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青看着他那憋屈到极致的模样，心中暗爽，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检测到气运之子林凡产生强烈负面情绪（羞辱、愤怒、无力），掠夺气运值150点！获得天命点150点！】
“也罢。”
顾长青似乎失去了逗弄的兴趣，摆了摆手，从储物戒指中随意取出一个白玉小瓶，扔到了林凡面前。
“看在你与清雪侄女相识一场的份上，本少主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顾长青语气平淡，仿佛在施舍路边的乞丐。
“这是一枚培元丹，疗伤效果尚可，对你这等境界，或许还能略微精进一丝修为。拿着，滚吧。”
培元丹？！
当看清那白玉小瓶上用古朴字体书写的丹药名称时，林凡瞳孔骤然一缩！
培元丹！
这可是传说中能够洗经伐髓、稳固根基、提升修为的灵丹妙药啊！
据说一枚培元丹，就能让淬体境修士脱胎换骨，甚至有几率直接突破到凝脉境！
这种级别的丹药，别说他林家，就算是整个青阳城的城主府，都未必能拿得出来！
而现在……
这个顾长青，竟然随手就扔给了他一枚？！
而且还说疗伤效果尚可？略微精进一丝修为？
这……这简直是……
巨大的惊喜和更加巨大的羞辱感，同时涌上了林凡的心头！
他渴望得到这枚丹药！
有了它，他的伤势能立刻痊愈，修为甚至可能更进一步！
但是！
这是顾长青施舍给他的！
是那个刚刚重创他、羞辱他、他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仇人，用一种怜悯蝼蚁般的姿态，扔给他的！
这让他如何接受？！
“我……我不要你的东西！”
林凡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嘶吼道，声音因为激动而破锣般沙哑。
他一把将地上的白玉小瓶扫开，仿佛那是什么肮脏污秽之物！
然而——
“哦？”
顾长青眉头微挑，似乎有些意外，但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却更深了。
“骨气倒是不错。”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凡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又看了看他手中那柄锈迹斑斑的破刀，语气带着一丝惋惜。
“只是可惜了，这般心性，配上这等低劣的资质和功法……啧啧。”
他摇了摇头，仿佛在感叹一件无可救药的废品。
“你修行的，是《淬体诀》和《燃木刀法》吧？”
顾长青随口问道，不等林凡回答，便自顾自地评价起来。
“《淬体诀》，凡阶下品，引导气血之力粗糙不堪，淬炼肉身效率低下，杂质甚多，上限极低。”
“《燃木刀法》，凡阶中品，刀势倒是有点意思，可惜发力技巧错漏百出，破绽极大，也就对付一些不入流的货色还行。”
顾长青每说一句，林凡的脸色就白一分！
因为顾长青说的，竟然全都对！
这两门功法武技，是他目前最强的依仗！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
可在顾长青口中，却被贬低得一文不值！如同垃圾！
这比直接打他一顿还要让他难受！
“你……你胡说！”
林凡色厉内荏地反驳道，但声音却显得底气不足。
“胡说？”
顾长青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忽然想起系统探测到的信息，林凡似乎还有一个戒指老爷爷的外挂？不过还没醒？
既然如此，那自己不妨再加一把火！
“也罢，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本少主再提点你一句。”
顾长青负手而立，目光深邃，仿佛看穿了林凡的未来。
“以你的资质和悟性，若无逆天奇遇，此生凝脉境或许能勉强达到。至于更高的灵海境，恐怕就是你的终点了。”
“当然，若是运气好，或许能拜入某个不入流的小宗门，当个外门弟子，苦修百年，或许……能混个执事当当？”
顾长青的声音平淡，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一字一句，狠狠地扎在林凡的心上！
凝脉境？灵海境就是终点？
混个不入流宗门的外门弟子？当个执事？
这……这就是他对自己的评价？！
林凡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他可是未来的天命主角啊！
是要纵横九天，脚踩万族，迎娶女神的存在！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止步于小小的灵海境？！
怎么可能去当什么狗屁执事？！
这个顾长青，他凭什么？！凭什么如此断定自己的未来？！
“你放屁！！”
林凡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屈辱和愤怒，状若疯魔般地朝着顾长青扑了过去！
“我林凡乃天命所归！未来必定证道巅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妄议我的未来！给我死来！！”
他燃烧气血，压榨出体内最后一丝力量，挥舞着那柄破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顾长青的脖颈砍去！
然而——
面对林凡这拼死一击，顾长青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在他身旁，那位神宫境巅峰的中年护卫，眼中寒光一闪，一步踏出，恐怖的气息瞬间爆发！
嘭！！
林凡连顾长青的衣角都没碰到，整个人就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山岳狠狠撞中，再次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比上一次摔得更重！
他手中的破刀寸寸断裂，身上的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口中鲜血狂喷，气息微弱得几乎要断绝！
“聒噪的蝼蚁。”
中年护卫冷哼一声，眼中杀机毕露，似乎想要上前彻底结果了林凡。
“罢了，留他一命。”顾长青淡淡地摆了摆手。
杀一个淬体境的林凡？太掉价了。
而且，把他留着，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嫉妒和绝望而扭曲的脸，岂不是更有趣？
一个合格的反派，可不能轻易让自己的玩具这么快就坏掉。
他要留着林凡，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剥夺他的一切！
他的尊严、他的机缘、他的气运，还有……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顾长青走到林凡面前，蹲下身子，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一丝恶劣的笑意说道：
“知道为什么留你一命吗？”
林凡意识模糊，但听到顾长青的声音，还是强撑着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无尽的怨毒。
“因为……”
顾长青伸出手指，轻轻拍了拍林凡那张沾满血污和尘土的脸颊，动作轻柔，话语却如同万载寒冰。
“看着你这只自以为是的蝼蚁，在绝望和不甘中挣扎，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很有趣。”
“你所谓的天命所归，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你放心，我不会立刻杀了你。”
“我会让你活着，让你亲眼看着，你所珍视的一切，是如何一点点被我夺走的。让你明白，你和我之间，隔着的，是天与地的距离，是你永生永世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说完，顾长青站起身，不再看地上的林凡一眼，仿佛他真的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
噗！！
林凡听到这番话，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心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羞辱！
这是比杀了他还要残忍的羞辱！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顾长青……”
林凡的牙齿几乎咬碎，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眼中除了怨毒，更添了一抹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动摇。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无力回天！
【叮！检测到气运之子林凡道心受到毁灭性打击，信念崩塌，产生极致负面情绪（绝望、恐惧、怨毒），掠夺气运值1000点！获得天命点1000点！】
【叮！气运之子林凡气运大幅度跌落！当前气运值：6000点！（跌破重要关口！）】
【叮！宿主对气运之子造成降维打击，成功使其心态崩溃，完成隐藏成就「蝼蚁的绝望」，获得天命点2000点！随机功法碎片1！】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让顾长青心情大好！
林凡的气运值，直接跌破了7000大关，掉到了6000！
这可是巨大的削弱！
而且还完成了隐藏成就，奖励丰厚！
看来，这降维打击的效果，比预想的还要爆炸！
顾长青转身，目光落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脸色复杂的苏清雪身上。
此刻的苏清雪，看着地上如同死狗般瘫软，眼神空洞而怨毒的林凡，心中五味杂陈。
曾几何时，林凡在她心中，是那个虽然出身平凡，但却坚韧不拔、阳光开朗的邻家男孩。
她欣赏他的努力，也对他多少有些好感。
可现在……
林凡在她面前所展现出的，是失控的愤怒、是不自量力的冲动、是此刻这般狼狈不堪的绝望。
对比之下，顾长青虽然手段冷酷，言语霸道，甚至带着一种戏谑般的残忍，但他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绝对的掌控力和风轻云淡的姿态。
那种源于绝对实力和高贵出身的自信与从容，形成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苏清雪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对顾长青生出太多的反感。
甚至，在看到林凡那怨毒的眼神时，她心中升起的，更多的是一种失望和疏离。
她觉得，林凡的心性，似乎真的有些问题。
面对挫折和差距，他表现出的不是卧薪尝胆的隐忍，而是失去了理智的疯狂和迁怒。
这样的心性，真的能成就大事吗？
苏清雪默默地低下了头，心中那杆天平，已经彻底倒向了顾长青这一边。
顾长青自然将苏清雪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心中了然。
火候差不多了。
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苏家主。”顾长青看向一脸谄媚的苏文海。
“哎！顾少主有何吩咐！”苏文海连忙躬身应道。
“此间事了，本少主也该回去了。”
顾长青淡淡道：“至于婚约之事，便按我之前所说，暂且搁置。日后若有变动，我自会派人通知。”
“是是是！一切全凭少主做主！”
苏文海哪敢有异议，心中甚至还有些庆幸。
至少，这门亲事还没黄！
只要顾少主还认这个“名义”，他苏家就能狐假虎威！
顾长青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在苏清雪身上，语气随意地说道：
“清雪侄女，你我虽无夫妻之实，但终究有婚约在身。日后若在修炼上遇到什么疑难，或是在这下域受了什么委屈，可派人前往上域顾家寻我。”
说着，他屈指一弹，一枚闪烁着淡淡紫色光华、刻着复杂符文的玉符，轻飘飘地落在了苏清雪手中。
“此乃传讯玉符，捏碎即可与我联系。当然，若非要事，莫要轻易打扰。”
苏清雪握着那枚温热的玉符，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玄奥气息，心中一颤，俏脸微红，低声道：“多谢顾少主。”
这算是……示好吗？
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掌控？
苏清雪心中复杂，但却鬼使神差地将玉符收了起来。
顾长青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便朝着府外走去。
那数百名气息森然的顾家护卫，如同潮水般跟上。
自始至终，再也没有人看地上那如同死狗般的林凡一眼。
仿佛他真的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很快，九龙沉香辇再次腾空而起，伴随着震天的龙吟，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只留下满目疮痍的苏家大门，噤若寒蝉的苏家众人，以及……
躺在冰冷地面上，眼神空洞，心中只剩下无尽怨毒和绝望的前气运之子，林凡。
他的心态，在顾长青这番来自更高维度的、全方位的降维打击之下，彻底……
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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