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幕的“盘点”并未因刘备的晕厥而结束。画面继续,场景切换到了魏国都城洛阳。
投降后的刘禅,被封为“安乐公”,迁往洛阳居住。虽然是亡国之君,但魏国权臣司马昭为了显示宽仁,倒也给了他不低的待遇,府邸、仆役、用度一应俱全。
一日,司马昭大宴宾客,也请了刘禅参加。宴会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为了试探刘禅,也为了在众人面前显示自己的“恩德”,司马昭故意让人演奏起蜀地的音乐和歌舞。
在场的蜀汉旧臣听到故国之音,无不触景生情,潸然泪下,神情黯然。唯独刘禅,坐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谈笑自若,毫无伤感之色。
司马昭看在眼里,便走到刘禅面前,举杯问道:“安乐公,颇思蜀否?”(安乐公,你还想念蜀地吗?)
这个问题,充满了陷阱。如果回答想念,则有复国之心,必引杀身之祸;如果回答不想念,则显得没心没肺,但至少可以保命。
只见刘禅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醉意,咧嘴一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此间乐,不思蜀也。”(这里很快活,我不想念蜀地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那些还在为故国伤感的蜀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愕然地看向刘禅,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失望。
司马昭也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
就连其他观看天幕的帝王们,也被刘禅这句回答惊得瞠目结舌,三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这……这傻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刘邦看得目瞪口呆,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也太……太实在了吧?就算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也不能当着司马昭的面说出来啊!这不是缺心眼吗?”他觉得匪夷所思,一时间竟不知该骂他还是该同情他。
李世民的脸彻底黑了下来,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寡廉鲜耻!无药可救!身为亡国之君,不知反思己过,缅怀故国,反而沉溺于声色,乐不思蜀!简直丢尽了人君的颜面!枉为人子!枉为人君!”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心和鄙夷。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朱元璋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拍桌子,坚硬的红木御案竟被他生生拍出了一道裂痕!“给咱刀来!咱要劈了这不肖子孙!”他怒吼着,虽然刘禅不是他朱家的人,但他此刻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如此毫无心肝、不知羞耻之徒,留着他作甚?!简直是浪费粮食!司马昭怎么不一刀杀了他!留着他恶心人吗?!”
康熙皇帝也彻底无语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朕阅遍史书,亡国之君多矣,或悲愤,或哀怨,或图谋复起,然似安乐公这般……心安理得,乐不思蜀者,亦是罕见。此人……唉,已非言语所能形容。”他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评价刘禅此刻的表现。
咸阳宫内,嬴政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蠢货。”在他看来,刘禅已经蠢到连评价的价值都没有了。这种人,根本不配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宴会仍在继续。后来,蜀汉旧臣郤正实在看不下去了,悄悄走到刘禅身边,低声教导他:“陛下,下次若司马公再问起,您应当流着泪,痛陈对故土先人的思念,这样或许能显得您还有些故国之情。”
刘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果然,过了一会儿,司马昭又故意问了同样的问题:“安乐公,颇思蜀否?”
这次,刘禅学着郤正教的样子,努力挤出几分悲伤的表情,回答道:“先人坟墓,皆在蜀地,心中系念,能不思乎?”
司马昭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这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咦?这话怎么听着像是郤正说的?”
刘禅闻言一惊,瞪大了眼睛,茫然地看向司马昭:“你怎么知道?”
这下,连司马昭都笑得前仰后合,满座宾客也是哄堂大笑,看向刘禅的目光充满了戏谑和鄙视。刘禅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显得更加愚蠢可笑了。
看到这一幕,之前还对刘禅抱有一丝“他是真傻还是装傻”疑问的刘邦,也彻底放弃了。“完了,这孩子是真傻,不是装的。”他捂住了脸,长叹一声,“造孽啊!我老刘家怎么出了这么个活宝!”
李世民已经懒得再评价了,只是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朱元璋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指着天幕骂道:“蠢!蠢到家了!连撒谎都不会!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废物!!”
康熙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彻底放弃了对刘禅的任何期待。
白帝城内,原本已经晕厥过去的刘备,恰好被紧急施救的御医掐人中弄醒了一点,迷迷糊糊间,正好看到了“乐不思蜀”以及后面这更显愚蠢的一幕。他刚刚恢复一丝意识,又被这巨大的羞辱和打击气得眼前发黑,一口老血再也忍不住,猛地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陛下!”诸葛亮等人大惊失色。
刘备颤抖着抬起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他以手掩面,发出了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涌出。他无颜再看,无颜面对蜀汉的列祖列宗,更无颜面对天下人。他一生的英名和奋斗,仿佛都成了这个不肖子所作所为的注脚,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随着这无尽的羞辱和绝望,迅速地流逝……
就在刘禅的“历史烙印”以如此令人啼笑皆非又无比憋屈的方式结束,所有观看者都认定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扶不起的阿斗”,一个无可救药的亡国昏君之时,天幕突然发生了异变!
原本流畅播放的画面,如同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猛地定格在了司马昭嘲笑刘禅的那一幕。紧接着,整个光幕的光芒开始闪烁不定,仿佛内部正在进行着某种剧烈的能量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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