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王浩宇倚在雕花红木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繁复的云纹。
暮色透过半卷的湘妃竹帘洒进来,在他眼底碎成一片斑驳,映得他眉间的疑惑愈发浓重。
这个充满玄幻色彩的词汇,从景雅口中说出来,实在令人费解。跨位面度假的概念已经足够离奇,若非亲眼所见,王浩宇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
可如今,连“渡劫”这样的词都冒了出来,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奇怪感。
景雅在渡什么劫?这里面又有什么说法?在他的记忆里,从前大家都只是平凡的普通人,闫然虽然格外漂亮,性格也比一般女孩泼辣些,但本质上和自己并无二致。
难道她也得到了什么天大的机缘,比如传说中的混沌珠、如意珠,从而转世到了这个位面?
王浩宇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在脑海中不断交织缠绕。
他望着窗外渐渐暗沉的天空,晚霞如同被打翻的胭脂,将半边天染成妖冶的红色,仿佛预示着这一切的不寻常。
与此同时,坐在对面的景雅也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她低垂着眼帘,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细密的阴影,手中的青瓷茶盏微微发颤,盏中碧绿的茶汤泛起圈圈涟漪。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王浩宇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自己是经历了那件惊心动魄的事情后,才阴差阳错来到这个世界。
若不是王浩宇突然出现,她或许会以景雅的身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平淡度过一生,甚至可能永远都想不起自己曾经是谁。
王浩宇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猛地转身,眼中满是急切与担忧:“你知道你来这里渡劫,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出事后,我到处打听你的事,军方以保护机密为由,不告诉我这事,后来我去你家,你家人都不在了,说是搬家了,我通过其他区的渠道也没有查到你到底去哪里,那段时间,我快疯了。”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仿佛那些焦急寻找的日子又重新浮现在眼前。
景雅看着王浩宇泛红的眼眶,心中一阵酸楚。
这么多年过去,眼前这个大男孩似乎一点都没变。
表面坚强固执,内心却无比感性,有时候甚至比自己这个女人还要容易动情。
她慌忙抽出绣着并蒂莲的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再不说清楚,王浩宇恐怕真的要哭出来了。
在景雅的讲述中,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闫然,金陵大学外语系的学生,出身于赫赫有名的军警世家。
她的家宅是一座古朴的四合院,院中的老槐树枝繁叶茂,见证了几代人的成长。
爷爷是国和国开服的资深老玩家,每当夕阳西下,总会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不是看书,就是操练几个哥哥。
爸爸是一名身手矫健的特战军人,每次回家,都会带着一身的英气,给闫然讲述部队里的热血故事。
母亲则是一位眼神犀利的警察,即使工作繁忙,也总会抽出时间关心闫然的生活。
从小,在这个充满阳刚之气的家庭里,闫然就没被当作女孩子对待。
哥哥和堂哥们经常带着她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
每次,闫然都争着要当警察,眼神坚定,毫不示弱。在哥哥们的指导下,她跟着学武,一招一式都练得有模有样。
爷爷常常望着她,又爱又叹:“唉,要是个男孩子,就送你去当兵咯!”闫然总是不服气地顶嘴:“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也能保家卫国!”
后来,哥哥和堂哥都如愿去了部队,而闫然则踏入了大学校园。在金陵大学的校园里,梧桐树成排,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石板路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就在这里,她遇见了王浩宇。
那时的王浩宇,迎新聚会上,看到自己脸红了,还没有说话就有点害羞;
闫然也注意到这个周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男生。
他有着深厚的武术功底,却低调得如同一个普通学生。
闫然被他吸引,一方面是因为他会武术,能陪自己切磋,另一方面,他身上那种随性自然的特质,正是她所喜欢的。
在闫然看来,无论男女,都应该勇敢地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大学第三年,闫然毅然选择了参军。
凭借着扎实的武术基础和出色的学识,她顺利成为了一名特种兵。在部队里,她和战友们执行过无数危险的任务。
在东南亚茂密的丛林中,参天大树遮天蔽日,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在树干上。闫然和小队成员们小心翼翼地穿梭其中,追踪毒枭的踪迹。
湿热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蚊虫肆虐,但他们毫无怨言,眼神坚定地瞄准目标。
在异国他乡,他们为了正义,追杀贪官,即使面临重重危险,也从不退缩。
每一次完成任务,那种为国而战的自豪感,都让闫然觉得无比满足。
然而,命运的转折发生在一次特殊的任务中。
那是在昆仑山,巍峨的雪山高耸入云,山顶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闫然所在的小队接到命令,护送几位考古专家和生物专家前往一个远古洞穴进行科学研究。
从帝都出发时,队伍里只有考古专家和生物专家,他们个个神情严肃,带着大量的专业设备。
随着行程的推进,队伍中又加入了许多其他领域的专家,甚至还有和尚和道士。
闫然看着和尚们穿着灰色的僧袍,手持念珠,神情平静;
道士们则身着道袍,头戴道冠,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这两拨人平日里似乎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却一同参与这次行动,这让闫然和队友们隐隐感到不安。
到了山脚下,更令人惊讶的是,传说中的马家和姜家的人也出现了,龙虎山天师也在其中。
看着这些身份神秘的人,闫然心中警铃大作。
当意识到任务的不寻常时,他们已经开始进山。作为负责外围保护的人员,闫然和队友们时刻保持警惕,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虽然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但他们不敢有丝毫大意。
终于,他们来到了那个神秘的远古洞穴。
洞穴外,白雪皑皑,寒风呼啸,仿佛能将人吞噬。
然而,一进入洞穴,却是另一番天地。
洞内四季分明,刚踏入时,一股春天般的温暖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仿佛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
往前走一百米,突然变得酷热难耐,如同置身于盛夏的沙漠,汗水瞬间湿透了衣衫。
再往里走,便是秋天的萧瑟,枯黄的树叶纷纷飘落,在地上铺成厚厚的一层。
继续前行,寒冷的气息笼罩全身,仿佛来到了冰天雪地的世界。而在洞穴的尽头,却是一个花团锦簇、生机勃勃的奇妙世界。
这里鸟语花香,飞泉从高处倾泻而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清澈见底的溪水中,透明的小鱼欢快地游来游去。
远处,闫然仿佛看到了传说中的凤凰,那绚丽的羽毛在阳光下闪耀,美得令人窒息。
尽管眼前的景色如梦如幻,但闫然和队友们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神经紧绷,以防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随着研究的深入,众人发现这个世界似乎完全没有危险,比外面还要安全。
渐渐地,警戒解除了,大家在不值班的时候都开始四处闲逛。有一天,闫然独自一人来到一个石头阵。
这些巨大的石头排列得错落有致,表面布满了青苔和神秘的纹路。
若不是听那些道士说过,她也不会知道这是一个阵法。
道士们推测,这可能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或许是能量耗尽了,所以才显得如此平静。
他们计划将阵法一一绘图保留,带回去研究。
闫然对此却半信半疑,觉得他们不过是在瞎猜。
怀着好奇,闫然走进了这个阵法。一开始,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她便在阵内随意闲逛。
突然,她发现有个地方似乎是用来放置什么东西的,那个凹槽的形状和大小,竟然和自己一直佩戴的青铜戒指差不多。
鬼使神差般,她拿出那枚青铜戒指,轻轻放在了那个缺口内。
就在戒指接触凹槽的瞬间,整个阵法仿佛被唤醒了一般,阵内光芒大盛,各种颜色的光线交织在一起,散发着巨大的杀伤力。
闫然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身体仿佛被撕裂,灵魂也即将碎成无数片。
在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快速闪过自己短暂的一生。
她为自己能够为国效力而感到自豪,但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实在有些窝囊。
她满心愧疚,觉得对不起含辛茹苦养育自己的父母,更对不起那个一直牵挂着自己的男孩——王浩宇。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那枚青铜戒指突然变成一个光环,将她的灵魂笼罩其中,带着她离开了那个小世界。
从那以后,她陷入了沉睡,对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
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看到那个山洞开始坍塌,心中满是自责,是自己的一时好奇,害了大家。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变成了景雅,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意识朦朦胧胧。
她没有学过武术,却时常能不自觉地使出一些奇怪的招数;从未接触过军事,却对一些专业军事术语耳熟能详。
直到开学时,她遇到了王浩宇。
尽管从未见过眼前的这个男孩,但心底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当王浩宇约她吃饭时,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和他在一起聊天,总是那么愉快,仿佛两人之间有着一种无形的默契。
直到有一天,他们一起去逛街。街道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当他们看到那根雄伟的九龙柱时,闫然佩戴的青铜戒指再次发出光芒,瞬间唤醒了她沉睡的灵魂。
那一刻,她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今生,想起了在昆仑山发生的一切。
原来,那个阵法并非传送阵,而是一道威力巨大的防御性杀阵。原本处于停滞状态的它,因为自己的青铜戒指意外被激活,从而消灭了自己的肉体,却将灵魂带到了这个小世界,变成了景雅。
若不是这次意外的唤醒,她的灵魂或许还会在无数个小世界中沉沦,永远无法清醒。
景雅讲完这段离奇的经历,屋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轻轻拂过屋檐,发出沙沙的声响。
王浩宇和景雅都静静地坐着,消化着这个充满玄幻色彩的故事。许久,景雅脸色微微泛红,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与忐忑,轻声问道:“你结婚了,我说的是在蓝星,毕竟,我消失很久了?”
王浩宇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景雅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他的设想中,景雅应该先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或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额,没有,你消失了,我找你很久,直到不久前,我遇到一些事情,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这时,景雅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还有许多关键问题没有问。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这里是什么世界,你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屋内的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两人充满故事的脸庞,他们的故事,似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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