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东海在沙发上刚睡了两个小时，就被人推醒。
推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勇。
“什么事？”
他揉了揉眼睛，起床气格外地大。
王勇看起来有些惊慌，支支吾吾的样子。
睡眼惺忪，黑眼圈严重的齐东海，一下子坐了起来。
“说呀，哑巴了？”
“非洲那边有消息了。”王勇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哦？”齐东海眼睛一亮，睡意消失了大半。
“怎么说？有什么新消息。”
王勇讷讷道：“电话还通着，您自己跟他们说吧。”
接过王勇递过来的手机，齐东海感觉有点不妙。
“喂，你那边怎么样？”
对面第一句话，就让齐东海仿佛屁股着火，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什么，到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很委屈的声音，因为类似的话王勇也说过。
“领导，真到了。”
“而且还是突然到的。”
齐东海眉头一皱：“怎么到的，谁送的？”
“领导，这就是我想说的，货仿佛从天而降一样，我们谁呀没看到怎么来的！”
齐东海想也没想，直接破口大骂。
“靠，你把老子当傻子是吧！”
“从天而降，你怎么不说异时空传送过来的？”
“我警告你，别忽悠我们，否则后果自负。”
那边工厂的人已经快哭了，说话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领导，我说的是真的啊”
“箱子里全是步枪、机枪、手榴弹，我们都快被吓死了。”
“这里最近正在打仗，我们还以为是叛军打过来的……”
听着电话里男人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话，齐东海心情极其烦躁。
太离谱了吧，哪怕控制力再怎么拉胯的国家，在港口方面还是抓的很严格的。
不是因为港口特殊，而是要抽税。
可以不干活，但不能不收钱啊。
哪怕是空运，也要经过机场的安检、抽查，以非洲国家的效率，没十天半个月根本出不了机场。
齐东海脑子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种可能的方案，但都被他自己给否决了。
“那些武器你们检查过没有，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电话那头，男人马上说道：“看过看过，我们不是专业的，看不出啥问题啊。”
“但是我们都拍了照片，正通过电子邮件传回去。”
“就是这里的网速实在太垃圾了，几张照片需要两个小时才能传好。”
齐东海闻言，冷哼一声挂断电话。
见他怒气冲冲，一旁的王勇小心翼翼地说道：“银行账户那边也没办法突破，根本查不到任何信息。”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看照片了，希望能有点有用的信息。”
齐东海沉默不语，大脑依旧在疯狂思考。
“不对劲，我想了想，不管是海运还是空运，甚至陆路运输，都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再加上那边说根本没有察觉到卸货，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点。”
“到底是什么呢？”
他痛苦地抱着头，脑袋贴在桌子上。
五分钟后，他才逐渐冷静下来。
拿出一根烟点上，齐东海扭头看向身边的王勇。
但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态度，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说完，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然而王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依旧死死盯住屏幕。
他有些坐不住了，忙起身来到王勇身后。
电脑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内容则是一箱子81杠。
“照片传过来了？”
齐东海当过兵，一眼下就认出了这是正版的81杠。
而且从成色来说，绝对是新枪，不是什么二手翻新货。
“还真是81杠，那小子说的没错。”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说完又询问道：“王勇，你看出什么东西来了吗？”
王勇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扭过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齐队，咱们的81杠是哪家军工厂生产的？”
“啊？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去问问。”
王勇摇头，“不用了，是225厂，但他们很早之前就停产了。”
“那没有列装部队或者外销的枪，会在哪里呢？”
齐东海依旧一头雾水，“当然是封存起来，还能怎么办？”
王勇手指着屏幕上的枪，沉声道：“看看这把枪。”
齐东海定睛一看，标准的制式81，没看出什么问题啊。
王勇见他一脸疑惑，声音陡然提高：“齐队，这把枪是库存枪，还有225工厂的库存标签。”
“从标签上可以看到，一年前还在225工厂仓库里，这意味着什么？”
听到这句话，齐东海手一抖，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有人监守自盗？”
“可是，这怎么可能啊？那可是兵工厂，连个零件都带不出去，能把这么多枪弄出去？”
王勇急了。
“齐队，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给225厂打电话确认，看他们厂是不是有人监守自盗！”
齐东海犹豫了，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肯定会在军工领域掀起一阵滔天巨浪。
在他看来，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可以直达天听。
毕竟军工企业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把武器随意卖到国外，这足以证明内部的监管形同虚设。
“等一等，先别急，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王勇急得不行，还想再劝。
齐东海直接打断了他：“你继续跟那人联络，感谢他送货及时。”
“然后试探一下，问他能不能弄点自行火炮，要北方工业的货。”
王勇一听懵了，“齐队，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那东西在国内都是稀罕玩意儿，往外卖需要最高层批准的。”
“就算军工厂有硕鼠，也不敢倒腾这东西啊！”
齐东海只是冲他点头：“你不需要质疑，执行就可以了。”
见齐东海拿出了权威，王勇也不敢多说什么，马上进入暗网联系陈光。
“兄弟，货收到了，你的效率真的太快了。”
“我这里还有一个大单，关于自行火炮的，你有没有兴趣。”
“付款方式可以用钻石矿或者金矿。”
说来也巧，这两天陈光一直都在公司的宿舍住着。
这会儿刚吃完饭，开着电脑看暗网。
正好收到上一单生意买家的消息。
本来陈光不想搭理，眼角余光却扫到了“金矿”。
说起这个他就不困了，马上回复。
“感谢你的认可，你需要什么自行火炮？”
王勇看到陈光回复先是一愣，随即心脏猛烈跳动。
“齐队，我怎么说？”
齐东海眉头一挑，“你就让对方推荐性能比较好自行火炮，看他说什么。”
……
陈光对客户一向都如春天般温暖，对待客户的需求也尽量满足。
看到对方提问，他略微一思考。
“我推荐华夏的PLZ05，155毫米自行火炮。”
“威力、精度、科技含量绝对没的说，中东土豪都咔咔买。”
“而且一次性订购五辆，我可以给你们百分之五的折扣。”
看完这段话，齐东海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全部喷了出去。
他眼珠子瞪得溜圆，与王勇对视一眼。
两人眼神中流露出的东西竟然完全一致——恐惧、震惊、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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