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半山的云顶庄园在暴雨中若隐若现,顾南星站在旋转门前,指尖摩挲着母亲遗留的翡翠玉牌。沈砚之的西装袖口掠过她手背,青龙刺绣在壁灯下泛着冷光,与拍卖会请柬上的烫金凤凰形成微妙呼应。
“季氏今秋的翡翠私拍会,邀请了全亚洲的顶级藏家。”沈砚之低声道,耳麦里传来青龙会的布防汇报,“程氏的AI系统正在扫描宾客DNA,寻找与季家翡翠代谢基因匹配的目标——也就是你。”
水晶吊灯在大厅中央投下斑斓光影,顾南星的茶色卷发被盘成低髻,左肩的蝴蝶胎记在黑色丝绒礼服的映衬下若隐若现。她注意到迎宾台上摆放着半枚翡翠凤凰雕像,缺角处与她的玉牌严丝合缝,这正是目录中“玉牌玄机”的重要伏笔。
“沈少夫人,请这边走。”戴白手套的侍者鞠躬,目光在她颈间的玉牌上短暂停留。拍卖厅穹顶绘着四季更迭的翡翠壁画,当顾南星走过“深秋”板块时,壁画中凤凰的尾羽突然亮起,与她的玉牌产生共鸣——这是季氏特有的生物识别系统。
“第18号拍品,缅甸老坑玻璃种翡翠手镯,据传曾属于季氏初代夫人。”拍卖师的木槌落下时,顾南星听见后排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她转头,看见霍氏代表霍建邦正与一位戴山茶花丝巾的女士低语,后者胸前的翡翠胸针让她瞳孔骤缩——那是母亲相册里陈淑芬佩戴过的款式。
“南星,”沈砚之突然按住她冰凉的手,“三点钟方向,戴祖母绿耳环的女士。”顾南星望去,只见一位银发贵妇端坐在VIP包厢,耳垂上的祖母绿切割成蝴蝶形状,与她左肩的胎记一模一样。
“那是季怀远的胞妹季怀瑾,旅居欧洲三十年的珠宝鉴定大师。”沈砚之的瑞士军刀在掌心翻转,刀柄的青龙纹路对准包厢方向,“她当年亲手为你母亲设计了翡翠玉牌,而现在——”他指向拍卖师推出的巨型展柜,“她正在竞拍的,是季氏失落二十年的‘凤凰首玺’。”
展柜灯光亮起的瞬间,顾南星屏住呼吸。凤凰首玺的冠冕上缺了一角,正是她玉牌的形状,而冠冕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南星,吾女,待凤凰展翅之日”——是母亲的笔迹。季怀瑾举起竞价牌时,手腕内侧的青龙刺青一闪而过,与沈砚之锁骨下的印记如出一辙。
“一千万港币。”霍建邦的报价打破寂静,他故意望向顾南星,嘴角勾起冷笑,“听说季家的继承人喜欢收藏残缺的翡翠,霍氏今天就替各位补全这个遗憾。”
“两千万。”顾南星突然开口,声音清脆如翡翠相击。全场哗然,沈砚之眼中闪过惊喜,悄悄在她掌心写下“凤凰展翅”——青龙会的行动暗号。季怀瑾的目光终于从首玺上移开,落在顾南星颈间的玉牌上,瞳孔骤然收缩。
“三千万!”霍建邦的脸涨成猪肝色,他身旁的山茶花女士悄悄按下耳麦,顾南星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动作——那是顾雪柔惯用的通讯方式。沈砚之的手指在桌面敲出摩尔斯电码,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青龙会成员正从通风管道潜入。
“五千万。”季怀瑾的声音像浸了冰的翡翠,她摘下祖母绿耳环,放在竞价牌上,“加上这对‘蝶影’耳环,换季氏首玺与这位小姐的玉牌一见。”顾南星感觉到沈砚之的手在桌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这是安全信号。
拍卖师的木槌即将落下时,大厅突然断电。顾南星被沈砚之拉进怀里,鼻尖萦绕着雪松与硝烟的气息。黑暗中,她听见玻璃爆裂声、匕首出鞘声,还有季怀瑾用港岛粤语低喝:“保护凤凰血脉!”
应急灯亮起时,七个戴防毒面具的黑衣人已倒在展柜前,他们袖口的山茶花标志被青龙会的军刀划得粉碎。季怀瑾走到顾南星面前,苍老的手指抚过她的玉牌,突然老泪纵横:“当年我在玉牌背面刻下摩尔斯电码,只有季家血脉能通过体温激活——你看。”
顾南星低头,发现玉牌边缘浮现出细小的凹点,正是“GXN**”——她的英文名缩写与出生日期。沈砚之掏出手机,用紫外线灯照射玉牌,背面显现出季氏金库的立体地图,入口处标注着“蝴蝶胎记认证”。
“他们是顾雪柔的人,”季怀瑾指向地上的黑衣人,山茶花丝巾滑落在地,露出颈间的青龙刺青,“二十年前我哥将你托付给青龙会时,我就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她握住顾南星的手,将祖母绿耳环塞进她掌心,“这对耳环能屏蔽程氏的AI扫描,戴着它去地下三层,那里有你母亲留下的密室。”
沈砚之突然绷紧身体,耳麦里传来紧急汇报:“少东家,霍氏的船队正在逼近码头,顾雪柔带着伪造的季氏遗嘱闯了进来。”他看向季怀瑾,后者点头示意,从袖中掏出一把镶翡翠的钥匙:“带她去密室,首玺的缺角需要她的玉牌激活,而密室里——”她声音低沉,“有当年调包案的完整监控录像。”
顾南星跟着沈砚之穿过暗门,高跟鞋在旋转楼梯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地下三层的青铜门上刻满凤凰图腾,当她的玉牌接触门环时,蝴蝶胎记突然发烫,门缝中溢出的金光映出“1995.10.12”的字样——正是调包案发生的日期。
“小心!”沈砚之突然将她扑倒,子弹擦着发梢射进墙壁。顾雪柔的笑声从拐角传来,山茶花胸针在应急灯下发着冷光:“顾南星,你以为拿到首玺就能认祖归宗?季叔早就修改了金库的生物密码,现在你的胎记——”她举起手中的仪器,“不过是块没用的疤痕!”
沈砚之的军刀已出鞘,却被顾南星拦住。她走向顾雪柔,祖母绿耳环在黑暗中泛着微光:“你忘了,季氏的翡翠认主不靠密码,而靠血脉。”她解开礼服肩带,蝴蝶胎记在金光中展翅欲飞,青铜门应声而开。
密室中央的水晶棺里,躺着一套完整的凤凰翡翠首饰,包括首玺、玉牌、耳环与手镯。顾南星的玉牌刚靠近首玺,缺角处便自动吸附,组成展翅的凤凰,冠冕内侧缓缓升起一张羊皮纸——是母亲的遗书。
“雪柔,你真以为自己是季叔的女儿?”顾南星展开遗书,目光扫过“山茶花贸易公司”的红戳,“当年季叔买通你父母调包婴儿,却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留在了顾家,而你——”她指向顾雪柔颤抖的手,“不过是他用来混淆视听的棋子。”
顾雪柔的脸色瞬间惨白,山茶花胸针“当啷”落地。沈砚之趁机制住她,耳麦里传来青龙会的捷报:“少东家,霍氏船队已被拦截,程氏的AI系统检测到季叔正在转移金库坐标。”
“启动‘凤凰归巢’计划,”季怀瑾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带南星去码头,首玺的导航功能能定位季氏金库的真正位置。”她顿了顿,“还有,告诉她,她母亲临终前留了盒录像带,里面有当年矿难的真相——以及沈砚之父亲的秘密。”
顾南星握住首玺,凤凰的尾羽突然指向拍卖厅方向,那里传来激烈的枪声。沈砚之将她护在身后,瑞士军刀在黑暗中划出银光:“跟着我,每七步换一次呼吸,这是青龙会的避弹步法。”
当他们回到拍卖厅时,季怀瑾正与霍建邦对峙,后者手中的枪口对准了展柜里的首玺。顾南星突然举起首玺,凤凰的眼睛发出绿光,霍建邦手中的枪瞬间卡壳——这是季氏翡翠特有的电磁干扰功能。
“顾南星!”顾雪柔突然挣脱束缚,掏出注射器扑向她的胎记,“只要毁掉你,季叔会让我做季家唯一的继承人!”千钧一发之际,季怀瑾的翡翠钥匙击中她的手腕,注射器掉在地上,里面的透明液体正是第4章提到的色素篡改剂。
“够了。”顾南星按住隐隐作痛的胎记,首玺的光芒照亮了她坚定的脸庞,“季氏的继承人不需要靠毁掉别人来证明自己,而你——”她看向顾雪柔,“从偷走我胎记的那一刻起,就输了这场血脉的博弈。”
沈砚之的手机突然震动,程氏发来加密信息:“季叔的资金流向已追踪到深城码头17号仓库,与羊皮纸图纸的金库坐标一致。”他看向顾南星,后者正将首玺与玉牌收入天鹅绒盒,祖母绿耳环在她耳垂上轻轻晃动,像两只振翅的蝴蝶。
“走吧,”季怀瑾拍拍她的肩膀,“真正的身份从不是靠拍卖会证明的,而是当你握住季氏钥匙,踏上金库土地的那一刻。”她望向沈砚之,眼中闪过赞许,“青龙会与季家的盟约,就靠你们这代人在码头续写了。”
暴雨依旧肆虐,顾南星站在云顶庄园的露台上,望着港岛的灯火与深城的霓虹遥相辉映。手中的首玺与玉牌共鸣着温热的触感,仿佛母亲的怀抱穿越二十年光阴而来。沈砚之的手指划过她手背,指向远处海天交界处的灯塔——那是第3章码头货柜的坐标,也是季氏金库的入口。
“身份初现,不过是开始,”沈砚之低声道,“当我们带着首玺踏上码头,四大财团的博弈才真正摆上台面。”他忽然轻笑,“不过现在,我更想知道,季怀瑾说的我父亲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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