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榜的光芒穿过窗棂，照见他鬓角的白发，比朱元璋画像上的还要多。
夏朝王宫的青铜灯树下，大禹的耒耜靠在廊柱上，映出长长的影子。
他盯着金榜上朱元璋的“胡惟庸案”画面，手指叩击着石案：“启，你看这大明皇帝，杀功臣如割草，比当年的夏桀如何？”
启的玄圭在掌心发烫，望着金榜上“锦衣卫”的血色投影：“父帝，他设立锦衣卫，看似监察百官，实则让百官寒心。”
他忽然指向“八股取士”的评语，“禁锢思想如焚书，分封诸王如裂土，这三大错，足以让后世乱成一锅粥。”
大禹的眉头紧皱：“当年舜帝让咱治水，靠的是伯益、后稷相助，”他的目光扫过“蓝玉案”的画面，“朱元璋杀尽功臣，等于自断臂膀，后世子孙拿什么治国？”
启的玄圭突然发出微光，映出永乐朝的“藩王祸根”：“父帝，他的藩王制度，看似护佑子孙，实则埋下内战的种子。”
他忽然叹气，“成祖爷的靖难之役，不过是这颗种子开出的恶花。”
青铜灯树的火光突然明灭，大禹看见朱由检在紫禁城的绝望身影：“启，你看，”他的手指划过“末路帝王”的画面，“再好的制度，若没了贤臣辅佐，终究是镜花水月。”
夏宫的青铜灯树在夜风中摇曳，十六盏人形灯俑的灯油顺着铜臂滴落，将夏启的冕旒映成血红色。
他盯着金榜上“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的酷吏画面，手指叩击着玄圭的棱角，发出清脆的响声。
“阉割之人常侍君侧，”他忽然开口，声音像浸了霜的青铜剑，“夏桀时便有寺人监守宫门，如今大明竟让阉人执掌刑狱？”
老臣皋陶的象牙笏板在手中顿了顿，袖口露出的《禹刑》残页写着“劓刑以惩恶”：“陛下，无生育能力者无子嗣之念，可防后宫干政。”
他的目光扫过殿角站立的聋哑侍者，“且朱元璋设锦衣卫，初衷是监察百官……”
“初衷？”夏启的玄圭突然砸在石案上，惊飞梁上栖息的玄鸟，“看看这榜文！”他的手指戳向“东厂督主魏忠贤”的血色投影，“身体残缺者一旦掌权，必成断根之木、无源之水，迟早吸干王朝精血！”
皋陶的胡须在灯影中轻颤，想起大禹治水时，曾因“刑过不避大臣”被诽谤，却从未残害忠良。
他忽然弯腰，额头碰着冰凉的青砖：“陛下，夏朝初立，当防微杜渐。”
夏启的目光落在石案上的耒耜——那是大禹治水的旧物，木柄上还留着父亲的手泽。
他忽然起身，冕旒扫过“宦官专权”的评语：“传朕令，”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后世若有阉人干政，必处以凌迟之刑。”
殿外的夜风卷起青铜殿门，烛火明灭间，皋陶看见金榜上“王振擅权”的画面，与夏启的冕旒重叠，仿佛在为千年后的宦官之祸提前敲响警钟。
镐京大殿的编钟余音未散，周武王姬发的手指抚过剑柄上的饕餮纹，望着金榜上朱元璋批奏的画面，忽然长叹：“八日批奏千余，这份勤勉，连姜子牙都要称一声‘狠人’。”
姜尚的鱼竿形玉笏在手中转动，鱼钩处还刻着当年渭水垂钓的纹路：“陛下，朱元璋从乞丐到天子，坚韧如青铜剑，”他的目光扫过殿外的分封图，“只是这剑，砍向功臣时太狠了些。”
周公旦的玉琯从袖中滑落，乐律残片散在青砖上：“蓝玉、胡惟庸案牵连数万，”他的声音里带着痛惜，“当年武王伐纣，分封八百诸侯，连商纣之子都封了宋地，何曾赶尽杀绝？”
姬发的剑鞘撞在石阶上，发出清越的响声：“姜子牙封齐，周公封鲁，咱西周的天下，是靠功臣共治。”
他忽然指向金榜“八股取士”的评语，“可朱元璋却把科举变成了皇权的提线木偶，连孟子的‘民贵君轻’都敢删！”
姜尚的鱼竿玉笏重重磕在石案上：“陛下，咱西周的‘乡举里选’，不问出身贵贱，”他的目光扫过殿角的太学生，“哪像他，把读书人的脑袋都装进了八股的笼子里。”
姬发忽然起身，冕旒扫过“分封功臣”的金箔壁画：“传朕令，”他的声音里带着决断，“将‘敬天保民’刻进九鼎，再铸‘不杀功臣’的青铜簋，让后世知道，仁政比屠刀更能稳江山。”
殿外的月光穿过编钟，在“不杀功臣”的青铜簋上投下光斑，仿佛为朱元璋的铁血集权照出一道温柔的裂痕。
咸阳宫的青铜灯俑发出噼啪爆响，嬴政的冕旒在火光中晃动，盯着金榜上“蓝玉被剥皮实草”的画面，忽然冷哼一声：“倒是个狠角色，可惜不懂‘度’。”
公子扶苏的青玉佩“当啷”坠地，他望着父亲充血的眼球，喉间泛起苦涩：“父皇，锦衣卫诏狱用刑之酷，”他的目光扫过“剥皮揎草”的刑罚图解，“比我大秦的车裂之刑有过之而无不及。”
胡亥的玉蝉在掌心发烫，他忽然笑道：“父皇，朱元璋杀功臣，是为子孙铺路，”他的目光扫过殿角的赵高，“就像您杀吕不韦，不也是为了大秦江山？”
嬴政的太阿剑突然出鞘三寸，寒芒映得扶苏后退半步：“朕杀吕不韦，是因为他妄图篡国！”他的手指划过“胡惟庸案”的评语，“可朱元璋连宋濂的孙子都不放过，分明是得了‘功臣恐惧症’！”
李斯的象牙笏板弯成满月，袖口露出的《仓颉篇》写着“刑过不避大臣”：“陛下，朱元璋的八股取士，”他忽然压低声音，“倒是与我大秦的‘焚书坑儒’异曲同工。”
嬴政的目光骤然冷下来，落在李斯脸上：“朕焚书，是为了统一思想；他八股，是为了禁锢思想。”
他忽然望向殿外的长城画像，“铁血能开国，却不能守成，你等须记住——”他的声音突然低沉，“让百姓怕的帝王，不如让百姓敬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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