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欲晚,星河城郊外一座古树掩映的独栋宅邸下,砖白瓦青,雕花院门紧闭,墙垣内绿意葱茏。
这里远离市井喧嚣,别致静谧,传闻乃叶芷嫣的私人修复室。
院门敞开一线,竹影摇曳,风拂过,似有幽香浮动。
云澈踏过青石径,步态稳健,衣袍与晚风齐舞。
他推门入内,修复室布局尽显极致考究。案几上铺陈各色古物残件,有的嵌满细密花纹,有的泛着柔和星辉。
叶芷嫣早已候在内,身着水色长裙,发梢散落微润,双眸清澄,散发着独属清纯少女的温婉柔情。
室内光影落在她眉眼之间,幻出几分若隐若现的娇媚。
她扬手整理袖口,微微福身,有些促狭地瞥了眼云澈,眉间一抹笑意浅淡,“主公不御战甲喧嚣,反肯屈尊寒舍,让人受宠若惊。”
她嘴上说着谦逊之词,可隐约自带三分自得,眉头轻挑,唇角盈盈,总带着一股婉转的娇嗔和欲语还休的戏谑。
云澈一眼望去,只抬手掸了下肩头浮尘,仍无半句客套,“听说你这儿藏了不少奇物,倒想来见识见识。”
叶芷嫣眼梢含笑,抬手引着他往房深处行去,脚下软毯轻伏。
她纤指一指嵌在墙上的流银灯盏,“这里大多是古星遗物,也常有修复后流转的星辰灵气。
若主公有兴趣,哪日可过来试手气。”
云澈揽着双手,随性而立,视线在那一派琳琅满目的修复件上逡巡,偶尔停留——玉璧澄透,残鼎布满新旧交融的裂纹,紫金手炉蜿蜒出火云图案。
他凝目片刻,随口问:“这些残件,有收藏的意义?”
叶芷嫣眸光一动,眉梢略微颤了下,便围着长案纤腰一拧,巧笑道:“残破,才有修复的价值。
每一缕灵气、每一道缝补痕,都见证着昔日荣光。
不全,是为了等有人来还原。”
云澈在一尊青金鼎前立定,试着俯首察看接缝处的银丝绣嵌。
布纹细腻,通体散发微温星息。他轻敲指尖,眼眸略呈玩味:“看来叶小姐的手段,不止轻柔。”
叶芷嫣嘴角弯得更深,步子轻盈转到他身侧,低头拂去鼎边星尘,“主公莫非要试试灵机?
说不定真能看出其中奥妙。”
正当她轻掸的动作还未收回,忽然室外传来一阵细微低鸣。
紧跟着,一股奇异的酸涩气味飘入。云澈眉头一紧,下意识嗅了嗅,只觉这气息隐含毒性,与寻常灵气大异。
叶芷嫣蹙眉,脸色带着慌乱转瞬即逝,下一刻已轻咳两声,白皙的脸颊浮上一缕红晕,“好像……出气孔那里堵塞了?”
她眼神有点无助,却又隐带狡黠。
云澈没有半分犹豫,眨眼间已攥住她手腕,疾步冲向门口。
叶芷嫣被他拉得几乎腾空,裙裾飞掠,纤腿半悬,心头怦然不已。
可她外表不动声色,只利用走神间抽了下手,柔声嗔怪:“主公,这分寸可失了。”
说罢指尖却贴在他手心脱不开。
云澈无暇理会她故作抱怨,运足星力挥袖卷起护体气罩,两人倏地越过长案,直奔外门。
胸过门栏那一刻,叶芷嫣裙摆裹住云澈手背,行色太急,她脚下一滑,整个人一瞬间跌入云澈怀里。
云澈左手稳稳揽住她小腿后侧,掌心毫无悬念地按在她大腿根处。
叶芷嫣身子僵住,脸颊上飞起两抹云霞。她本能地缩紧腿,细微地挣动,可云澈只淡淡捏了捏,以防她再滑倒。
此时气息混杂星尘、幽香和女子身上的淡淡体温,叶芷嫣呼吸开始细碎加快。
偏偏这时候,毒气自门后翻滚而出,荡开如割。
云澈近乎无懈地一手将人护在身前,星炎灵光环体,抵住毒气。
叶芷嫣心知自己在险境下被人牢牢搂住,脸色愈发复杂,一时羞涩一时又暗带几分小得意。
她略显呆滞地垂下长睫,却又不甘示弱地轻啐道:“公子就不怕坏我名节?”
云澈不以为意,只轻巧地将她横抱起来,又一脚踢开院门,带着她疾奔入风中。
他掌心触着她衣裙下滑腻的皮肤,大腿轮廓宛若春水,身形微微颤抖。
叶芷嫣紧张得几乎不敢出声,却又在风中攥紧云澈衣襟,指节节泛白,仿佛想求安慰又不愿示弱。
她咬了咬唇,心头杂乱翻腾。一面暗恼着自己的失控,将自己贴得更紧,眼神转瞬间又带着难以言说的小小欣慰。
她极力在表情上努力维持镇定,嘴角却轻轻噙着半点笑,像是无声中调侃着云澈不解风情,又庆幸自己终究成了主角。
风呼啸划过压力下的身形,叶芷嫣发梢随着动作拂在云澈下巴尖上,痒痒烫烫。
她偷偷瞄云澈一眼,见他眉峰如刃,眼神专注,不带半点轻薄。
可正因为如此,每一分肌肤相贴都变得更加敏感。
她微微撇嘴,心道你倒是木头?又想,自己适才尖叫出声岂不太跌份?
只好强行装作矜持,偶尔咬唇掩饰羞涩,唇瓣还是泄露了慌乱。
两人的身体贴合,那段疾奔成了一段漫长的煎熬。
叶芷嫣白皙的小腿因奔跑摆动,每每擦过云澈手臂。
裙裾翻飞间,甚至一度滑落到膝弯以上,使得她忍不住紧紧并拢双腿,生怕走光,又不得不在剧痛中强撑姿态。
她几次侧过头,假装整理发丝,实则偷看云澈的神情,发觉他神色凝冷,无任何踟蹰。
叶芷嫣心里一阵委屈,又一阵自嘲,几乎要闹出一句“木头人”来,但终究别过脸去,脸颊像熟透的樱桃一样通红。
院外晚风将毒气吹散,两人跌入院中竹林。浓烈的气味逐渐减弱。
叶芷嫣靠在云澈胸前,呼吸渐趋平缓,身姿仍旧半挂在他臂弯里。
她缓缓挣扎着滑落站稳,手心沾了细汗。抬手顺了顺额前发丝,她细声道:“主公好手劲,若再慢一步,怕是芷嫣要栽在自己手里了。”
云澈收回手,轻巧地抚平衣角,吐了口气,“下次该换个更稳当的地方修复。
毒气来袭,也算长见识。”
叶芷嫣拍了拍沾有星尘的裙摆,微微低头。只是嘴角还带着刚才的余温,眸中流转着一丝狡黠的光。
她缓慢靠近云澈,语气似嗔非嗔:“今日之险,多亏主公搭救。
不知主公有无雅兴,愿意预订一席‘星遗修复’的赏鉴?
我这次一定备足灵符,再无疏漏。”
她声音软糯细腻,带着半点有意无意的撒娇和邀约。
纤指捻住一缕长发又放开,像是在等人应声,又怕被拒绝忍不住眉心微蹙。
一招一式天真烂漫,又分明每一步都极精巧,该妩媚则妩媚,该清纯则清纯。
云澈懒得与她纠缠,只往修复室边的凉亭处盘膝而坐,低头捡起一只破旧的星石镜面。
叶芷嫣顺势移步坐在他对侧,裙摆堆叠,曲线流转。
她忍不住又伸手轻触刚才被握住的腿侧,像是在掩饰疼痛,指甲轻轻捏进肌肤,一抹莫名的情意游移于笑容背后。
林下晚色斑驳,叶芷嫣举止温和,唇角却始终挂着点点难以察觉的娇嗔,她故作无意地捡起另一件残器,微微低头凑近云澈,软声道:“主公若能常来,芷嫣必记得今日相护之情。
说不定……多有奇物补偿……”
语毕,她偷看云澈反应,眸色里微光流动,将一缕情意小心地藏入柔软细腻的嗓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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