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图书馆那次“精准碰瓷”并成功加上苏锦墨的微信后，姜熵感觉自己的人生都明亮了不少。虽然距离拿到启动资金去抄底比特币还差十万八千里，但至少，鱼儿已经咬钩了，不是吗？
接下来的几天，他更是铆足了劲儿完善他的“惊天大饼”——那份《富春山居图》的改造计划书。
他把自己关在宿舍里，除了必要的上课和吃饭，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填充细节。他不仅深化了“精神病特工肖锦汉”、“百变人格女贼丽莎”和“广告神教反派”的设定，还为几个关键的、最能体现Cult风格的场景绘制了更精细的分镜草图。
比如那场著名的迪拜塔尬舞，被他改成了肖锦汉在精神错乱状态下，幻想自己与丽莎（或者他幻想中的丽莎）在扭曲的、充满超现实元素的塔顶进行的一场癫狂探戈，背景音乐是电子合成器改编的、怪诞版的《梁祝》。
再比如原作中莫名其妙出现的“十二魔羯座”杀手，被他设定为“广告神教”麾下的十二位“带货使徒”，每个人都代表一种强制消费品（比如开飞机的代表航空旅游，玩摩托的代表某品牌机车），他们的武器就是各种夸张的广告道具。
为了让计划书更具说服力。或者说，更具冲击力，他还熬了两个通宵，用他那台老旧笔记本上勉强能运行的剪辑软件，将《富春》的原片素材和他手绘的草图、网上找的参考图混合在一起，剪辑出了一个时长一分半的“概念宣传片”。
这个短片画质粗糙，特效五毛，但通过快速凌厉的剪辑、诡异的电子配乐（他自己用软件合成的，灵感来自那天哼给苏锦墨听的调子，但更加扭曲和洗脑），以及刻意制造的混乱感和Cult味，成功营造出一种“这TM是什么玩意儿但好像有点带感”的氛围。
“搞定！”当姜熵看着屏幕上最终渲染完成的短片，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尽管眼圈黑得像熊猫，精神却异常亢奋。
现在，“饼”已经烤得外焦里嫩，香气四溢，是时候端上桌，请苏大小姐品尝了。
他打开微信，找到苏锦墨的头像，斟酌着编辑了一条信息：
“苏同学，上次说到的那个《富春》改造计划，我这边初步整理完了，还弄了个粗糙的概念短片。不知道你这几天有没有空，想当面跟你汇报一下，顺便……兑现上次欠你的咖啡？”
信息发出去后，姜熵的心跳莫名有点加速。他盯着手机屏幕，像是在等待判决。
几分钟后，屏幕亮起。
苏锦墨回复了，言简意赅：“好。明天下午三点，学校南门的‘雕刻时光’咖啡馆，可以吗？”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姜熵激动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连忙回复：“没问题！明天下午三点，不见不散！”
放下手机，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赢了一场战役。
第二天下午，姜熵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雕刻时光”。他特意找了个靠窗的安静角落，将笔记本电脑和打印出来的几页核心计划书（包括那几张视觉冲击力最强的概念图）放在桌上。
他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信，而不是一个急于拉投资的穷小子。
三点整，苏锦墨准时出现在咖啡馆门口。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素面朝天，却依旧清丽动人。
“这边！”姜熵连忙起身招手。
苏锦墨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微笑着点了杯拿铁。
“让你久等了。”她客气地说。
“没有没有，我也刚到。”姜熵也点了杯最便宜的美式，然后开门见山，“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
“好。”苏锦墨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好奇。
姜熵打开笔记本电脑，先将那个一分半的概念短片播放给苏锦墨看。
昏暗的咖啡馆角落里，笔记本屏幕上光影闪烁，诡异的电子乐响起，混合着原作中断裂的画面、姜熵粗糙的手绘图、以及各种毫不相干的元素拼贴……整个短片透露出一种混乱、癫狂、却又莫名吸引人的气质。
苏锦墨看得非常专注，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当短片最后定格在一个巨大的、由各种广告Logo组成的怪兽图案上，并打出“《疯春》——你从未看过的船新版本”的字样时，她沉默了几秒钟。
“这……”她抬起头，看向姜熵，语气复杂，“和你上次描述的一样……甚至更疯狂。”
“嘿嘿，要的就是这效果。”姜熵心里有底了，看来这视觉化的冲击力还是挺管用的，“这只是个非常粗糙的概念演示，主要是想传达一种风格和调性。”
接着，他打开PPT，结合打印出来的概念图，开始详细阐述他的改造计划。从人物的重新解构、故事线的荒诞化处理，到如何将原作的槽点转化为黑色幽默的梗，再到视觉风格、音乐风格的设想……
他讲得深入浅出，时而激情澎湃，时而又带着点自嘲式的幽默。他刻意强调了这个计划的“独特性”和“颠覆性”，以及它在Cult片领域可能达到的“开创性”地位。
苏锦墨安静地听着，偶尔会针对某个细节提出问题，比如“肖锦汉的精神分裂如何通过视听语言来外化？”或者“广告神教的设定会不会过于影射现实而引发争议？”
姜熵都一一进行了解答，展现出远超一个普通大四学生的成熟思考和独特见解（这当然得益于他两世的经验和系统的辅助）。
当姜熵讲完最后一个部分，关于这部“邪典电影”可能的市场定位和目标受众：小众但忠诚的Cult片爱好者、猎奇心理的年轻观众、以及……痛恨原版电影并想看它被恶搞的广大网友时，他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美式咖啡，看着苏锦墨，等待她的“判决”。
苏锦墨沉吟了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姜熵，”她缓缓开口，语气认真，“我必须承认，你的这个想法……非常、非常有创意。甚至可以说是……天才般的疯狂。你把一部公认的灾难，从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进行了重构，赋予了它一种全新的、怪异的生命力。”
她顿了顿，看向姜熵的眼睛：“而且，从你刚才的阐述和这个概念短片来看，你不仅仅是有想法，你对如何实现它，也有着相当具体的规划和很强的执行力。”
听到这番评价，姜熵的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这是……认可了？
“但是，”苏锦墨话锋一转，“你也知道，这样的项目，风险极高。它的风格太独特，太小众，几乎没有商业上的成功先例可循。想要找到投资，难如登天。”
姜熵点了点头，表情平静：“我明白。所以我才说，我需要找到的不是普通的投资人，而是‘合作伙伴’，是真正能看懂它的价值，并愿意为这种‘疯狂’承担风险的人。”
他看着苏锦墨，眼神真诚：“苏同学，不瞒你说，我现在……非常需要一笔启动资金。”
他没有直接说要借钱，而是换了一种更委婉的方式：“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把这个概念做得更完善。比如，找专业的动画师把关键场景做成更精良的动态分镜（Animatic），或者找个靠谱的团队拍一个更高质量的概念预告片。只有拿出更像样的东西，才有可能去敲开那些真正掌握资源的大门，才有可能让这个‘疯狂’的想法，有朝一日真的变成现实。”
他巧妙地将自己的需求，包装成了推进项目、吸引后续投资的必要步骤。
苏锦墨静静地听着，没有立刻表态。咖啡馆里放着舒缓的爵士乐，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姜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成败，在此一举！
就在这时，姜熵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一条财经新闻推送的标题，隐约有“Bitcoin”、“PriceSurge”的字样。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来了！比特币的行情开始波动了！如果错过这个窗口……
他迅速收起手机，但脸上那一瞬间的紧张和急切，还是被心思细腻的苏锦墨捕捉到了。
苏锦墨看着他，忽然问道：“你好像……很急着用钱？”
姜熵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刚才的反应太明显了。他定了定神，决定半真半假地解释：“嗯……算是吧。除了完善这个电影计划，我个人……最近也看好了一个短期的投资机会，需要一点本金。你知道，有时候机会稍纵即逝。”
他没有明说是什么投资，但结合他刚才看手机的反应，以及之前流露出的那种超越同龄人的眼光和自信，反而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苏锦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
几秒钟后，她忽然微微一笑，做出了一个让姜熵意想不到的决定。
“你的计划很有趣，你这个人……也很有趣。”她拿起自己的包，“启动资金的事情，我不能立刻给你答复。但是……”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姜熵：“这是我一个表哥的名片，他在做天使投资，主要关注文化创意领域。或许，你可以尝试联系他看看？就说是我介绍的。”
姜熵接过名片，看到上面的名字“林嘉树”和“星海资本投资经理”的头衔，心脏砰砰直跳！
天使投资！这可比他预想的要好太多了！虽然不是直接给钱，但苏锦墨愿意动用自己的人脉资源来帮助他，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认可和支持！
“谢谢！太谢谢你了！苏锦墨！”姜熵激动地站起身，差点打翻咖啡杯。
“先别急着谢我。”苏锦墨也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我表哥眼光很挑剔，能不能说服他，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而且……”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对你那个《疯春》计划最终能不能成，也很好奇。所以，无论你那边进展如何，都希望能随时告诉我。”
“一定！一定！”姜熵连连点头，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送苏锦墨离开咖啡馆后，姜熵独自一人站在街边，紧紧攥着那张名片，又看了看手机上那条关于比特币价格波动的新闻，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天使投资人！比特币！
两条通往财富和事业的道路，似乎都在这一刻，向他敞开了大门！
虽然挑战重重，但开局，似乎比他想象的，要顺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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