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朱祁镇亲征鞑子,那岂不是要一段时间不能来咱这里了?”
朱元璋有些依依不舍。
“怎么,一天不见如隔三秋啊?”朱由检哈哈大笑,“用不了多久,便可奏凯而还。”
“各种改革政策不都给你制定好了吗?你贯彻执行就可以了,我随时可以抽空来视察。”
“一心不可二用。”朱元璋正色道:“你还是专心统兵灭贼,别来回乱跑了。要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一旦你不在的时候,出了变故如何是好?再有,朱祁镇也跟着你出征,京城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无妨!正统朝能征惯战的大将并不少。”朱由检信心十足,“张辅、朱勇、井源、杨洪、石亨…尤其那于谦,别看是文官,却精通兵书战策,颇有谋略。”
“兵部尚书邝埜、户部尚书王佐皆为耿耿忠臣,这两位和于谦镇守北京,万无一失。”
“哎呀,大意失荆州,马虎丢街亭,一定要戒骄戒躁。”朱元璋依然不太放心。
“哈哈哈!”朱由检仰面大笑,“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行军打仗我不比你差!”
……
辽东,建州女真大营。
董山盘腿坐在虎皮大椅上,手里攥着半只烤得焦黄的羊腿,油脂顺着指缝滴落在貂皮地毯上。
帐内炭火噼啪作响,十二名部落首领醉眼朦胧地举着马奶酒,用女真语高声唱着古老的战歌。
“报——!”帐外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
一个探子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额头在门槛上磕出鲜血也顾不上擦,“明军八万大军已出山海关,前锋距赫图阿拉不足百里!”
“咔嚓”一声,董山手中的酒碗摔得粉碎,羊腿骨砸在铜火盆上,溅起一串火星。
“你再说一遍?”他揪住探子的领子,浓烈的酒气喷在对方脸上,“王杲不是说明朝正在清算王振余党吗?”
探子牙齿咯咯打战:“是、是那个崇祯大帝亲自领军!带着威力恐怖的各种大炮,沿途部落的寨墙一轰就塌...”
帐内瞬间死寂,连炭火爆裂声都清晰可闻。
“崇祯大帝...”董山松开探子,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那个把瓦剌可汗也先的皮剥下来蒙战鼓的煞星,那个用濛古贵族头骨当酒器的恶魔——两个月前他血洗草原的传说还在白山黑水间流传。
角落里传来压抑的啜泣。
董山扭头看见自己十岁的长子妥罗缩在奶娘怀里发抖,顿时暴怒:
“拖出去抽二十鞭!我董山的儿子不能当懦夫!”
等哭喊声远去,他猛地抽出腰刀劈碎桌案:
“传令!老人孩子撤往鸭绿江,其余人跟老子进长白山!”
刀尖挑起探子的下巴:“告诉王杲,他要是敢断我们的后路...”
(王杲最初接受明朝册封,担任建州右卫都指挥使,名义上是明朝的边疆官员。
他通过朝贡贸易与明朝保持关系,并从中获利。
之后,王杲逐渐整合建州各部,成为辽东地区最具实力的女真首领之一。
再后来,由于明朝边政腐败,王杲开始率部袭扰明朝边境,劫掠汉人村镇。)
帐外忽然响起闷雷般的轰鸣,远处山坡上的瞭望塔在众人注视中轰然倒塌,腾起的烟尘里隐约可见猩红的旌旗。
……
明军大营,沙盘前。
朱由检用火钳拨弄着炭盆,烧红的木炭在沙盘上投下跳动的光影。
三十余名将领屏息而立,铁甲上凝结的冰碴随着体温慢慢融化,在熊皮地毯上滴出一个个小水洼。
“李瑾。”火钳突然点在沙盘东侧峡谷,“带一万轻骑走这条猎道,七日内必须堵住通往朝鲜的渡口。”
镶铁皮的靴尖碾碎代表女真部落的陶俑,“要是放跑一个...”烧红的铁钳直接插进沙盘,烫焦的木屑升起青烟。
老将李瑾单膝砸地:“末将愿立军令状!”
“赵辅。”火钳转向西面连绵的丘陵,“你率两万神机营翻越老秃顶子山,找到粮仓后...”
一枚火药包被抛进炭盆,轰然炸开的火星溅到几个将领脸上,“——就这么办。”
右副都御史王翱忍不住插话:“大帝,女真妇孺...”
“王大人。”朱由检突然笑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听说你孙子刚满月?”
见老头瞬间惨白的脸色,他转身抓起一把铁蒺藜撒在沙盘上:“传令三军,降者黥面为奴,抗者——”
铁掌拍下,陶俑碎成齑粉,“诛九族。”
朱祁镇捧着暖炉的手一抖,炭火差点引燃狐裘:“祖宗,这冰天雪地的...”
“嗯?”朱由检转头看他,睫毛上挂的霜花在炭火映照下像染了血,“你想当先锋,身先士卒?”
“不不不!”朱祁镇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朕是说...是说,雪地行军容易迷路...”
“迷路?”朱由检从亲卫腰间抽出一把绣春刀,刀尖挑起年轻皇帝的下巴,“知道锦衣卫最近怎么审细作吗?”
他突然劈向炭盆,烧红的木炭雨点般砸在沙盘上,“把他们绑在炮口,一炮轰出去——落哪儿算哪儿。”
帐内温度骤降。
朱祁镇两股战战地看着嵌进沙盘的刀刃,突然福至心灵:“祖宗圣明!朕这就去写檄文!”
……
赫图阿拉城外,战场。
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脸上,朱由检却嫌大氅碍事,早甩给了亲卫。
他单脚踩在轰夷大炮灼热的炮管上,透过硝烟望着远处燃烧的寨墙:“装霰弹,放!”
震耳欲聋的轰鸣中,三百枚铅丸呈扇形喷射。
正在攀爬冰墙的女真勇士像被无形巨手拍中,最前排的十几人瞬间变成血葫芦。
有个戴熊皮帽的壮汉捂着喷血的肩膀刚站起来,第二轮齐射就把他上半身轰成了碎肉。
“三段击准备!”随着令旗挥动,三千名火铳手分成三列轮番射击。
呛人的白烟中,铅弹穿透皮甲的闷响与濒死惨叫混成一片。
有个十岁出头的女真少年举着骨箭冲来,被一发流弹掀飞了天灵盖,脑浆溅在冻土上立刻结成了粉红色的冰碴。
朱由检突然夺过鼓槌,亲自擂起战鼓——这鼓面是用也先的人皮蒙的。
沉闷的鼓声中,他扭头对脸色发青的朱祁镇笑道:“看清楚了,这才叫打仗。”
说罢,抽出佩剑直指城门:“先登城者,赏千金!”
潮水般的明军涌向垮塌的城墙。
有个校尉刚砍下守将的头颅,就被暗箭射中眼眶。
他嚎叫着拔出眼窝里的箭矢,连带拽出颗血淋淋的眼球,竟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去,举着人头继续冲锋。
明军潮水般涌入赫图阿拉城内,展开单方面屠戮…
董山退到祖庙前,身边只剩二十余名亲卫。
他扯下染血的狐裘,露出满背的狼头刺青:“爱新觉罗的子孙宁可...”
“嗖!”一支弩箭突然钉进他膝盖。
朱由检坐在肩舆上缓缓而来,四个锦衣卫扛着的舆轿还在滴血。
“董山是吧?”他踢了踢脚下的人头堆,“你儿子妥罗的脑袋在这儿,要认领吗?”
董山咆哮着挥刀扑来,却被铁链绊倒。
朱由检踩住他的喉咙,绣金靴底慢慢碾磨:“去年你派人假扮马商潜入辽阳,当朕不知道?”
靴子突然加重力道,“联络朝鲜李瑈的密信,需要朕背给你听吗?”
“成...王败...寇...”董山喷着血沫狞笑。
“有骨气。比你的后裔皇太极强多了。”朱由检鼓掌,突然变脸:“凌迟!割满三千六百刀再断气!”
接过亲卫递来的热毛巾擦手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把他那身狼皮剥下来,朕要拿来垫马桶。”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