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数感到一阵脸热：“早上好，赵老师。”
“叫我立颖就好。”她走进来，把咖啡递给林数，“听说你正式接替徐毅了？恭喜。”
“谢谢。”林数接过咖啡，小心地抿了一口。
赵立颖微笑着说，“对了，今天下午我们要拍第135场，你准备好了吗？”
林数迅速回忆剧本内容，那是南宫绝向柳凤儿表白被拒后，独自在雨中练剑的独角戏。他点点头：“我看过剧本了。”
“需要帮忙对词的话，随时找我。”赵立颖说完，向Tina点点头，离开了化妆间。
Tina挑了挑眉：“看来赵老师对你很特别啊，她从不主动找人对戏的。不会是昨天一吻定情了吧。”
林数只是笑笑摇了摇头，欣赏肯定是有的，但其他，至少现在他们还是两个世界的人。退出表演状态后，林数对赵立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最多也就是感激而已。
下午的拍摄在影视城的人工湖边进行。剧组搭建了一个古色古香的练武场，天空中，洒水车已经就位，准备制造雨景。
“《凤舞九天》第135场，第一次准备！”场记的声音响彻片场。
林数站在场地中央，手持一柄未开锋的长剑。这场戏没有台词，全靠肢体语言和表情传达南宫绝爱而不得的痛苦与愤怒。
“开始！”
洒水车启动，人造雨水倾泻而下，瞬间将林数淋透。他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南宫绝的世界里。
五年的暗恋，换来的只是一句“我只把你当哥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那种无处发泄的愤怒，全都化为剑招，一招比一招狠厉，一式比一式绝望。
林数感到自己完全变成了南宫绝，手中的剑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砍都带着真实的情绪。雨水混合着“汗水”和“泪水”从脸上滑落，他的表情扭曲着，时而痛苦，时而狰狞。
片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场表演震撼了。这已经超越了普通演技的范畴，仿佛真的有一个古代剑客的灵魂附在了林数身上。
“卡！”李明的喊声打破了沉默，“完美！一条过！”
工作人员爆发出掌声。林数从角色状态中抽离，大口喘着气，全身湿透，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确认了一件事——每次成功演绎一个角色后，那种表演能力就会成为他的“基础技能”，可以随时调用。
“太棒了！”武术指导跑过来，激动地拍着他的肩膀，“那些剑招你练了多久？简直像练了十几年剑法的老手！”
林数笑了笑，没有解释。实际上，在进入角色的那一刻，他真的拥有了南宫绝的全部武艺，那些剑招就像刻在骨子里一样自然。
“去换衣服吧，别感冒了。”赵立颖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递来一条干毛巾，“你的表演……很精彩。”
“谢谢。”林数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我只是试着完全成为南宫绝。”
“看得出来。”赵立颖的眼神中带着欣赏和一丝好奇，“很少有演员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投入。”
他们并肩走向休息区，周围工作人员投来或惊讶或羡慕的目光。一个昨天还是龙套的演员，今天不仅成了男二号，还得到了女主角的特殊关注，这在等级森严的剧组里实属罕见。
“晚上有空吗？”赵立颖突然问，“我想请你吃个饭，聊聊后面的戏份。”
林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有……有空。”
“七点，影视城东门的‘竹林小馆’，那里的私密性很好。”赵立颖说完，冲他眨了眨眼，转身走向自己的房车。
林数站在原地，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这算是……约会吗？
自己肯定不敢想，但这可是她主动的。
晚上六点五十分，林数已经站在“竹林小馆”门前。这是一家装修典雅的日式餐厅，隐蔽在影视城角落，很少有游客会找到这里。
他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套便装——一件深蓝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头发也重新打理过。尽管知道这只是一次工作讨论，但他还是忍不住紧张。
“准时是个好习惯。”赵立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数转身，呼吸为之一滞。赵立颖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比片场时少了几分明星气场，多了几分邻家女孩的亲切感。
“我也刚到。”他撒了个小谎。
服务员将他们引到一个僻静的包厢，竹帘隔断了外界的视线，营造出私密的空间。
“先说正事，”赵立颖点完菜后说，“明天我们要拍山洞里的那场戏，情感冲突很强，我想和你提前讨论一下表演方式。”
林数点点头。那场戏是南宫绝将柳凤儿强行带到山洞，在争执中几乎要强暴她，最后关头却因真心爱她而停手的重头戏。
“这场戏很敏感，”赵立颖严肃地说，“既要表现出南宫绝的疯狂和欲望，又不能太过火让观众反感。”
“我明白，”林数思考着，“关键在于展现南宫绝内心的矛盾——他爱柳凤儿，但被拒绝后产生了扭曲的占有欲，最终真爱战胜了邪念。”
赵立颖露出赞赏的表情：“正是这样。很多演员只演出了愤怒和欲望，却忽略了爱这个核心。”
“我会注意平衡的。”林数说。
“我相信你能做到。”赵立颖微笑着，“昨天的雨中剑舞和前天的那场吻戏……都证明了你有这种能力。”
提到吻戏，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林数想起那个意外的真吻，耳根发热。
“关于那个……”他结结巴巴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赵立颖打断他，“而且那确实是最好的表演。有时候真实反应比刻意表演更有力量。”
服务员上菜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精致的日料摆满桌面，赵立颖熟练地给两人倒上清酒。
“敬我们的合作。”她举起酒杯。
“敬合作。”林数轻轻与她碰杯。
几杯酒下肚，谈话逐渐从工作转向个人。赵立颖问起林数的演艺经历，他如实相告——五年龙套，无数被剪掉的镜头，住在地下室的艰难日子。
“但你从未放弃，”赵立颖眼中闪着光，“这种坚持很了不起。”
“除了演戏，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林数笑了笑。
“我十九岁出道，也跑了五年龙套，”赵立颖突然说起自己的经历，“说起来还真是凑巧。”
赵立颖再次举起酒杯：“敬五年，敬龙套。”
林数举起酒杯跟她相碰：“敬这五年，敬龙套，敬巧合。”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