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手探出的刹那，葬神渊的时间流速骤然减缓。林霄看到苏灵儿贯穿南宫雪胸膛的手臂上，七彩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成暗金色——那是天道在反向污染净灵体！
“灵儿！”
他纵身跃起，右臂黑金骨甲暴涨，化作狰狞巨刃斩向青铜巨手。刀刃与青铜碰撞的瞬间，一串刺目的火花照亮了整个深渊。林霄虎口崩裂，却惊愕地发现刀刃只斩入半寸就再难寸进。
“没用的。”南宫雪嘴角溢血，脸上却带着诡异的笑容，“这是纪元之链，连时空都能……”
她的话没能说完。苏灵儿左手突然插入自己胸口，掏出一颗跳动着七彩光芒的心脏！
“师兄，接住！”
心脏抛向林霄的轨迹上，所有时空都为之扭曲。青铜巨手疯狂拦截，却被突然从湖底冲出的六道残念死死缠住——那是前六世的林霄！
“快！”佛光缠绕的第二世残念吼道，“只有净天之心能激活混沌种！”
林霄接住心脏的瞬间，整片湖泊沸腾了。黑色湖水倒卷上天，露出湖底祭坛上那两枚纠缠的种子。他毫不犹豫地将心脏按向黑色种子——
“你敢！”
青铜巨手震碎六道残念，五根手指化作擎天巨柱砸下。千钧一发之际，南宫雪突然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叫：“不！这是我的身……”
她的身体像蜡像般融化，露出体内一团蠕动的金光——天道分魂！
“原来你也是容器。”林霄冷笑，在巨指临头的瞬间捏碎七彩心脏。
璀璨光芒中，黑色种子破壳而出，长成一株并蒂双生的幼苗——一半黑金，一半七彩！幼苗迎风就长，眨眼间化作参天巨树，枝干直接刺入青铜巨手掌心。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青铜巨手疯狂挣扎，却无法摆脱那些扎根在它体内的树枝。更可怕的是，树枝所过之处，青铜开始褪色风化，仿佛经历了亿万年的岁月冲刷。
林霄趁机冲向祭坛，一把抓起白色种子塞入自己胸膛。种子入体的瞬间，他左半身的水晶骨甲自动生成，与右半身的黑金骨甲完美融合。
【混沌净天体激活】
【记忆封印完全解除】
【系统终极形态解锁】
海量记忆洪流冲刷着识海。林霄终于明白了一切——净灵始祖是第一世的挚爱，被他亲手炼化成净天骨对抗天道；系统是他自己创造的，为的是在轮回中保持真灵不灭；而南宫雪……
“只是天道的傀儡。”他看着已经变成金色光团的天道分魂，“用来监视每一世的我。”
巨树还在生长，此刻已经贯穿九轮黑日虚影。青铜巨手只剩半截小臂还在挣扎，其余部分都化作了树的养料。
苏灵儿虚弱地靠在祭坛边，身体逐渐透明：“师兄…种子需要养分…用我的……”
“不需要。”
林霄突然一掌拍向自己天灵盖，硬生生将天罚之眼挖了出来！鲜血淋漓的眼球在他掌心跳动，被毫不犹豫地按进树干。
“用这个。”
天罚之眼融入树干的刹那，整株巨树绽放出刺目血光。树枝上浮现出无数血色竖瞳，齐刷刷看向那团天道分魂。
“你……疯了？！”天道分魂剧烈颤抖，“没有天罚之眼，你怎么……”
林霄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谁告诉你，我只有一只？”
他缓缓睁开眉心——那里赫然还有第二只天罚之眼！只是这只瞳孔中旋转的不是星河，而是一黑一白两条阴阳鱼。
“第一世留下的后手。”林霄伸手虚握，“专门用来……”
“杀你！”
阴阳鱼瞳孔猛然收缩。已经长到万丈高的巨树突然自爆，无数枝干化作血色锁链，将天道分魂和残余的青铜手臂死死缠住。深渊上空裂开一道横贯天际的缝隙，隐约可见缝隙另一端坐着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
“终于找到你了。”林霄踏空而起，“躲在幕后的老东西。”
他双手抓住裂缝边缘，在苏灵儿声嘶力竭的呼喊中，悍然撕开整片天穹！
******
时空裂缝另一端，是林霄在血色荒原见过的白骨王座。只是此刻王座上的面具人不再从容，他胸口插着半截青铜断手——正是被巨树污染的那部分！
“你以为这样就赢了？”面具人嘶吼着扯下面具，露出的面容让林霄浑身一震——
那是所有轮回中，最苍老的一个自己！
“看清楚了！”老者拍碎王座扶手，“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末路！”
王座下方浮现出无数未来画面：每一个画面里，战胜天道的林霄都会坐上这张王座，逐渐变成新的天道主宰。最远的画面甚至显示，他会亲手将净灵体炼制成新的枷锁！
“无限轮回的宿命，你破不了。”老者咳出金色血液，“因为我试过……我就是未来的你！”
林霄如遭雷击。但就在这时，苏灵儿的声音穿透时空传来：“师兄，记得溪边吗？”
简单一句话，却像惊雷劈开迷雾。林霄突然大笑：“差点被你骗了。”
他指向那些未来画面：“如果真是宿命，你怎么会受伤？又为什么急着让我看这些？”
不给老者回答的机会，林霄眉心阴阳鱼瞳孔急速旋转。葬神渊湖底那株巨树残留的根系突然疯长，顺着青铜断手刺入老者体内！
“这招还是跟你学的。”林霄冷冷道，“用未来吓唬人？”
他双手结印，祭坛上那两行血字浮现在空中，化作血色枷锁缠住老者：
“若得净天混沌合——”
“敢笑天道不丈夫！”
枷锁收紧的刹那，老者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他的身体开始崩解，露出核心处一枚青铜钥匙——时空之钥的本体！
林霄一把抓住钥匙，毫不犹豫地插入自己眉心。
“这一世，我选第三条路。”
钥匙扭转，阴阳鱼瞳孔绽放出照耀万古的光芒。老者的惨叫、破碎的王座、甚至整个血色荒原，都在光芒中如冰雪消融。
最后的画面，是苏灵儿向他伸来的手。
“师兄，回家。”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