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次栉比的商店,衣食住行,应有尽有,商店里播放的歌曲沁人心脾,连路边绿化带上的花,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满目的繁华,让人心生向往。直到此时,她才明白,杨建伟为什么会那么坚定的,想要在这里安身立命。
面对如此繁华的都市,哪里有人会不向往呢?
走了一个多小时,朱爱娟的腿都麻了,脚上新买的四季鞋磨的她的脚跟起了一个水泡,针扎一样的疼。
尽管疼,她还是不想脱下来,在惠城的服装厂上班时,她总是穿拖鞋的,那里的人也大部分都是穿拖鞋上班的。
比起这里,不说人人都是光鲜亮丽,却也是人人都是衣冠楚楚的。
老人,小孩,帅哥,美女,行走在街道上,商场里,每个人干净整洁,她一路看下来,就没有一个人是穿着拖鞋出门的。
不注意的时候不知道,一路看下来,心里就有了计较,深城与惠城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和杨建伟确定关系的时候,两个人刚刚初中毕业,一毕业就面临了异地,她的家庭条件一般,家里弟妹多,父母希望她出去工作,赚钱补贴家用。
而她,成绩一般,家庭条件更一般,辍学出去打工,她没什么怨言。
而他,家境殷实,成绩也很好,父母更是对他寄托重望。
自此,她去城里的服装厂,开始了打工生活,日复一日,每逢节假日才能放假一天,更多的时候都白加黑,白天八小时,晚上加班四小时。
日子偷偷溜走,她的工作也慢慢上手,拿到第一份工资时,她的心情,是激动且满足的。
杨建伟到惠城中学上高中,两个人见面就更少了,总是要等到她放假的时候,才能约着见上一面。
要说她不想和他长相厮守吗?
她想,可是她不能自私的要求他放弃学业,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她害怕有一天,他会后悔为她放弃学业,他会怨恨她,所以她不能,也不敢。
好不容易熬过高中,又是大学四年,两个人总是这样聚少离多的。
在服装厂里,很多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她看在眼里,羡慕的不行,有时候,她也会和他发脾气,为什么要这样?这样的恋爱有什么意义。
他却无比坚定的和她说:“现在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未来,我想要给你美好的将来。”
于是,她妥协了,也接受了这样的恋爱模式。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杨建伟也是经历了一番心里斗争。
高中三年,他不是不想她,他也曾想过,他也不读书了,去有她的地方,和她一起打工,与她同甘共苦。
当他把这个想法和顾明铮说了以后,顾明铮只是让他想清楚,如果他选择放弃学业,那么长大以后的日子,就是过和父辈相同的日子,财米油盐酱醋茶,生活鸡零狗碎。
顾明铮的原话是这样的“你想啊,如果你现在辍学,你和她不分离了,在一起了,那么一年,三年,五年,十年后,当你看到别人能给心爱的人买金银首饰,靓车佳房,而你却给不了她,你会怎么样?你最好想想清楚再做决定。”
是的,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如果继续学业,那么就有无限的可能,读书是肯定不会错的。
他不想让自己后悔,俗话都说,世上买不来后悔药。
他要为了更好的未来而倾尽全力,努力为未知的未来而奋力拼搏,为自己,为家人去争取一个更加光明的将来。
今天朱爱娟第二次来深城,自从杨建伟上了大学,她只在他上大一的时候来过一次。
那一次,她是偷偷的来的,恰逢5月20号,她想要给他一个惊喜,没有告知他,就一个悄悄做汽车来了。
那时的他住在学校的宿舍,那天他有课,她坐在学校的大门等他,足足等了三个小时,才看到他骑着自行车出来。
那天,他把她安置在学校旁边的酒店房间,她想要和在一起,可他却是拒绝了,理由是,他不想她以后后悔。
第二天,她就趁着他去上课,自己坐车回了厂里。
在那之后的三年,她再没有不告而来。
而他,除了节假日,暑假的时候会去厂里看她,两个谈了这七年,他们依然坚守着底线,没有越过雷池一步。
结婚!
如今的她,已经二十五岁了,而他,也已经二十四岁,他还没有说要结婚。
朱爱娟站在一家金店的门口,目光呆呆的望着橱窗里玲琅满目的黄金首饰。
徐桑扈和刘萍回到店里,一路无话。
刘萍能感受到,桑扈很丧,自从遇到顾明珠他们以后,她眼睛里的光,就不见了,为什么?
虽然她很想问,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要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问出来了也不一定有答案。
徐桑扈拿着抹布,卖力的擦着展示柜上玻璃,时不时的哈气,然后仔细的擦。
肖丽丽凑到梅姐身边,小声嘀咕,“梅姐,桑扈怎么了?”
“我也觉得奇怪呢,从下午开始,她就这样了,擦的可仔细了。”梅姐挺着圆润的肚皮,手在上面来回摸了摸。
刘萍送走一位客人,也凑过来,“她应该是心情不好。”
“可不是心情不好嘛,你看她的脸色,木木的,根本没有灵魂。”章华夏冷不防的加入群聊。
一个下午,徐桑扈把店里的柜台挨个擦了个遍,一群八卦人士跟在后面八卦了个遍。
下午五点,下班时间。
徐桑扈走出乐迪手机专卖店,在门口看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杨建伟和朱爱娟手拉着手,站在一旁,两个人正在说话。
下意识的,脚下一转,朝另外的方向走去,她不想和他们有更多的交集。
只是,她没走出几步,身后就响起了杨建伟的声音,“桑扈。”
徐桑扈身体一僵,脚下一顿,咬咬牙,她继续向前,想假装没听见,可是。
“徐桑扈!”杨建伟的声音再次响起。
徐桑扈握在包包带子上手紧了紧,缓缓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