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见事情解决了就号令众人将秦王和方修远带进祈年殿。
留下三队禁军整理殿外的留下的坑洞,盘龙柱倒塌留下的碎石,同时命令工部尽快做出修补方案。
祈年殿内
皇帝威严的坐在上首:“秦王!你可知错。”
秦王面如死灰的跪在那里,不发一言。
皇帝有些恨铁不成钢:“将秦王押入宗正寺,听后处置!”
“等等!”此时傅宁出声打断了皇帝对秦王的处罚。
“傅家丫头,你还有事?”皇帝看向傅宁。
“秦王殿下可真是深情啊!表面上的样子做的真足,说什么秦王妃是你的心肝肉,没有她就不能活了。怎么也没见你在秦王妃去世的时候,陪着一起去呢?秦王府的两位公子照旧吃喝玩乐,看不出母亲时日无多呢,还是真的信你能救活她,又或者是根本不在意呢?我劝秦王殿下想清楚再回答,我可是道门中人,又走了一趟黄泉冥府,你这点把戏可瞒不过我。”
秦王依旧沉默着。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皇后感到很迷惑
“既然秦王殿下不想说,那就我来说吧。国库的账本是秦王殿下做的手脚,就是不想发往北州的赈灾银如此快速的筹措好,想拖一拖。没想到,陛下东拼西凑的还是筹措好了,并且没有晚多少天,只要路上快马加鞭,一样可以在规定的日子送到,但是这和秦王殿下的谋划就不对了,他就是要让陛下失去北州之地的民心!”傅宁说道。
“让父皇失去北州的民心对他有什么好处吗?”赵瑾问道。
“可能是因为他想搏一搏吧,想做皇帝。”傅宁再次说道。
“不可能,我仔细想过秦王叔的意图,他没有这样的野心。”赵瑾反驳道。
“对啊,秦王殿下当然没有这样的野心,但是架不住有人推着他走啊!”傅宁的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
“谁啊?赵恪还是赵恺!”赵熙掀了掀眼皮问道。
傅宁摇了摇头
“那是谁?”赵熙看向傅宁
“玄武街平音巷内第三个门口,里面住着一对母子,那女子今年三十岁,颇有些挣钱的手艺在身上,像什么近日时兴起来的香皂,精糖……都出自这个女子手里,小男孩呢,今年大概九岁,在玄武街上的慧明书堂读书,听说今年已经考中了秀才,邻里街坊都说小孩子可聪明了呢。就是他爹不知是做什么生意的,十几天才回来一趟,每次回来都坐大马车,待不了两天又不见了。是不是啊秦王殿下。”傅宁笑吟吟的走在秦王身侧。
“你胡说!”秦王心虚的大声指责道
“怎么了,五伯,这么大声做什么,戳到你肺管子了吗!五伯,你不该说,你胡说这几个字,你应该说,这与我何干!”赵熙替傅宁嚷了回去。
“那女子脑子中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总说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话本世界,还经常自言自语的说要做皇后,做太后之类的。”傅宁讽刺的笑了笑。
“所以是她在背后推着秦王殿下夺取皇位的。”傅乐问着。
“也不是,是他那个九岁的儿子,无意中撞见秦王二公子带着被一堆人簇拥着去玄武街那边的临仙楼,身旁的同窗就跟那个小孩说‘哇,你和刚刚那个贵人好像啊。’那小孩就起了疑心,拿钱找了一大群乞儿专门在秦王府周围盯着正好撞见了秦王带着当时病的还不是特别重的秦王妃一起回娘家。乞儿们就把这事告诉了那个小孩。”傅宁停下不在继续说了。
“然后呢,然后呢?那小孩做什么了?”戚舒云抓了一把瓜子正饶有趣味的听着,见没有后文还催促着。
“那小孩什么都没做,照旧吃喝,上学。”傅宁说道。
“嗯?什么都没做?这不太可能吧。”景王妃也疑惑着。
“是,那小孩挑了一个大集会的日子,面朝玄武街,背靠平音巷,手上举着牌子跪下了。”傅宁有点子佩服这男孩的能屈能伸了
“然后,那男孩就被秦王殿下留在平音巷的人给带回去了。至于说了什么,就不知道了。”傅宁讲完了这个故事。
“老五,是这样吗!”皇帝威严的声音从上面响起。
秦王用在了何地嘛,当然是贿赂给了方修远这个妖道嘛。”“秦王殿下这件事是小问题,只是给自己的王妃下毒又杀了平音巷的那对母子,对于皇位却是悬崖勒马了。我刚刚的故事也只是为了告诉大家秦王殿下不是什么深情的人,免得众说纷纭,脏了秦王妃的轮回路。”
“方修远嘛,问题就大了,他出生在一个饥寒交迫,兄弟姊妹众多的家庭里,但幸好骨骼惊奇,是个修道的好苗子,五岁那年,他家里实在养不起他了,就把他送去了黄龙山的道观里。道观的修行很苦,一个月只能有两次下山开荤的机会,一年换一次新道袍。方修远刚进道观时,欲望不是特别的重,认为终于能吃饱穿暖了,等到大了一些后,跟着黄龙山的师傅下山做祭坛,见到了人家家里的大富大贵,那名叫欲望的种子就开始萌芽。”
“他会在帮助人家捉鬼的时候会故意放走,以求来日还能继续被人家邀请,好堂堂正正的下山大鱼大肉。”
“吃惯了山下的大鱼大肉,就吃不惯山上的清粥小菜了。他开始将已经捉到的没有大危害的小鬼再放出去。然后捉回来,如此操作,不久就被发现了。后来就开始疯狂的捉鬼,鬼其实就是灵魂利用幽冥气有了一定修为后的东西,将捉到的鬼魂炼成丹药,在鬼市上售出,等到名声打出去后,就会有不少的达官贵人找他买这种丹药,再后来,由于这些达官贵人们的举荐,成了大褚的国师。”
“他本人极度奢靡,陛下可以去抄了他的国师府,一定可以补足国库的亏空。”傅宁又讲了好长的一个故事。
……
这天,户部的诸多大人一起去抄国师府,那家产富的让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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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赵熙追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方修远是巨贪的。”
“这是秘密。”傅宁回答道。
“明天,不,还是后天吧,嗯……我想请你们姐妹三个在越江楼吃饭。”赵熙继续说着。
“不了,大家都受了伤,这几天还是好好休养最好,吃饭就下次吧。”傅宁带着傅乐走了没两步……
“阿宁!那个关于容远侯的调令下来了,你们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赵熙扯住傅宁的衣袖说着。
“知道了,多谢告知。”
傅宁带着傅乐和阿言走远了。
两天后
“世子殿下,傅二姑娘送了拜帖……”
“她要来找我?”赵熙惊喜的从床上坐起来
“呃……不是,是来找表公子的!”
“什么!”赵熙喊完这句后又想到了什么,又躺回到床上,朝着小厮挥手叫他退下
晌午后
傅宁来到了景王府,同景王妃寒暄了几句后就去找谢书了,只留下景王妃狐疑的自言自语:“这丫头,到底喜不喜欢我儿子呢?”
竹风院
青年倚在雕花窗边的竹榻上,圆润的脸庞被晨光镀了层薄釉,两颊因丰腴而微微鼓起,像刚出笼的雪馒头。他低垂的丹凤眼里凝着专注的碎光,睫毛在书页上投下扇形阴影,时而因读到妙处而轻颤。
他翻页时总要用拇指蘸唾,这个市井气的动作被他做来却显出几分憨态。衣领处露出的中衣雪白挺括,袖口沾了星点墨痕,像宣纸上洇开的淡梅。最妙是那双手,指节处陷着浅浅肉窝,却转着一柄青色的玉质卷轴,窗边铜炉升起一线沉香,将他鬓角细汗蒸成晶莹的雾,衬得那微蹙的卧蚕眉也沾了文墨气。
傅宁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景象。
她走上前去,轻轻扣了扣桌子。
谢书看向她,回了回神
“将‘山疆图’弄成正常大小,我瞧瞧。”傅宁吩咐道。
“哦!”谢书将山疆图在手中一转,就恢复成正常卷轴的样子了。
山疆图打开后就见两只小动物跃然而上。
“咦,我没看错吧这修蛇的身体怎么接上了!眼睛也变成蓝色了!”谢书惊奇道。
“你要看什么?”赵熙的突然出声吓了傅宁一跳。
“要死啊你,吓死我了。”傅宁嗔道。
“你还没回答我呢,看什么?”赵熙又问了一遍
“看‘修修’,你满意了吧。”傅宁低头看向山疆图上面黑豹的爪子,修蛇的尾巴。
黑豹的其中一只爪子踩在了城外森林的上方,修蛇的尾巴尖停在了皇宫里靠西侧的位置。每一个位置都正好是找到神器的地方。
这是巧合吗?
“谢公子,在出发寻找新的神器之前,你要学会将这两个帮手召唤出来,路上危险重重,这也是一份力量。”
“嫂嫂,我们什么时候走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谢书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三日后!”说完傅宁就离开了竹风院。
刚出竹风院就被赵熙拽进了他的京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