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春花识 > (二)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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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闻这程榉,程大将军,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姑娘谬赞,不知姑娘是…”

“南安五公主,辛壹。”

程榉听后拱手“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臣不敢当。”

“在宫外,将军不必如此多礼,已是晌午,家姐想请将军一同用膳,感谢将军,不知将军可愿?”

“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等辛容反应过来,程榉已经坐在了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辛容看着辛壹笑着冲她眨了眨眼,倒是像在问她“我是不是很厉害?”

“刚才多谢程将军。”

“二公主,举手之劳,不必如此挂心,叫我程榉便好。”

“嗯。”

正好这时,小二把菜品端了上来

程榉扫了一眼,满满一桌的菜,能吃完就不错了,不过一个小忙,辛容就请他吃饭,总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正好,今日是元宵节,不知二公主晚上可有时间?”

辛壹挑眉“程将军,这是想做什么?”

“五公主不要误会,没什么,二公主如此破费,臣想,请二公主赏灯而已。”

“好。”辛容爽快应下,辛壹只微微摇了摇头,又不好多说什么,想着这么好骗,自己是男子,也定要逗一逗阿姐。

不过多久,三人分别,辛容回了清华苑,梳洗打扮,辛壹在旁看着,时不时说些话。

临近黄昏,总算打扮好了自己,辛容急忙向宫门走去,却见程榉身着一袭白衣,正等着她。

“真是不好意思,你等了很久罢。”

“没有,臣刚到。”

程榉伸手,辛容抬手搭上,进了马车,精挑细选的马车,朴素典雅,又嫌廉价。

程榉余光瞟了一眼,辛容一身淡色蓝衣裙,温润如水,觉得很是般配。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就听见车夫一声“到了。”辛容拨开帘子向外望去。

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街道,那么拥挤,却又忍不住想靠近。

“公主殿下。”

程榉的一声,唤回了思绪,辛容搭着程榉的手,下了马车。

漫步在街道上,程榉看着辛容,面上带笑,在灯火的映衬下,多了几分烟火气,在她的感染下,程榉内心好似被触动。

这是十七年来,程榉第一次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感觉。

“南安如果一直是这般,该有多好。”辛容收起笑容,感慨道。

“百姓见公主殿下,爱国心切,定会说,得二公主,是我南安的福分。”

“你这样说,我倒是以为,你是个文臣呢。”

“公主殿下说笑了,臣身为堂堂武将,定会保家卫国,替公主守护一方安定。”

“好了,我不过随口一说,现在,还得是赏灯,更有趣。”

话题戛然而止,倒是辛容的心思,让程榉觉得稀奇。

远处一抹身影,见两人面带笑容,交谈甚欢,白眼一翻,转身就走。

天色渐晚,也只好分别。

辛容回到宫门,目送程榉驾车离去,脸上还是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她从未体会过像今天这般,元宵节的欢乐。

有程榉的陪伴,倒是开心了不少,总是有些眷恋的。

衣裙微微一扬,向宫里走去。

嘉祥殿

“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啊!”

坐在桌前的辛科翻着折子,摇摇头,“张嫔妃,容儿的性子,不会与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张乔紧攥着手帕,“皇上为何就总是,不信任臣妾呢?”

“够了,你身为妃子,整日说三道四,成何体统。”温蕊站在辛科旁,忍不住开口道。

她眉头皱起,辛容虽不是她所出,却也看不惯,辛容被如此污蔑。

“皇上,我觉得这张嫔妃,倒是像胡搅蛮缠,你觉得呢?”说着就绕到辛科身后,给他捏起肩来。

辛科放下折子,抚上温蕊的手“你说,容儿与他人私会,可有证据?”

“这,这…,可臣妾亲眼所见啊。”

温蕊低头专心捶着肩“张嫔妃,空口无凭,回去吧。”

天气回暖,却仍有些凉,门一开一合,吹进来不少凉风。

“咳,咳咳…”

“皇上。”温蕊手快,马上帮辛科拍起背来“无妨,老毛病了。”

温蕊等他不怎么咳了,又走到窗边,合上窗户。

“妾这就拿药来。”又推门而去。

辛科认为,辛容不会做出私会的事来,但张乔的话,他也没有全都否定。想着,有时间,就去看看辛容。

晨曦初现,宫门缓缓开启,群臣早已彼此凝视着,静待着御驾亲至。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臣朝拜也不过如此。

辛科顺着台阶,一步步走向高台,双袖一甩“众爱卿平身”

辛科坐下,左手摩挲着扶手上的龙纹,右手支撑着脑袋,听着台下传来的声音。

“皇上,西南有灾,臣实在不愿百姓受苦,程将军年轻气盛,让他去,老臣也安心。”话刚说完,随即便传来附和声。

辛科微微直起身子,“那程爱卿,可有异议?”

一旁的魏延见状,裙摆一撩,抬步上前“李大人如此担忧西南,自个儿前往,岂不更为安心?”

“臣,有心无力啊。”

魏延袖角皱起,李卫这老东西,真真不要脸,正要开口,朱色官服已然消失。

“臣,愿前往西南救灾。”程榉并未多言,出声应下,又走回原地,动作精练,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不多时,程榉随人群,向宫外走去,脸上一如既往的平淡,看不出有任何多余的情感。

身后的魏延步伐加快,小跑到程榉身旁,肩并肩相跟着。

“那老小子一肚子坏水,看不惯你可不是一日两日,此去西南,又不知挖什么坑给你跳,你为何应下?”

“魏兄,这次不跳,总有下次,这可不是每次都能躲过的。”

程榉停下脚步,看着魏延担心的神情,又微微笑道“朝堂之上,魏兄如此帮我,程某感激不尽,不过,也可要小心,背后有人啊,捅你刀子。”

“你啊,总是这般吓唬我!”

浅浅两句交谈,魏延着实无奈。

虽不屑,却也不得不防,心里早把李卫,骂了几百遍。

朝臣向宫外走去,无一人回头,也无人在意李卫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