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时间,她打算自己化妆,在家就把团播要穿的衣服换好,直接穿着去公司。这样还能省下来一段时间,她还能趁着空档在公司舞蹈室练会舞。
她才来团播不久,比起团里其他姐妹,她会的舞蹈实在不算多,而且今天还有点舞模式,她总不能翻来覆去就跳那几首吧。
不仅她觉得敷衍,跳多了粉丝肯定也都觉得没新意。
姜梨化妆很快,等她收拾好一切从卧室出来,才十点半。
刚走进客厅,姜梨就意外发现保姆张阿姨也在,此时她正半蹲在茶几处,拿擦地的抹布用力地擦着地毯。
姜梨压下心底的惊讶,跟张阿姨柔声问好,“张姨早啊,您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家里一切都好吗?”
张阿姨停了手里的动作,抬头望去,看见是姜梨顿时眼前一亮,忙抬头笑着回道:“姜小姐您醒啦?早餐我准备好了,都在餐桌上,您快去吃饭吧!”
“家里一切都好,我到了家才知道姜小姐您还寄了礼品回去,您太客气了,又给我带薪休假又是寄补品特产的,我哪能好意思白白受您那么多好处,正好昨天季先生打电话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看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就简单收拾了收拾,急忙买票回来了。”
张阿姨扔下手里的抹布,匆匆去洗了个手,姜梨已经在餐桌前坐下了,见她拿起勺子盛粥,阿姨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接过勺子,盛了一碗粥递给她。
姜梨有些惊讶,“宴卿给您打了电话?”
“是啊,季先生说这段时间您工作忙,有时候饭都来不及吃,问我能不能提早回来,至少能让您吃上几口热乎饭。”
“这样啊……”
姜梨噤声,捂着白瓷碗,闷头搅着粥。
季宴卿是个很注意细节的人,甚至人情世故都会帮她处理妥当。
家里雇佣了两个保姆,这两个阿姨的工资其实是季宴卿给的。
但是每次发工资时季宴卿都会先把钱转给她,再经由她之手准时打到两个阿姨的工资卡里。
一开始她还在狐疑,后来才明白季宴卿的用意。
他是担心两个阿姨看人下菜碟,会因此不重视她。
由她发工资则是向两个阿姨直接表明,她才是她们的老板,一切喜好皆凭她做主,家里大小事宜皆听她安排。
“哦对了张姨,季先生人呢,已经走了吗?”
姜梨这才发觉自己清早起来到现在都没看见季宴卿的身影。
张姨将抹布搓洗了一番,拧干了水分,接话道:“季先生在的,他七点多就起来了,一早就进了书房忙着,您下来那会,他刚从阳台打完电话,接着就回书房了。季先生还吩咐,不用管他,您要是醒了直接先吃饭就好。”
姜梨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
季宴卿工作一直很忙,不是还有传言说他要收购景和吗,恐怕这消息并非是空穴来风。
“张阿姨,您这是去擦什么啊?您刚回来,先休息两天吧。地毯脏了的话等何姨回来后跟你一起擦了送干洗店就行,不用那么精细的擦,您多累啊。”
姜梨注意到张阿姨忙活着的模样,急忙开口劝阻道。
张阿姨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抹布,“害,没事!地毯不脏,就是茶几那儿有块地方沾了蜂蜜,黏糊糊的,我擦擦就好了,不用那么麻烦。”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餐厅,重新回到茶几那儿继续擦着地。
而姜梨这边,听了张阿姨的话脑子突然炸开,昨晚那些画面在脑子里反复回荡。
红晕直接从脖颈一路蔓延到耳根处。
她眸色有些心虚的闪躲,捏紧了勺柄,不动声色地轻咳了几声。
“那个……张姨,能麻烦您现在帮我去取个快递吗?”
“可以可以,这有啥麻烦的!正好我也忙完了,你要是快递里面没有今天急着用的东西,我就先去菜市场买趟菜,回来的时候顺便捎回来。”
张阿姨连声应下,说着就将抹布放回打扫间,拖着手推车忙去玄关处准备换鞋出门。
张姨很喜欢姜梨。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因为姜梨跟季宴卿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对她颇有微词。
她是老一辈,观念里本能的反感这种没结婚就同居的行为,再加上经过她平日观察,感觉姜梨跟季宴卿的关系也不像是普通男女朋友…….
她之前也在一家富贵人家里做保姆,这些富商官宦之家的脏事她看多了,上一家的男主人单养在外面的女人就有好几个,听说连私生子都有!
但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觉得姜梨是个顶好的人。
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像二十多岁年纪的女孩该有的模样。
具体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是觉得姜梨有点…….太过于死气沉沉。
她很安静,像静谧淡漠的绵延山川,和她一起共事的老何是个爱唠叨的,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上,但每次姜梨都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老何发牢骚,眸子里满是温和的笑意,偶尔见缝插针说两句,也都是一些温润言辞。
谁不喜欢这种气质温婉随和,长相又姣好绝伦的姑娘,对她们的工作去来做的好坏,也从没为难过,而且出手也很大方,就比方这回,直接让他俩带薪休假!
张阿姨在这行干了少说得有二十年,姜梨是她遇到过最好的主家。
渐渐地她跟老何都越来越喜欢她,把姜梨当成亲生女儿般对待,甚至她都觉得自己肯定生不出这么好的女儿!
姜梨父母实在太有福气。
张阿姨走后,姜梨这才松了口气,幸好是张姨,要是何姨肯定要追问她,昨晚干啥了,把杯子打翻都没发现……
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姜梨站起身来把碗筷收起来,直接扔进水池里,刚出餐厅的门,就看见季宴卿刚好从二楼书房下来。
姜梨背着包站在客厅中间,硬着头皮迎上男人的目光,推了推脸上架着的无框眼镜,笑着打招呼:“你吃过早饭了吗,阿姨煎的面包和培根还有一些在桌上,我没碰过,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再吃点。”
她知道季宴卿吃饭特别挑剔,就连早上喝的咖啡都要现磨,甚至连咖啡豆都非常挑剔,只喝巴拿马瑰夏和牙买加蓝山两种。
给他留剩饭,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姜梨有些无措地望着他,轻轻颤了颤眼睑。
然而季宴卿却没听她说了什么,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姜梨今日的穿搭上。
紧身白衬衫搭配了件长度只到大腿根部的黑色包臀紧身裙,腿上裹的黑丝更衬得她双腿笔直修长。
嘶……
季宴卿眸色讳莫如深,眼底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欲色,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沙哑:“你就穿这身衣服去上班?啧,我倒是很好奇,你现在做什么工作需要穿成这样?”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系她的工作了?
姜梨沉吟思索了片刻,心底纵然疑惑,却还是下意识地第一时间应了男人的话:“就是一份普通的工作,没什么可说的,可能我就是太闲了吧,想给自己找个班上。”
她眉心狠狠跳了几下,掐着粉嫩的指尖,越往下说语气就更颤颤巍巍,有种说不出来的心虚。
闻言,季宴卿蓦然轻笑了一声,姜梨顿时警铃大作,第六感预感不秒,慌乱地后退了两步,宛如一只入了狼窝跑不掉的绝望兔子。
这副模样落在季宴卿眼中,男人心头的欲火烧得更厉害了。
凝着女人慌乱垂头的模样,季宴卿忍不住捻了捻指腹,他手上有过她的痕迹,还是昨晚刚留下的。
季宴卿思绪飞扬,眸色更暗潮汹涌,顿了许久才跟面前的女人说道:“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既然今天问了你,索性你就跟我说说你平时都在做些什么工作?”
他像个极有耐心的猎人,以退为进,引着猎物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