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珏的纹路和我在故宫密档里见过的一模一样！”苏昭昭将拼合的玉佩按在实验室斑驳的基因图谱上，指尖刚触到泛着荧光的DNA链条，傅沉舟后颈的芯片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声，像被踩住尾巴的野兽。
傅沉舟一把扯掉衬衫，露出心口暗红色的莲花疤痕——那是三年前为救她挡下基因枪的灼伤。“他们在定位秘钥！”他的指尖按在疤痕边缘，纹路竟与玉佩中央的图腾完美重合，“当年父亲用自己做实验，就是为了阻止幽冥阁用初代基因制造武器。”
实验室的金属门突然被撞得变形，苏明薇冲进来时，风衣下摆还滴着黑血。“楼下有三百个异能者正在暴动！”她举起手机，监控画面里的人群像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对着防护栏疯狂撞击，后颈的芯片泛着诡异的幽光，“他们的瞳孔都出现了藤蔓纹路！”
苏昭昭的鉴宝异能突然暴走，视网膜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二进制代码。“是基因共振！”她抓住苏明薇的手腕，触到对方小臂上密布的针孔——那是十年人体实验留下的印记，“沈明川在地下室做的实验，是把活人变成芯片信号塔！”
傅沉舟的长鞭卷起桌上的基因报告，纸页在穿堂风中哗啦啦作响：“报告显示，这些人的基因里都掺了初代圣女的片段。昭昭，你的血能激活他们的自主意识吗？”
“可以试试。”苏昭昭摸出腰间的银针，却被苏明薇按住手腕。“用我的！”苏明薇扯开袖口，露出小臂上结痂的针孔，“我替协会做了十年对照组，血液里的抑制剂能中和共振频率。”
天花板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钢筋混凝土块轰然坠落。傅沉舟本能地将两人护在身后，碎石擦过耳际划出血痕。“苏明薇，你带昭昭去信号塔顶楼，我去引开追兵！”
“不行！”苏昭昭抓住他的手，触到他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握刀留下的痕迹，“你的芯片还没拆除，他们会锁定你！”
“正因为如此，我才是最好的诱饵。”傅沉舟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薄荷味的气息混着硝烟，“记住，顶楼有个莲花状的通风口，用玉佩敲三下，就能进入中枢系统。”
苏明薇拽着苏昭昭冲进消防通道时，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她望着苏昭昭紧攥玉佩的手，忽然想起七岁那年，真正的苏明薇也是这样攥着母亲的遗物，站在火场废墟前发抖——那时她们还不知道，所谓“苏家千金”的身份，不过是实验室里培养皿上的编号。
“到了顶楼别犹豫，”苏明薇踢开挡路的黑衣人，靴底碾碎对方后颈的芯片，“当年沈明川在我脑子里埋了追踪器，他们随时可能——”
话未说完，她突然踉跄着跪倒在地，鼻腔涌出黑血。苏昭昭这才发现，她后颈的皮肤下埋着枚硬币大小的芯片，正泛着诡异的紫光——那是鉴宝协会特有的脑波控制器。
“是协会的脑波控制器！”苏明薇指甲深深抠进掌心，鲜血滴在楼梯扶手上，“昭昭，帮我把它挖出来！”
苏昭昭颤抖着摸出瑞士军刀，刀刃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当刀尖刺破皮肤的瞬间，苏明薇猛地抓住她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皮肉：“小心！控制器连着神经……”
话音未落，楼梯间突然响起熟悉的童谣：“小白菜呀地里黄……”那是苏明薇被植入的记忆触发器，声音从走廊尽头的阴影里飘来，混着电流杂音。苏明薇的瞳孔瞬间收缩，身体不受控制地站起身，手中的枪缓缓对准苏昭昭。
“姐，是我！”苏昭昭后退半步，后背抵在满是裂痕的墙壁上。她看见苏明薇握枪的手指在发抖，指腹上还留着三年前替自己挡刀的旧疤。
苏明薇的枪口在她眉心晃动，视网膜上闪过无数碎片：实验室的白大褂、沈明川的注射器、还有七岁那年火场里真正的苏明薇——那个把她护在衣柜里的小女孩，最后被拖进培养舱时，眼角挂着和苏昭昭此刻相同的泪水。
“对不起……”苏明薇的声音混着呜咽，枪口却越抬越高，“他们说……只要杀了你，就给我真正的身份……”
苏昭昭盯着她后颈泛紫的芯片，突然想起母亲遗书中的话：“明薇的痛苦，是因为她总想成为别人。”她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朱砂痣：“你看清楚！真正的苏明薇左肩胛骨有颗痣，而你每次穿露肩装，都会用遮瑕膏盖住右肩的烧伤疤痕！”
童谣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苏明薇的鼻孔涌出黑血，却在这时，她的指尖突然扣动扳机——子弹擦着苏昭昭耳畔飞过，击中了正在逼近的黑衣人。
“他们修改了我的记忆……”苏明薇晃了晃神，后颈的芯片“啪嗒”落地，“但有些疼，是假记忆带不走的。”她转头看向苏昭昭，耳后露出与她identical的月牙状胎记，“比如你七岁那年，替我挨的那记鞭刑。”
实验室方向突然传来剧烈爆炸，整座大楼开始倾斜。苏昭昭抓住苏明薇的手，朝着顶楼狂奔：“先出去再说！傅沉舟还在下面！”
当她们撞开顶楼铁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顿住——三百六十度环形屏幕上，跳动着全球异能者的生命体征，中央祭坛上的基因共振装置已经启动，无数根导管连接着地面暴动的人群。
而在屏幕右下角的监控画面里，傅沉舟正被数十个黑衣人逼进实验室废墟，他后颈的芯片红光暴起，显然已经被锁定。
“用玉佩启动自毁程序！”苏明薇将她推向祭坛，“我去救傅沉舟！”
“不行！你脑波控制器刚拆除，体能还没恢复！”苏昭昭攥住她的手腕，却在这时，玉佩突然发出刺目蓝光，祭坛中央的通风口缓缓打开，露出莲花状的纹路——正是傅沉舟说的中枢系统入口。
楼下传来傅沉舟的怒吼：“昭昭！别管我，先摧毁共振装置！”
苏昭昭咬咬牙，将玉佩按在通风口。蓝光闪过的瞬间，她的视网膜上浮现出全球地图，每个暴动者的位置都变成跳动的红点，而在红点中央，赫然是鉴宝协会的标志。
“原来他们的总部……”苏昭昭瞳孔骤缩，“一直藏在我们眼皮底下！”
苏明薇突然拽着她冲向天台：“来不及了！装置启动后整栋楼都会爆炸！”
两人刚跃出窗口，身后的大楼便在基因共振的能量波动中轰然坍塌。苏昭昭在坠落的瞬间，看见傅沉舟的身影从火光中跃出，长鞭卷住天台边缘的管道，朝她们伸出手——
然而，就在此时，苏明薇后颈的伤口突然渗出黑血，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眼中的清明逐渐被阴霾取代。苏昭昭这才惊觉，刚才拆除的芯片只是初级控制器，真正的杀招，藏在更深的神经里。
“姐！”苏昭昭抓住她的手，却感觉对方的体温正在急速流失。
苏明薇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指尖划过苏昭昭掌心的玉佩：“记得去协会地下室……有个带莲花锁的保险柜……”话未说完，便在昏迷前将一个微型存储器塞进她掌心。
傅沉舟接住她们的瞬间，远处的天空中，无数带着藤蔓纹路的飞行器正在集结。他低头看向苏明薇后颈的异常纹路，瞳孔骤缩——那是幽冥阁最新的基因追踪标记。
“他们来了。”傅沉舟握紧苏昭昭的手，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但这次，我们不会再被动挨打。”
苏昭昭望着掌心的存储器，想起苏明薇昏迷前的眼神——那是解脱，也是嘱托。她知道，下一场战斗，她们将直面幽冥阁的核心秘密，而这一次，再也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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