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霍奕顿了顿,不是,这里的人都这么勇吗?当街评书骂现在的齐王?这种话不得诛九族啊这。
“可我们都知道,这次叛乱是苏旦早已和东瀛规划好的,我夺王位,你夺领地,共利。在叛军和东瀛的围攻之下,战线被拉的特别长,大齐的军力虽然强盛,却也挡不住内忧外患。
只能先考虑解决内忧或者外患,时间拖得越久对战局越无利,若先解决内忧,大齐必将受到东瀛的猛攻,先机已失,国土不保。
若先解决外患,首都不保,朝廷重官员不保,大齐名存实亡,若是叛军还依旧不依不饶,剩下的大齐军队也会受到叛军和东瀛军的围剿。
为此,杨世彦做了一个决定,与东瀛死战,他可以死,王位可以换人,大齐不能亡,所有的顶尖队伍,大齐四大天榜高手一时间全部汇集胶州,唯剩自己独守济州,剩下的都是些老弱残兵,何以对抗纪律严明的叛军。
胶州海战足足持续了一个月,这东瀛毕竟不是软柿子,其军力强盛也不下于大齐。
这场大战的损失让整个大齐和东瀛到至今为止都没缓和过来。东瀛人争夺天下的心在胶州海战就全部破灭了,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有内患的大齐竟会将全部军队汇集与他们死战,东瀛四大天榜高手全部身死,同样,我大齐四大天榜高手也战死沙场,精锐部队损失殆尽。
可即使如此,活下来的精锐部队在战胜后还想去守护济州,可惜杨世彦并没有能等到他们的归来,他撑不住了,济州的大门已经打开,传奇齐王杨世彦终究是死在了叛军的包围中,仅留下一句:“若苏澈还在,我大齐怎可到此田地。”
东瀛残留的队伍只能班师回朝,这场战争他们失败了,没有20年的修复怎么会重登曾经的强盛。
可他们幸运在地理位置优越,没有遭到剥削。我大齐虽说苏旦继位,国力衰微,但精锐们见杨世彦已身死,便只能屈服于苏旦,为国而战,可以此时的精锐兵少士气低落,又在苏旦这种毫无谋略的人的带领下,怎能扛得住燕云和江东的联军,我大齐三十州在这片攻势下,生灵涂炭,到处都是杀戮与死亡,时至今日,只剩六州之地。
大齐便开始了苏旦的时代,杨世彦的时代就这样随着苏澈一般消失在长河。”
“老师,有官兵来查访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评书人落寞的一笑,“杨世彦的故事就到这里了,还请各位不要对官兵说今日说评书之事,恐有杀生之祸。”
在楼上一雅阁,老鸨对着一蒙面女子叹了口气,“我说姑奶奶啊,你怎么能让说这种故事的评书人请到青楼呢,要是让宫里人知道,我这十个头也不够杀的啊。”
女子动朱唇以徐言,“是英雄为何不让说。”
只见评书人刚说完话,一群官兵便耀武扬威的进来了,周围热闹的环境顿时鸦雀无声。
领头的人趾高气昂,带着一丝贱笑的说了句:“各位,不好意思,打扰了,刚才收到有人举报,醉红楼里有前朝的余孽,在此大肆宣传前朝的狗贼,意图谋反,不知道是哪一位啊。”
没有一个人回应,显然是不想与此事牵上任何关系。
“没人说呀,没关系,如果我向齐王说,今日前朝余孽尽皆会于醉仙楼,全带回去审讯,你们觉得如何,当然,你们可能罪不至死,但是我不能保证你们的身体部位还能像现在一样安好。”语气中带着自信和嘲讽。
这句话说完话整个场面骚动了起来,毕竟本来就是来看个姑娘,喝喝小酒,怎么能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
一个油光满面,体态臃肿的富商便坐不住了,站起来指着说书人,“就是他,我是无辜的啊,大人,我就是来喝个酒,睡个觉啊。”
“不错,就应该这样嘛,配合我们工作多好,理解万岁嘛。”说着还拍了拍富商的肩膀,引得富商双手不知放到哪里,两条肥胖的腿都仿佛支撑不住他的身躯,汗如雨下,“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他还有没有别的同党呢?说了就是立功,有奖励哦。”
见到官兵并不是要对自己不利,富商变大胆了起来,“就是那个说评书的旁边的小孩。”
领头的微微一笑,回头望去,但当视线触及小孩的那一刻,微笑尽然失去,面色一刹那便变成了灰色,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又看了看说书人,本来他就没仔细看看说书人的长相,这时一见便慌了神。
战战兢兢的回身确认:“你确定是他们两个?”
富商迅速的点点了头,表示十分确信。领头的环视了一圈,见一圈人都点头,让他不知所措起来,显然和刚才嚣张的样子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他看了看说书人和孩子,欲言又止,随后便看着老人冷漠的说:“爸?”
此话一出,整个醉红楼的戏剧性便波荡起伏起来,本来害怕的人群顿时便没了开始的恐惧,甚至每个人心里都存在着点点兴奋,就连霍奕都想捧个爆米花,坐个小马扎,可惜现实不允许。
说书人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小孩的头,对着领头的说:“没错,今日我确实在此地对各位说了曾经的故事,儿子,你能不能不要为苏旦这个狗王爷卖命了,世人皆知苏旦是昏王,碌碌无为,百姓遭殃,若不是有他,我大齐何故到此境界,他是我们大齐的罪人啊,我宁愿你贫贱一生,也不愿你做这伤天害理,认贼作父之事啊,欲儿还小,这么明显的道理连他都懂,你为什么不能迷途知返呢?”
“老大,你可不能听这老头的话啊,你要是以公谋私,放了他俩,非但他俩得死,连你都不能幸免啊,你把他俩抓回去,也许不仅可以保他俩不死,还能加官进禄,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啊。”一个官兵见领头的有点犹豫不决,顿时劝阻道。
一席话似乎说动了他。
“那如果说我杀了前朝余孽,我会不会加的更多,涨的更快?”
领头人慢慢的说出这句话,他笑了,笑的令人恐惧,那种带着杀意的笑容,像极了前世小丑的笑容,“爹,麻烦你个事呗,你去死呗,你死了,我升官,再也不用受那些人的踩踏,没有权力什么都是虚无的,我好不容易到了这个位置,你让我再高点呗,让我在我们老张家光宗耀祖,没人再敢欺负我,没人敢对我不尊敬,说到我都会害怕,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