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齐天大圣女 > 第二十八章 情殇黑水河(一)小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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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怅饮千杯,

佳酿如水。

难舍旧日芳菲。

人生若能再相逢,

从此情深永不悔。

你侬我侬,

红尘痴醉。

无情最是美酒,

香魂终究唤不来,

纵是千杯只一醉。

这首打油诗,正是此回的故事本意,听我仔细道来。

话说梦中我正骑着白马肆意奔驰,眼前突然出现一条大河,只见那河水乌漆嘛黑的,恰如那泥潭一般,真是滚滚一地墨,滔滔万里灰。我一时收不住缰绳,连人带马栽进冰冷的河水里。

那感觉太真实了,我在水中挣扎着,想往上游,但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不停地下沉,我有些慌了,连忙念起避水诀,一边推水一边四下观望,可那水太黑,啥也看不见。

我正在伸手四下里摸索,忽然觉得有一条蛇一样的东西缠在我脚上在慢慢地往上爬,我急忙甩腿要挣脱,可是怎么也摆脱不掉,正待伸手去够,手臂却被什么东西咬住了,我赶紧运功,让火眼金睛在水里照出一道亮光,正照在眼前的怪物身上,只见那怪物方面圆睛、卷唇巨齿、血盆大口,甚是骇人。

那妖怪一口咬住我胳膊,我顿时感到一种剧痛,就拼命挣扎呼叫,急火攻心,一下从梦中惊醒。

谛听听见我喊叫,忙进房间来看。

“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我说。

谛听笑道:“难道天不怕地不怕的齐天大圣也做噩梦吗?你看你,满头大汗,气息不匀,你梦见谁了,吓成这个样子?”

我还在惊魂未定,缓了缓神,道:“古人不是说过嘛,女人无论多强大,骨子里都有一颗脆弱的心。”

谛听道:“但是脆弱是女人最大的利器。”

我说:“不要胡说八道,你干点正事,去,给我倒杯茶来,我有些口渴。”

谛听赶紧吩咐佣人取了杯茶来,递给我,我一口气喝干了。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观音菩萨那里复命,另外也不知师父他们三个走到哪里了,有没有碰到妖魔鬼怪什么的。”,我从床上下来,就要走。

谛听道:“大圣休要着急,且放宽心,你师父他们安全得很,要是有事,你那草包师父早念紧箍咒了。你且安心喝茶,我去取点上好的点心来,与你充饥。另外有件事,我还要请你帮忙,不知尊意如何?”

我说:“你守着幽冥教主这位大神,办什么不方便,还有忙需要我帮?”

谛听道:“奴才们的私事,岂敢烦劳主子。稍等,我去去就来。”

说罢,他出去了,一会儿功夫领着一个妇人进来。

那妇人见了我,先自羞红了脸,微屈身道了个万福。

我仔细端详那女人,见她玉面含春,蛾眉皓齿,粉胸微露,虽然半老徐娘,倒也有几分姿色,面相有点熟,只是忘了在哪里见过。

谛听陪笑道:“妹妹,这位小娘子是我故交,她有一件烦心事,日夜悬心,不得救拔,你神通广大,帮帮她吧。”

“故交?”我好奇地问。

谛听忙解释道:“大圣不要误会,您还记得那泾河老龙王吗?前些年因错行了风雨,刻减了雨数,被天曹降旨,着人曹官魏征丞相梦里斩了。这位娘子便是泾河龙王的妾室,前几年阳寿已尽,到了地府,本欲投胎,被我看见,我与她相识,便求了教主,安排她在幽冥地府做了一名侍者。”

我笑道:“正所谓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人生喜事啊。”

女人脸一下红到耳根,赔笑道:“奴家本就是该死的人了,是那幽冥教主慈悲,虽然免了投胎之苦,也只是在这里了却残生罢了。”

我说:“说起来我与令夫也有一面之缘,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不妨直言。”

女人说:“我那夫君因遭人陷害,受了天谴,我就失去了依靠,膝下只有一个小女儿,自小娇惯,顽劣成性,大圣是个有道高僧,希望您能带挈带挈她,让她有些出息。”

我说:“尊夫不是有九个公子吗?怎么还有令爱?”

谛听赶紧接过话头:“所谓龙生九子,不一定都是儿子嘛。泾河龙王有八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们现在也有职事,老大小黄龙,居淮渎;老二小骊龙,住济渎;老三青背龙,占江渎;老四赤髯龙,守河渎;老五徒劳龙,与佛祖司钟;老六稳兽龙,与神官镇脊;老七敬仲龙,与玉帝守擎天华表;老八蜃龙,在东海龙宫。这八个兄弟是嫡出,老九是女儿,是这位娘子生的,是庶出,年纪尚小,被西海龙王派到黑水河,但是她嫌那地方不好,不肯屈就,所以一直跟着母亲生活。”

我说:“哦,原来如此。但是我和那龙王一样,获罪于天,现在属于带罪修行,能帮助你们什么呢?”

女人道:“您是她崇拜的对象,若孺子可教,您就带挈带挈她。”

我听不懂她说的这个“带挈”是什么意思,也不好意思问,便说:“令爱是什么意思?她需要我带挈吗?”

“需要,需要!不信我去叫她来。”女人说罢,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趁女人出去的时候,我问谛听:“久闻幽冥教主大名,却未曾见过,他是个怎样的人?”

谛听道:“他么,很年轻,还是个外国人。”

“长啥样?”我问。

“我只能说是面丑,要不她女儿看不上呢。”谛听笑道。

我问:“一个年轻的外国人有何德何能?竟做得幽冥教主?”

谛听道:“他是个大孝、大愿之人,曾公开发誓,地狱未空,永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我说:“外国人也讲究孝道吗?再说,发个誓就做教主,是不是太容易了?”

谛听道:“哪有那么简单,你以为都像世人哪,拿着契约当废纸。我们这位爷是说话算数的,发完了誓人家是真干事,要不如来佛祖派他来干嘛?”

我说:“你果然是奴才,真知道护主。这些没用的废话,你留着骗别人去吧。人和人的平台是不一样的,这么年轻就有个菩萨的编制,普通百姓哪里有这机会?哎,我问你,这幽冥教主是如来封的,阎王是玉皇大帝封的,他俩到底谁官大?”

谛听说:“当然是阎王官大,但是幽冥教主级别高,地府是多头管理,玉皇大帝管、如来也管、最近冒出来一个太乙天尊也要管,阎王也是无奈。”

我说:“怎么会这样?这管来管去地府不就狗拉马车——乱套了吗?”

谛听说:“狗拉爬犁马拉车-乱不了套,实力代表一切,谁道行大听谁的呗,妹妹道行高深,也有这实力,你也可以宣布自己有管理权,到时候我跟你混,阎王能奈我何?”

我说:“哦,原来是这样,挺有意思。”

谛听说:“实际上阎王在乎的是自己掌握人间生死的权力,只要这个权力没有受到挑战,他是不会说什么的。地藏王和太乙救苦天尊都宣称自己是幽冥教主,实际上他们能管的只是超度而已,是名义上的,没有多少实权。当年你大闹地府,强销死籍,就是动了阎王的奶酪,所以他要告你,要是当年你也像地藏王一样,只是要求一个超度的权力,他是不会在乎的,这样你一方面可以对猴族有个交待,一方面也可以插手地府的运作,大家还可以相安无事,阎王也不至于叫起撞天屈。”

我俩谈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暂且不表。单说那泾河龙王的老婆,高高兴兴地到内宅去叫女儿,刚走到门口却听见里边有人说话,嘟嘟囔囔的听不清说什么,不过好像有个男人的声音。

女人大怒,一下推开房门,只见一个男人正抱着她女儿欲强行非礼,她女儿正努力抵抗着。

那男人眼看好事要成,却被开门声打断了,吓了一跳,慌忙停住了,转身来看。那女孩见是妈妈回来了,赶紧挣脱开男人,跑到妈妈身后,哭了起来。

女人认得这个泼皮,是西海龙王七太子,顿时火气腾腾地压不住,一转眼看见手头有一个叉门帘的叉竿,顺手抄起来没头没脸地朝那太子打去,一边打一边骂道:“我把你这腌臜之人!不得好死!别人欺负我们罢了,就连你也这么没羞没臊的,干出这等龌龊事,趁早滚的远远的,省得我在你爹面前告你!”

七太子一把夺过叉竿,用手一撅,断为两截,扔在地上,他也不恼,反赔笑道:“姑姑何必动气呢,妹子早晚是我的人,不如我早点送些聘礼来,成了好事,我把你接到龙宫享清福,我孝敬你不好吗?非要在这里寄人篱下?”

女人道:“别油嘴滑舌,谁是你姑姑?你自己三妻四妾还不够,还来糟蹋你妹子,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快点滚吧。”

七太子还在耍无赖,女人说:“你赶紧走吧,我告诉你,齐天大圣在前边做客哩,你再不走我便叫他过来评评理,他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小心扒了你的龙皮,抽了你的龙筋!”

七太子听说是齐天大圣,心里却有些惧怕,赶紧整理整理衣服,往外走,临走还往女孩脸上摸了一把。

女人见他走了,赶紧拉着女儿的手把她带到前屋来。

我打量那女孩,见她长得肤白似雪,明眸皓齿,颇有灵气,加上一袭白衣,更显得纯洁雅致。

那女孩见我瞅她,便羞羞答答地把脸扭过去了。

我问那婆子:“请问令爱青春几许?”

龙婆道:“小女今年虚度二十。早年她父亲给取的名字,叫紫霞。紫霞,见了大圣还不过去行礼?”

女孩不听她母亲的话,扭捏着不肯过来。

我对龙婆说:“紫霞?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谛听道:“刚才你在梦里不是叫这个名字来?我还奇怪呢,难道你们早就认识?”

我说:“我和紫霞姑娘素昧平生,怎么会认识呢。”

龙婆道:“大圣休怪,我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就宠着,都宠坏了。”

女孩儿低头不语,只顾摆弄着衣角。

我见她不做声,便把谛听和女人支出去,对她说:“现在他们都出去了,你有什么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直说无妨。”

女孩害羞了,喃喃说道:“为什么让我说?你自己不会说?”

我说:“怎么让我说,你妈不是让你说吗?”

女孩说:“嗯,她是这么说来吗?”

我说:“嗯,她是这么说来。你们母女有什么难处?”

女孩道:“你说的是,没什么难处的。”

我说:“刚才你母亲对我说,让我好好带挈你。”

女孩见我如此说,便低着头红了脸,说:“嗯,行。”

“那具体点,你需要我做什么呢?”我说。

女孩说:“也没什么具体的,只要好好对我就行了。”

我笑道:“嗯,咱俩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为什么要对你不好呢?”

女孩抬起头,看着我说:“你这人还真幽默。对了,你今年多大?看着还挺年轻。”

我说:“年轻?我都一千二百岁了。”

女孩说:“呵呵,我还两千岁了呢,看你也就二三十岁,哪有那么大?”

我说:“成仙了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跟着我能吃苦吗?”

女孩道:“能吃。”

我说:“能吃也行,你会些什么呢?”

女孩道:“也没什么,不外乎琴棋书画,针织女功。”

我说:“你会女工?”

女孩道:“你不信?看看我的手。你捏捏看软不软。”,说罢,把兰花指伸过来。

我抬眼看了看她的手,果然是肌肤细腻,柔弱无骨,没好意思捏。

女孩把手缩回来,说:“你呢,都会什么?”

我说:“我啥也不会,就会打妖精。”

女孩道:“没事,这个本事也可以养家。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我说:“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你。”

女孩道:“哪两个字?”

我说:“尤物。”

我以为我说了她会生气,可是她反倒笑了,说:“那你可以娶我了。”

我吃了一惊。

女孩见我这表情,也吃了一惊,说:“怎么了,你不同意?”

我说:“同意什么?难道你要嫁给我吗?”

女孩说:“这里还有别人吗?”

我说:“为什么要嫁给我?”

女孩道:“因为我不想被人家欺负。”

我好奇地问:“不想被欺负就要嫁人吗?”

女孩说:“你不是女人,你不懂,女人就得找个依靠。你看家母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自从没了我父亲,她就这样天天被人家欺负。我可不想像她那样子。”女孩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平复了一下心情,问我:“你有家室了吗?”

我说:“没有。”

女孩说:“有中意的人了?”

我说:“没有。”

女孩道:“那是觉得我不好?”

我说:“不,你很好,但是我还是不能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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