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的夜像一滩化不开的墨,顾南星坐在沈砚之的黑色轿车里,指尖反复摩挲着银色U盘。车窗外掠过的霓虹灯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腰间的瑞士军刀是沈砚之硬塞给她的,刀柄上刻着细小的青龙纹路,与工地围栏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季家老宅的监控系统是程氏AI在维护,”沈砚之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按在蓝牙耳机上,“十五分钟前,季叔的保镖队全员出动,目标应该是我们。”他忽然转头,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玉牌上,“把玉牌收进衣领,季家的红外线扫描仪能识别翡翠光谱。”
顾南星照做,指尖触到左肩的蝴蝶胎记,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等你找到有青龙印记的人,就把玉牌给他看。”原来母亲早就知道,青龙会与季家的渊源,远比她想象中更深。轿车在隧道里突然提速,后视镜里,三辆黑色SUV正逼近,车顶的警灯闪烁——是霍氏伪装的警车。
“抓紧!”沈砚之猛打方向盘,轿车在隧道内漂移甩尾,顾南星听见子弹擦过车身的尖啸。隧道尽头的墙壁突然翻转,露出隐藏的地下通道,墨绿色的灯光映出通道两侧的青龙浮雕,每只龙爪都握着相同的翡翠玉牌。
“青龙会的秘密入口,”沈砚之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青龙刺青,与浮雕完全吻合,“当年季怀远的父亲与青龙会龙头结义,用季家翡翠为信物,换得码头三十年平安。”通道尽头是金属电梯,他按了下行键,数字显示-8层,“现在,这里是青龙会的中枢。”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顾南星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地下八层是挑高二十米的圆形大厅,穹顶镶嵌着深城码头的全息投影,上百个黑衣人在环形操作台前忙碌,每个人的袖口都绣着不同形态的青龙:腾飞、盘柱、戏水……最中央的巨幕上,实时跳动着四大财团的资金流向、季家老宅的监控画面、还有深城每个工地的三维建模。
“少东家,霍氏的人触发了三层警报,”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迎上来,颈间挂着翡翠吊坠,“程氏传来消息,季叔正在破解羊皮纸的加密图层。”沈砚之点头,指向顾南星:“这是季家真正的继承人,从现在起,她的命令等同于我。”大厅里响起整齐的抽刀声,上百把瑞士军刀同时出鞘,刀柄敲击胸膛发出闷响——这是青龙会的效忠礼。
顾南星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匿名短信:“顾雪柔已回深城,目标:你的胎记。”附来的照片里,顾雪柔站在季家老宅门口,山茶花胸针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她的右手食指缠着纱布——那是十二岁那年,顾南星为保护她被汤泼伤时,她趁机用剪刀划伤的位置。
“她在季家老宅,”顾南星将照片递给沈砚之,“当年的烫伤事故,她故意用剪刀在我左肩制造伤口,就是为了掩盖胎记。现在她回来,是怕季叔发现调包的真相。”沈砚之的瞳孔骤缩,调出季家老宅的监控画面,果然看见顾雪柔正在书房翻找文件,手中拿着的,正是昨夜从工地抢走的羊皮纸副本。
“老金,”沈砚之对戴眼镜的男人说,“启动‘凤凰守护’程序,同步季家老宅的红外感应系统。顾小姐,”他转向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比我想象中更了解顾雪柔的弱点——她总以为,只要毁掉你的胎记,就能坐稳季家儿媳的位置。”
突然,大厅的警报声大作,巨幕上显示深城码头的货柜区遭到袭击。沈砚之看向监控,发现是霍氏的人带着切割机,正在破解标有“青龙会”标志的货柜。“他们要抢的,是二十年前的调包案证据,”他抽出腰间的手枪,“当年季叔买通护士调包婴儿,交易地点就在码头3号货柜,而陈淑芬的遗书,就藏在货柜的夹层里。”
顾南星想起第2章提到的“护士遗书”,那是第45章的关键伏笔,此刻却在码头提前掀起波澜。她跟着沈砚之冲进电梯,发现他按的不是1层,而是-15层:“地下十五层是码头的排水系统,直通货柜区。顾小姐,你怕水吗?”
隧道里的积水漫过脚踝,顾南星穿着老陈给的劳保鞋,跟着沈砚之在管道中穿梭。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墙壁,每隔十米就有青龙浮雕,龙尾指向不同的方向——那是逃生路线的暗号。前方突然传来枪声,沈砚之猛地将她按在墙上,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霍氏的人用了热成像仪,关掉手电,跟着我的脚步。”
黑暗中,顾南星只能凭借沈砚之手指的力度判断方向。她听见水流声中夹杂着金属碰撞,突然,沈砚之的手在她腰上轻敲三下——摩尔斯电码的“危险”。下一秒,子弹擦着她发梢飞过,她甚至能闻到火药的焦味。沈砚之的手枪随即开火,两发点射精准击中对方手腕,黑暗中传来武器落地的声响。
“别杀他们,”顾南星低声道,“留活口问顾雪柔的下落。”沈砚之轻笑,声音里带着夜色的冷冽:“顾小姐终于学会用谋略了。”他吹了声口哨,黑暗中立刻窜出几个黑影,将倒地的霍氏手下拖走。顾南星这才发现,隧道墙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绿色荧光的青龙标记,那是青龙会成员的联络信号。
货柜区的月光透过通风口洒落,顾南星看见3号货柜的门已被切开一半,霍建邦正举着摄像机拍摄内部。沈砚之的瑞士军刀突然飞出,钉在他脚边的地板上,刀刃颤动的频率与远处货轮的汽笛声完美同步。“霍少对陈年旧物这么感兴趣?”沈砚之缓步走近,袖口的青龙刺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要不要我告诉你,货柜夹层里的血手印,是谁的?”
霍建邦的脸色瞬间惨白,摄像机“当啷”落地:“你……你怎么知道血手印?”顾南星趁机看向货柜内部,锈蚀的夹层里隐约可见一个掌印,掌心位置有蝴蝶形状的凹痕——与她左肩的胎记一模一样。“那是我母亲的手印,”她轻声道,“二十年前,她在这里被季叔的人追杀,临终前留下这个印记,为的就是让我找到真相。”
沈砚之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按在血手印上,翡翠玉牌的缺角正好嵌入掌印中心的凹槽。货柜底部的钢板应声翻转,露出暗格中的铁皮箱。霍建邦见状扑过来,却被沈砚之抬腿踹飞。顾南星打开铁箱,里面是一叠泛黄的文件,最上面是陈淑芬的护士证,照片上的女人与母亲相册里的“陈姐”一模一样。
“调包记录、资金流向、还有季叔与青龙会前任龙头的通话录音,”沈砚之快速翻查文件,目光落在一张泛黄的纸条上,“看这个,1995年10月12日,季叔支付给陈淑芬的账户突然多出三百万,而当天下午,季怀远的女儿就被调包。”顾南星接过纸条,发现汇款人姓名栏写着“山茶花贸易公司”——正是顾雪柔亲生父母的公司。
货柜外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探照灯的光束扫过货柜区。沈砚之迅速合上铁箱,塞进顾南星怀里:“带着证据从排水管道撤离,我去引开他们。”顾南星正要反驳,他已经扣住她的后颈,在她耳边低声道:“记住,青龙会的暗号是‘凤凰展翅’,遇到穿黑色风衣戴翡翠耳钉的人,把玉牌给他们看。”
话音未落,沈砚之已消失在阴影中。顾南星抱着铁箱在管道中奔跑,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转过第三个弯时,她迎面撞上三个戴防毒面具的人,胸前的山茶花标志在荧光下格外刺眼——是顾雪柔的人。“顾南星,你的胎记,该还给我了。”为首的女人摘下防毒面具,露出顾雪柔整容过的脸,左脸颊多了道疤痕,正是当年她划伤顾南星时,自己被飞溅的热汤烫伤的位置。
“雪柔,你早就知道我是季家千金,”顾南星后退半步,手按在腰间的军刀上,“十二岁那年,你故意制造烫伤事故,就是为了确认我的胎记是否还在,对吗?”顾雪柔冷笑,指尖划过脸颊的疤痕:“没错,当我看见你的伤口下还藏着蝴蝶胎记时,我就知道,季家的一切本该属于我!”她突然掏出手术刀,“只要毁掉这个胎记,季叔就会承认我是真的季家女儿!”
千钧一发之际,绿色荧光的青龙标记从顾雪柔身后亮起,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翡翠耳钉在月光下闪过。顾南星立刻出示玉牌,黑衣人点头,甩出绳索缠住顾雪柔的手腕。顾雪柔尖叫着挥刀,却被黑衣人反手制住,手术刀“当啷”落地,在积水里溅起火花。
“少东家吩咐,留活口,”黑衣人对顾南星说,“货柜区的地道通向青龙会码头,那里有船送您去港岛。”顾南星摇头,握紧铁箱:“我要回季家老宅,现在证据在手,季怀远应该能认出,我才是他的亲生女儿。”黑衣人沉默片刻,摘下耳麦:“收到,护送顾小姐去季家老宅,启动最高警戒。”
回到地面时,深城的夜空飘起细雨。顾南星看着黑衣人调度来的加长林肯,车窗上印着青龙会的暗纹,突然想起沈砚之在工地说的话:“季家的凤凰,该展翅了。”她摸出手机,给沈砚之发了条短信:“货柜证据已取,顾雪柔落网,我去季家老宅,你小心。”
短信刚发出,季家老宅的方向突然腾起冲天火光。顾南星心头一紧,看见巨幕投影里,季家老宅的监控画面全部中断,只剩下一片雪花。黑衣人立刻启动车载通讯:“少东家在季家老宅遇袭,目标:季怀远的书房!”
“调头,去季家老宅!”顾南星按住腰间的军刀,翡翠玉牌在胸口发烫,“季叔想趁乱毁掉调包案的证据,沈砚之去阻止他,我们必须赶在火势蔓延前拿到全家福相框——”她想起人物设定里季怀远的执念,“季怀远每天擦拭的全家福,背面应该有调包案的关键线索。”
林肯车在季家老宅前急刹,顾南星看见沈砚之正从二楼窗口跃下,怀里抱着一个檀木相框,背后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的衬衫已被血染红,右手虎口的枪茧在火光中格外醒目。“接着!”他将相框抛给顾南星,自己转身迎向追来的保镖,瑞士军刀在火光中划出银色弧线。
顾南星接住相框,立刻躲进花园的假山后。相框背面刻着一行小字:“1995.10.12,南星生于子时”——正是她的出生日期。她颤抖着拆开背板,里面掉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季怀远的字迹:“陈淑芬带走的女婴左肩有蝴蝶胎记,雪柔的生父是青龙会叛徒,调包案与霍氏、程氏有关……”
“顾南星!”顾雪柔的声音从火场传来,她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手中握着季家的翡翠凤凰玺,“你以为拿到证据就能赢?季叔已经买通程氏的AI,篡改了你的DNA数据!”话音未落,她突然将凤凰玺砸向顾南星,锋利的翡翠边缘划过她的左肩,鲜血瞬间染红衣领。
顾南星感觉一阵眩晕,却听见沈砚之的怒吼:“别动她!”下一秒,沈砚之已冲到她身边,按住她肩上的伤口,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暴戾:“老金,启动青龙会全员戒备,封锁深城所有港口,季叔和霍建邦,一个都别想跑。”他转向顾南星,语气突然温柔,“别怕,你的胎记还在,季家的凤凰,不会折翼。”
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顾南星看着沈砚之怀里的全家福,照片上的季怀远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背景是深城码头的灯塔——与母亲相册里的照片一模一样。她突然明白,二十年前的调包案,不是简单的权力更迭,而是四大财团与青龙会之间的利益博弈,而她,正是这场博弈中最核心的棋子。
“沈砚之,”她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剧烈的心跳,“我们现在有了陈淑芬的遗书、季叔的汇款记录、还有季怀远的字条,足够证明我的身份。”沈砚之点头,指尖划过她流血的胎记:“不止如此,你看——”他指着凤凰玺的缺角,“这才是季家金库的真正钥匙,而它,只有和你的玉牌合二为一,才能打开地宫大门。”
火场的余烟中,顾南星看见青龙会的黑衣人正有序撤离,他们带走了顾雪柔和霍建邦,也带走了货柜里的关键证据。沈砚之的手机突然震动,传来程氏的加密信息:“季叔的资金流向已破解,他在转移季家金库的黄金,目的地:深城码头3号货柜。”
“原来他绕了这么大一圈,”沈砚之冷笑,“想利用我们找到金库,再趁机转移黄金。顾小姐,”他扶起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现在,该轮到我们将计就计了——带着凤凰玺和玉牌,去码头开启金库,让季叔看看,真正的季家继承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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