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没有再遮遮掩掩,而是直接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李建飞。
“建飞啊,这次你立了大功,我们也不能让你白辛苦。”冯鹏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这是局里批下来的特别奖励,还有一部分是追捕行动节省下来的经费,你拿着,算是对你能力的一种肯定。”
李建飞接过信封,入手沉甸甸的,捏了捏厚度,估摸着里面的数额绝对不小。他没有推辞,平静地收了下来,道了声:“谢谢冯局长。”
冯鹏见他收下,笑容更盛,又压低声音,用一种更加亲近的语气说道:“以后啊,咱们就是自己人了。有些话我也就跟你直说了。我们公安口,经常会查抄到一些各种各样的物资,有些东西吧,来路比较复杂,或者是不方便入库、不好处理的,比如一些黑市上查抄的高档货、或者敌特分子留下来的稀奇古怪玩意儿……”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李建飞一眼:“这些东西,放在仓库里也是落灰,甚至还可能惹麻烦。以后啊,如果再有这类东西,我可以优先考虑,通过你的渠道帮忙‘处理’一下。当然,价格方面,肯定不会让你吃亏。你看……”
李建飞瞬间就明白了冯鹏的意思。这是在向他暗示,以后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将一些查抄到的、不方便公开处理的“赃物”,通过李建飞这个“非官方”渠道变现,双方互惠互利!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也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这意味着冯鹏不仅想利用他的能力,还想将他拉入更深层次的利益链条中,甚至可能是一些灰色的、不合规矩的操作。
李建飞心中冷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点点头:“冯局长太看得起我了。以后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要不违反原则,我一定尽力。”他没有把话说死,给自己留了余地。
冯鹏似乎也并不在意,哈哈一笑:“好说,好说。你心里有数就行。”
等冯鹏走后,李建飞回到家,打开那个信封。里面果然是一沓崭新的钞票,仔细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九百八十块钱!
这笔钱,几乎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两三年的工资总和!冯鹏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李建飞将钱收好,心中却异常平静。他知道,这钱不是白拿的。冯鹏这是在对他进行投资,也是在试探他的底线。收了这笔钱,就意味着他与冯鹏之间的关系更进了一步,也意味着将来可能要承担更多的风险,做一些更“棘手”的事情。
不过,风险与机遇并存。有了这笔巨款,再加上之前卖野猪剩下的钱,他的个人财富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这为他接下来的计划,提供了充足的资金支持。
有了冯鹏这位公安局副局长做靠山(至少表面上是),又有了新的巨额资金入账,李建飞的底气更足了。他觉得,是时候让家里的生活水平再上一个台阶了。
他并没有急着去买那些更显眼、更容易招惹是非的东西,比如房子或者汽车(这个年代私家车几乎不可能),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同样属于“大件”,但相对更容易获得,也更能提升生活品质和象征身份的东西上。
没过几天,李建飞就托了关系(可能是通过王主任,或者利用新获得的采购员身份接触到的渠道),搞到了一张购买收音机的票证。
然后,他直接去百货大楼,买回了一台在当时极为时髦、造型漂亮的红灯牌电子管收音机!
这玩意儿在五十年代初,绝对是高档奢侈品,不仅价格昂贵,而且还需要专门的票证才能买到。拥有收音机,不仅能收听新闻和娱乐节目,更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当李建飞将这台崭新的收音机搬回那间狭小的耳房时,整个四合院再次被震动了!
还没等邻居们从收音机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李建飞手腕上,又多了一样更让人眼红的东西——一块锃亮的、崭新的上海牌手表!
手表,在那个年代,其稀有和珍贵程度,甚至超过了自行车和缝纫机!拥有一块上海牌手表,绝对是当时社会精英或者富裕阶层的标志!
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手表!
那个年代象征富裕生活的“三转一响”(也有说法是四大件),除了缝纫机功能略有重叠,李建飞家在极短的时间内,竟然几乎集齐了!
这下子,整个四合院彻底炸开了锅!
如果说之前买自行车和缝纫机,邻居们还只是嫉妒和猜测的话,那么当收音机和手表这两样更具象征意义的“大件”也出现在李建飞家时,所有人的情绪都达到了顶点!
羡慕!嫉妒!恨!当然,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畏惧和不敢置信!
这个李建飞,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到底走了什么通天运?!还是说,他背后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大靠山?!
一时间,关于李建飞的各种猜测和传言,变得更加离奇和玄乎。
“四大件”齐备的消息,如同投入滚油中的一滴水,瞬间引爆了整个四合院,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向周边的胡同扩散开去。
李建飞的名字,和他家那些令人眼红的“大件”,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
四合院里的气氛也发生了微妙而显著的变化。
邻居们再看到李建飞时,眼神彻底变了。之前的嫉妒、猜测、甚至幸灾乐祸,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敬畏、巴结、讨好,以及深深无力感的复杂情绪。
三大爷阎埠贵,那个一向精打细算的老学究,现在看到李建飞,脸上总是堆满了菊花般的笑容,主动打招呼,嘘寒问暖,话里话外总想套近乎,希望能从李建飞这里沾点光,哪怕是借用一下自行车,或者让李建飞帮他家孩子介绍个工作什么的。
二大爷刘海中,自从儿子被打断手、自己又吃了瘪之后,更是彻底熄了任何报复或者找麻烦的心思。现在看到李建飞,他甚至会主动低下那颗曾经高傲的头颅,远远地就点头哈腰,露出讨好的笑容,生怕李建飞哪天心情不好,再找他家的麻烦。他心里那点可怜的“官威”,在李建飞绝对的实力和财富面前,被碾得粉碎。
就连一向自视甚高、伪善的管事大爷易中海,现在面对李建飞,也变得客气了许多。他虽然依旧看不透李建飞,甚至对他充满了警惕和忌惮,但表面上却不敢再摆什么长辈或者一大爷的架子,说话也总是和和气气的。
整个四合院的权力格局和人际关系,因为李建飞的强势崛起,而被彻底颠覆了。昔日的权威(三大爷、二大爷、一大爷)沦为边缘角色,而李建飞这个曾经被欺凌、被抛弃的“弃子”,却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方式,成为了院子里实际上的、无人敢于质疑的“新贵”和“强权”。
而在这所有的变化中,内心感受最为煎熬、最为痛苦的,无疑是秦淮茹。
她站在自家那低矮、光线昏暗的屋檐下,看着李建飞手腕上那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上海牌手表,听着从李建飞家那紧闭的窗户里隐约传出的、带着滋滋电流声却依旧清晰的收音机广播声……这一切,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遍又一遍地剜着她的心。
她想起了几个月前,自己是如何因为嫌弃李建飞的眼疾和贫困,是如何因为贪图贾东旭那点微薄的工人工资和“铁饭碗”,而狠心设计陷害他,将他推入绝境。
她曾经以为自己做出了最明智、最有利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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