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圆月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映得多难湖的水面泛着诡异的红光。凌羽将德安先生的遗体安置在四合村的祠堂后,握着《云梦九子秘录》的手紧了又紧。竹简边缘微微刺着手心,仿佛在提醒他前路的艰难。
云姬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不安:“小羽,德安先生临终提到的两位前辈……我们真的能找到吗?”
凌羽低头看着她,伸手拂去她额前的碎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他既然说二老能助我们,就一定有线索。秘录里或许藏着答案。”说着,他展开竹简,泛黄的纸页上字迹斑驳,除了九子令牌的零星记载,在尾页角落赫然画着一座隐于云雾中的山寨,旁边题着“经纬双老”四个字。
就在这时,一阵夜风吹过,祠堂外的风铃突然叮当作响,发出不同于寻常的韵律。凌羽心中一动,拉着云姬快步走出祠堂。只见一位身着灰布长袍的老者拄着木杖,正立在月光下,他的面容被阴影遮住,身形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之感。
“德安那老小子,终究还是没逃过这一劫。”老者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岁月的沧桑,“拿着九子秘录的小娃娃,可知经纬双老?”
凌羽立刻抱拳行礼:“前辈知晓线索?还请指点!”
老者轻笑一声,木杖在地上重重一顿,祠堂周围的烛火突然明灭不定:“想要见双老,先过我这关。三日后,多难湖中心的无名岛上,若能解开风雨阵,双老自会现身。”说完,老者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消散,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记住,经天纬地,观的不是风雨,是人心。”
云姬望着老者消失的方向,心有余悸地说:“小羽,这听起来好难……我们真的能行吗?”
凌羽握紧她的手,目光坚定:“为了你的封印,为了弄清楚这一切,再难也要试试。”
接下来的三天,凌羽和云姬在四合村村民的帮助下,准备应对风雨阵的物品。凌羽反复研读《云梦九子秘录》,试图从中找到破解阵法的线索,云姬则在一旁默默为他研磨,时不时递上一杯热茶。
“小羽,你看这里。”云姬突然指着竹简上的一段文字,“‘风雨无形,人心有迹。顺其势,逆其心,方得始终。’会不会是破解阵法的关键?”
凌羽眼睛一亮,反复咀嚼这句话:“顺其势,逆其心……或许阵法并非要强行破解,而是要顺着它的规律,却又不被它迷惑。”
三日转瞬即逝,当第一缕晨曦洒在多难湖时,凌羽和云姬乘船驶向湖中心的无名岛。远远望去,岛上云雾缭绕,隐隐有雷光闪烁,狂风裹挟着暴雨在岛的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这……这根本不是人能进去的地方。”云姬的声音被风声淹没。
凌羽深吸一口气,握紧她的手:“别怕,我们一起。”说着,他取出问天剑,剑身蓝光与天空的雷光交相辉映。当船只靠近岛屿时,一道巨大的浪墙突然拍来,凌羽挥剑斩出,龙吟八荒的剑技与浪墙相撞,激起漫天水雾。
两人艰难地登上岛屿,刚一落地,四周的景象突然扭曲。原本的风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静谧的竹林,竹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前方的石径上,两位白发老者正相对而坐,棋盘上黑白棋子错落有致。
“小友,可知道为何引你至此?”左侧老者抬眼看向凌羽,他身着青衣,手持羽扇,神态潇洒,仿佛世间万物都尽在掌握。
右侧老者身着白衣,轻抚长须,接话道:“德安那家伙,总爱弄些玄虚。不过你既有问天一脉的传承,又带着云丫头,倒是有些缘分。”
凌羽连忙行礼:“晚辈凌羽,见过二位前辈。还望前辈能助我们解开云姬身上的封印,以及告知九子令牌的下落。”
青衣老者轻笑一声,扇柄点了点棋盘:“想知道答案,先陪我下盘棋。棋局如人生,落子无悔,若能看透这盘棋,或许能找到你想要的。”
凌羽一愣,随即在棋盘前坐下。云姬站在他身后,眼神中满是担忧。白衣老者随手抓起一把棋子洒在棋盘上,原本整齐的棋盘顿时变得杂乱无章。
“这盘棋,名为‘人生无常’。”白衣老者说道,“你且落子。”
凌羽盯着棋盘,陷入沉思。突然,他想起云姬找到的那句话“顺其势,逆其心”,心中一动,将棋子落在看似毫无关联的一处。青衣老者挑眉,也落下一子,两人在棋盘上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较量。
“小友,你可知这棋局的意义?”青衣老者一边落子一边问,“人生如棋,处处充满变数,你为何选择这一步?”
凌羽目光坚定:“晚辈以为,看似杂乱的局势,实则暗藏规律。顺应局势寻找契机,却又不被表面迷惑,才能找到破局之道。就如同我们寻找九子令牌,途中虽有无数艰难险阻,但只要坚守本心,终能达成目标。”
白衣老者抚掌大笑:“好!好一个顺应局势,坚守本心!看来德安那家伙没看错人。”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刻有“经纬”二字的令牌,“此令牌可开启我们的藏经阁,里面或许有你想要的东西。不过,九子令牌散落各处,每一枚都有强大的守护力量,且背后牵扯着各方势力。”
云姬上前一步,急切地问:“前辈,那我身上的封印……”
青衣老者看向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八宝之灵中的坤灵封印,需要集齐其余七灵,再以九子令牌之力为引,方能解开。而这一切,都与一场跨越维度的争斗有关。你们可知,这世间存在着观察者、OPEN和循环者?”
凌羽和云姬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白衣老者叹了口气,缓缓道:“上古有灵,突破维度成为观察者,一念之间化出OPEN和循环者。九子便是循环者所化,各持一枚令牌。如今各方势力都在争夺令牌,一旦OPEN集齐所有力量,这方宇宙……”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凝重的神色让凌羽和云姬心中一紧。
就在这时,岛屿突然震动起来,天空中的风雨阵再次显现,而且比之前更加猛烈。青衣老者神色一变:“不好,有人察觉到我们的行踪,正在强行破阵!小友,你们带着藏经阁令牌快走,记住,万事小心!”
凌羽接过令牌,拉着云姬往岛屿边缘跑去。身后,两位老者已经起身,羽扇和衣袖间泛起神秘的光芒,他们站在风雨中,宛如守护天地的神明。
“前辈保重!”凌羽回头大喊。
白衣老者挥了挥手:“后会有期!记住,经天纬地,人心为上!”
凌羽和云姬乘船离开无名岛,身后的岛屿渐渐消失在风雨中。凌羽握紧手中的藏经阁令牌,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集齐九子令牌,解开八宝之灵的封印,守护云姬,守护这方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