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继承了前身所有记忆和情感的杨志,也忍不住开始抱怨起来:“哥,我知道我现在越来越有出息,可能让你心里有些憋屈,但是,你只看到我风光的一面,我吃的苦又有谁知道啊。”
杨志直接把上衣脱了,露出十分精壮结实的上半身,只见上面一道道伤疤密密麻麻,显得格外狰狞。
“我一参军,就直接被派到了朝鲜,每天就跟在绞肉机里似的,每次冲锋,我都必须是第一个,不为别的,就因为我觉得我不比任何人差,在咱这一片儿我谁都不怕,在部队里我照样不怂!”
“那时候我就想,我大概率是回不来了,没想到,老天爷眷顾我,虽然大大小小的伤没少受,但命总算是保住了,打了不到半年,咱们赢了。”
“后来,又是大大小小的战斗不断,我们整整又打了四年半,结果这回老天爷没保住我,一颗子弹把我送到了大后方,养了一个多月,还是没养好。”
“想着以前奋勇杀敌的自己,再看看现在跑两步就直喘气的自己,我不甘心啊,我不想接受部队的特殊照顾,我得走,以前没给别人添过麻烦,以后也不会。”
“万幸,现在身体好起来了,但是不管啥时候,我都没低过头,没服过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拿命换来的。
可是大哥你呢?你抬起过头吗?你给我记住了,你是我杨志的大哥,咱流着一样的血,我不比别人差,你也一样!”
“从今往后,给我把腰板挺直了,头抬起来,心里有啥想法就跟我说,咱是兄弟,一个爹一个妈的亲兄弟,你是大哥,除了爹你最大,给我振作起来,别让我看不起你。”
说到最后,杨志怒目圆睁,大声激励着杨文,身上的肌肉一块块鼓起来,更强烈地刺激着杨文。
杨文也被杨志的一番话刺激得不轻,借着酒劲也大声嘶吼起来,肾上腺素急剧上升,血液直往脑门上涌,借着这股子劲,直接朝着杨志猛冲过去,把杨志撞倒在地。
杨志本来是能躲开的,但转念一想,这是大哥树立自信的好机会,算了,忍一忍吧,今天就让他好好发泄发泄。
杨文发现自己长久以来视为“噩梦”的存在竟被自己撞倒在地,积压多年的压抑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不禁畅快地大笑起来。
杨志看着兄长这般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也勾起一抹笑意。
杨文尽情宣泄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而,当他看见杨志脸上温和的笑意时,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这次的笑容格外真诚憨厚。
杨文迈步上前伸出手,杨志连忙伸手握住,借着这股力道站起身来。
两人相视一笑,多年的隔阂仿佛在这一笑中悄然化解。
“桌上的酒还剩不少,要不要接着喝?”
“喝就喝,有什么怕的!”
杨志瞥了眼桌上的残羹剩饭,几乎只剩汤底,便起身走到柜子旁,假装从柜子里拿出一袋花生和几根黄瓜,实则是从自己的空间里取出来的。
杨文盯着那色泽翠绿的黄瓜,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喝糊涂了——现在可是冬天,上哪儿能找到新鲜的黄瓜呢?
不过,此时脑子已经有些混沌的杨文也没多去深究,直接拿起一根黄瓜啃了起来。
没过多久,两瓶酒都见了底,杨文也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杨志终于松了口气,小声嘀咕道:“真没看出来,这小子酒量这么好。幸好我有空间这个‘作弊器’,不然今天非得被他灌倒不可。”
随后,他搀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哥哥回到房间。
这一晚,院子里不少人都被吵醒了,心里直犯嘀咕:这兄弟俩喝酒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酒品也太差了,怎么还发起酒疯来了?
第二天清晨,杨文揉着胀痛的脑袋醒了过来。事实证明,不管是什么酒,喝多了都会让人头疼欲裂。
杨文艰难地爬起来,一边揉着头,一边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我昨晚喝多了?等等,我是不是把老二撞倒了?……”
想着想着,杨文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轻松,就连眼前的阳光都比往常明亮了许多。
就在杨文沉浸在这份惬意中时,大嫂陈梅走了进来。
看到杨文那副傻呵呵的模样,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上前拍了他一下,一下子把杨文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在这儿傻笑什么呢?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啊?兄弟俩在那儿大喊大叫的,吵得全院都听见了。赶紧起床吃饭!”
杨文一听,整个人瞬间像被石化了一般:“全院都听见了?那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没脸活了!”
陈梅没再搭理他,转身走出卧室准备去吃早饭。
杨志则早早地就醒了。
说起来,他其实没喝多少酒,满打满算也就半瓶,剩下的那些好酒都被他悄悄倒进空间里存着了,打算以后碰到不顺眼的人,就“请”对方喝这些酒。
……
中午,轧钢厂食堂内。
杨志正和自己的心腹郑二牛、王学正一起吃饭。
自从杨志当上治安科科长后,马上就提拔郑二牛担任一队队长,主要负责轧钢厂内部的巡逻工作。
之后,他又从剩下的人员中精心挑选,最终选中了王学正。
这人曾在军队服役,会一手八极拳,办事态度也十分认真,于是杨志决定任命他为二队队长,负责宿舍生活区等地的治安与巡逻。
三人正吃着饭,梁拉娣从食堂外面走了进来。
她漫不经心地四处打量,突然,一道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旁边和她一起的是轧钢厂的老员工,顺着梁拉娣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杨志,便问道:“梁拉娣,怎么了?你认识杨科长?”
“杨科长?你是说那边那位是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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