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牛大力的无情的回答后,沈桂花也放下手中的碗筷“若是我坚持要把田翠花接回来的话呢!”
牛大力眉心紧蹙“你怎么那么倔呢!”
“我乐意,你怎么着!”
“你……”牛大力拿起碗筷吃饭,没有再说什么。
沈桂花看着牛大力不再与她起争执,有些小小的失落,心道他估计是在柳大妹那里惹了什么不愉快,才这么没心情与她继续争吵。
一顿晚饭就这样安静的结束了。
这时,屋外传来村长的声音“桂花,你在家里吗?”
“在的,在的。”
沈桂花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给村长开门。
只见村长手中拿着纸笔走进屋内,坐桌子前,放下纸笔缓缓开口道“桂花呀,你们承包土地的钱都是收归村里公用的,所以需要签份协议公示在在村委办公室门口,让大家知道村里公共开支的进出情况。”
“好咧。”
沈桂花说完话,就拿起笔准备签名时被牛大力给打断了。
“桂花,你承包土地干啥?”
“种冬瓜呀!”
“种这玩意,能得多少钱呀?还有,你的承包款多少钱?”
沈桂花微微一笑“能得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承包款得400块。”
“什么?”牛大力闻言,怒目大睁“400块,那么多,你去哪里有这么多钱?”
“我去借呀!”
牛大力听到沈桂花去借钱,瞬间不淡定了。
“你去借钱,你借那么多,你还得起吗?”
“还不起的话,就把这房子卖了呀!”
牛大力还没从刚才借钱的气里出来,又听到沈桂花要打他房子的主意,直接火大起来,与沈桂花吵了起来。
村长之前以为沈桂花已经与牛大力商量好了承包的事才到家里来找沈桂花签字的,没想到两人没商量好。
“那个,两位要不先好好商量,如果确定要承包了再去找我。”
村长不想惹事,只想快点离开现场。
可村长才抬起腿来,沈桂花就抢过村长手中的承包协议,快速的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村长。
“村长,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过几天就去筹钱给你。”
“这……”村长有些为难的看向牛大力。
牛大力看到沈桂花签字后,有些失了神,可他脑海里又浮现出柳大妹娇羞的模样。
柳大妹之前说她不希望牛大力与沈桂花离婚是担心沈桂花伤心,如今刚好抓到沈桂花乱花钱的错处,不如直接把婚离了。
这种情况下,沈桂花肯定会内疚,等他与柳大妹结婚的时候,沈桂花应该也没什么好说的,然后他再与柳大妹说说沈桂花的错处,那柳大妹说不定就不会因为不忍沈桂花伤心而拒绝嫁给他。
想通这一切之后,牛大力的心里觉得舒坦了很多。
他对着村长摆摆手说道“村长,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与我家桂花单独说。”
“大力呀,打人可是不对的,你可不能打人,知道吗?”村长一边将承包协议叠好收进裤带子里,一边说道。
牛大力肯定的点点头“村长,你放心,我不是动手打女人的人。”
“不是最好。”
说完,村长背着手往外走,他走到大门处时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牛大力和沈桂花,确定牛大力没有对沈桂花动手后,村长才放心的走出去。
牛大力看到村长走后,才转过头,沉着脸看向沈桂花。
“沈桂花,你要承包是你的事,要借钱也是你的事,但你不能拖累我和铁柱,特别是铁柱,他还有大好未来,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多了去了。”
沈桂花找来一木张椅子坐下,眸光冰冷的打量着眼前的牛大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和我离婚?”
牛大力犹豫片刻后,还是果断的点点头说道“对,我要与你离婚。”
沈桂花冷笑道“那这孩子和房子怎么分呀?”
听到“离婚”两个敏感的字眼,几个孩子全部围过来。
牛春生与牛夏荷想要上前劝说,却见沈桂花摆摆手,示意他们别说话,她想听听牛大力说些什么。
牛大力想着既然要与柳大妹一起生活,一定要利益最大化,不能苦了柳大妹。
“现在住的这房子是我们老牛家的祖宅,肯定不能给你,田地也是我们我们家传下来的,这个也不能给你,而铁柱是我的亲儿子,自然也是要留下来陪我。”
沈桂花听到这“啧啧”两声,笑着摇摇头问道“那我与你结婚这么多年了,照顾你们一家老小的,你都不考虑给些什么补偿给我吗?”
牛大力想了想说道“补偿?怎么没有补偿!”
“哦?我的补偿在哪里?”
牛大力指着沈桂花身后的牛春生与牛夏荷“这两个孩子就是给你的补偿,他们年龄大了,可以帮你干活,妥妥的无价之宝呀!”
这话估计连牛大力自己都不信,一个捡来的孩子,一个是以后要嫁人的女儿,在他眼里就是个累赘,巴不得早点扔了呢。
沈桂花听到牛大力的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当真决定把他们两个给我,然后你带着牛铁柱生活?”
牛大力低下头“嗯”了一声,他寻思着沈桂花估计会与他闹一顿吧,但他必须坚持低下,丢下累赘,迎娶柳大妹再来个老大得子,人生美满呀!
沈桂花却笑了起来“好呀,那就按你说的来,我们离婚,然后签一个断亲协议,从今往后我与牛铁柱再无母子关系,你也与牛春生、牛夏荷再无父子、女关系如何?”
闻言,牛大力转头看了看牛铁柱“铁柱,这事爸没什么意见,你的意见如何?”
牛大力看了一眼沈桂花,想着沈桂花又没房又没地的,还要带着两个累赘,这日子肯定越过越穷,如果能与她撇清关系也挺好,省得以后她变穷的时候会来连累他。
“好呀,那就签了断亲书,以后我就没有沈桂花这个妈。”
沈桂花虽然想到牛铁柱会这么说,可是亲耳听到他说这些时,还是心如刀割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