后仰了仰。
“季总～您吓到人家了～”
反应过来，女人似乎不甘心，她继续大胆试探。
蹙着眉化着精致浓妆的位小脸皱成一团，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大胆地扯了扯季宴卿的袖子，语气娇嗔：“季总，大家都看着呢～我、我好歹是个女孩子，求您疼疼我，给我个面子好不好？我不想被姐妹们笑话。”
闻言，季宴卿来了兴致，哼笑一声：“行啊，这样，你帮我个忙，我喝了这杯酒。”
男人叼着烟，似乎有些醉意微醺，听见女人的话，他稍稍坐直身体，向她耳边凑了凑。
浓烈湿热的荷尔蒙气息从耳朵传来，连带着女人大脑皮层都被刺激的狠狠发颤，被撩得满脸通红，眼睛骤然一亮，眼底藏不住的欲望。
“瞧您说的，季总是什么人，您吩咐的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照这个号码打过去，说我喝醉了，让她过来接我。”
恭维的话他听多了，懒得跟她周旋，吐了个烟圈，把手机掷到女人手里。
黑色的手机握在手里，女人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发烫，砰砰直跳。
这也太亲密了……直接把最私密的手机给她！
这种行为也就只有男女朋友会做吧。
女人眉目含情，看着男人的眼神愈发迷人，柔情得仿佛能滴水。
他们虽在最静的角落，但季宴卿身份地位在这儿摆着，看着二人暧昧的模样。
圈里的几个公子哥胆子大起来跟着起哄，有些想搭讪却没敢上前的女人气的牙痒痒，肠子都快悔青了。
季宴卿看着矜贵禁欲，没想到玩得这么开，来者不拒，早知道她们就壮着胆子上了，平白便宜了贱人！
“打啊。”
他挑了挑眉，抬手输了个号码后又将手机重新递过去，声线挂着几分笑意，慵懒又蛊惑。
女人瞬间失了魂魄，接过手机的时候，壮着胆子轻轻挑拨了下他的手心，拨了过去。
一秒。
两秒。
季宴卿伸着长臂在烟灰缸里弹着烟火，脸上漫不经心，心底却在默默数着秒数。
“对不起，您打的电话已关机。”
“嘟嘟嘟。”
机械的女声过后传来一阵忙音。
季宴卿脸色骤然冰冷，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女人被他突来的戾气吓了一跳，险些手里的手机都没拿稳摔了，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季、季总，好、好像没人接……”
她硬着头皮将手机递过去，尾音不自觉带着几分哭腔。
静默了半分钟，男人嗤笑一声，重新挂上懒散的笑意：“你走吧，喏，你的报酬。”
拽过随意被他搭在一旁的黑色西装，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递了过去。
女人顿时急得脸都红了：“季总，我不要钱！您不是说……”
“哎哎哎，别季总季总的了，”不等她话说完，路兴火急火燎地端着酒坐在女人身边，一把将女人揽进怀里，不顾她小幅度的反抗就把她强行从季宴卿身旁带走，“季总给你的还不赶紧接着，走，小爷我还能喝，过来陪我喝，今晚不把我喝倒了，我可不放你走啊！”
女人不死心，还想再回去，路兴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按得更紧，薄唇贴到她耳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劝你见好就收哈，知道他是谁吗，把他惹生气了，一整个包厢的人今晚都得跟着你遭殃！你担待得起吗你！”
“我！”
女人攥着手里的钱，气得双眼通红一片。
但确实不敢再轻举妄动，怯生生地回头望了暗处的男人一眼，心里盘算了一番，没再敢过去。
“乖，听话昂！老子可不想给你陪葬，给她们说，都安分点！”
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说完就把女人丢下，转身揽上另外一个正独自喝酒的女人，开始若无旁人的肆意调情。
——
姜梨哭了许久，直到江边闲逛的人都一一散去，城市霓虹灯也都尽数熄灭。
她哭得眼泪都干了，腿麻的都没了知觉，艰难地想站起身来，险些腿一软摔倒在地。
刚刚她哭得伤心，如今后知后觉才感到腿又麻又疼，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姜梨一路走到24H营业的便利店门口，想买瓶水才惊觉手机没电，不知道关机多久了。
索性放弃，一路开车回去。
“小姜回来啦！哎哟，骇死我了，我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问你张姨知不知道你公司地址，你张姨也说不知道。哎哟真是吓死我了，幸好没出什么事。”
客厅的灯还亮着，姜梨输入大门密码，刚进门保姆何阿姨就急哄哄地迎过来，捂着胸口边说着边给自己顺气，看她的模样真是急坏了。
姜梨坐在玄关处换鞋，刻意低着头回避了下何阿姨：“何姨您也回来了？对不起啊，您刚回来我就让您操心了。”
“哎，说什么呢！阿姨把你当自己小孩看，那小孩不回家肯定担心的咯！”
何姨是沪市本地人，说话时自带腔调，不像张姨一般稳重客气，相同的年纪，她更爱跟人打交道，自来熟。
姜梨换好鞋，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温和笑了笑解释道：“我最近在直播跳舞，下播了就一直在公司练舞，手机没电了我都没发现。让您担心了，时间不早了，您快去休息吧，我也收拾收拾准备睡了。”
“哎哟，跳舞是个体力活啊！是不是还一直没吃饭呢，厨房我做好了饭，你先去餐厅坐着等着，我给你热一热昂！”
姜梨急忙拉住她的胳膊，摆摆手：“算了算了，阿姨我不饿，您别忙活了。”
“几分钟的事儿，快，先去坐着喝口水昂！”
不给她继续拒绝的机会，阿姨火急火燎就往厨房跑。
姜梨没再犟，这一天她除了早上吃了那顿饭就没再吃东西，也确实有些饿了。
“那小姜你慢慢吃哦，阿姨就先去睡觉去了，吃好了就把碗扔进那个水池里就行，阿姨明天起来洗昂。”何姨脱了围裙，走到一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又多问了一嘴，“哎对了，先生没跟你一起回来吗？他干什么去啦？”
姜梨握着筷子的手一僵，头也没抬：“我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先生下午还打来电话，说今晚回来吃，结果到现在也没回来。我还以为先生去公司接您了呢。”
何姨摸了摸脑门，自言自语般念叨着。
“不知道啊。”姜梨优雅地擦了擦嘴，礼貌性笑了下，“可能回来的路上被车撞了，出车祸了吧，这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