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踩着一块大石头遥遥望着远方,隔壁的村庄有着连绵起伏的坡,有种山连山的远和大。
张小花向着水边跑去,远远的就能听见她嗷嗷笑的声音,到了水边,左鞋踩右鞋,赤着脚往水边泥地里迈。
捡了一堆的河蚌,两只手那么大,又在水边捞鱼,但她总是咋咋呼呼的,几乎碰不到鱼,运气还不怎么样,在所有村里的人包括孩子里面,她捡到的总是最少最小的。
把脚上的泥巴随便在水里荡了荡,脚踝还有着泥巴,她就穿上鞋子,用衣服把河蚌一兜。为了不让河蚌掉下去,她还忍痛丢了几个相对要小的,就这样,她还是走一路,掉几个。
但少年心性总是来的莫名其妙,对自己的成果很贪心,手腕,脚踝都是泥巴,因为兜起来漏出来一点的小肚子也是刚干的灰色泥巴。也越发灰头土脸,脸上却是浑然不知的满足和自在。
跑回家也没洗脸就开始摆弄自己捡的一堆河蚌,期待里面有圆润的珍珠,但她通常是放到井旁边,就对这些河蚌失去了兴趣,找各种开蚌的工具,和一些乱七八糟制造垃圾的小妙招来收拾这些河蚌,不过往往是某个节点出了错,河蚌只能在井边被晒的晕头转向,而残酷的小土匪早不知道又玩什么去了。
一直到家里某个人回来了,看见一地的蚌和满地乱爬浑身是泥的小土匪来收拾,偶尔甚至找不到这个作孽的小土匪,只能看见院子里更多的泥巴和一小堆要死掉的河蚌。
“小花,你弄这些是干什么的。”
“额...我没想好,要不然炒来吃吧?”
“那你再去捡点,这点还不够炒盘菜的。”母亲笑着说她。
“啊,我不想去了,我好累。”小花在沙发扶手上倒着躺,鼓秋来鼓秋去,沙发上全是出去玩没洗干净残留的沙子。
母亲把沙发垫一拆,要把土拍出去,里面竟然是一堆吃过和没吃过的辣条。
小花被掐着脸嗷嗷哭,恨恨扔垃圾,洗自己全是沙子的短袖。
回来路过看见了一个河蚌,上去就是一脚,可想而知,坐了个屁股蹲。
声音嘹亮招来了隔壁的奶奶,闹了一通,终于吃上饭的时候。张小花又不满的嚷嚷自己要吃河蚌,桌上全是菜,还是她最讨厌的菜,藕和芹菜,偏偏藕和芹菜都是家里最常做的菜。
藕和芹菜都有怪味,她勉强吃两块肉,但肉常常也没有几片,她猜想家里穷才吃不起肉的,很不高兴但又估计别人,所以总是吃的很少,而家里似乎看出来她不爱吃这些东西,时不时的只用鸡蛋炒,这下整盘都是小花不喜欢的味道了,她越发吃的少了,吃半碗米饭就结束了,问就是吃不下了。
用别人不喜欢的菜来对付挑食的孩子,对有些人来说可能有用,对有些死都不吃那些味道没有用,而对比较懂事又不那么懂事的小花来说,干噎大米饭也比菜强,以及家里人做菜真的很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