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吴良刚开口便停住。
周行看出他还是不知如何介绍自己,便打断了他,只一句“你们好,我是周行”。
三人一脸问号,就这?只一个名字,就介绍完了?大兄弟,你哪儿来的的啊,你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家祠堂,不解释一下?
“这位是周哥吧?”还是吴既明开口道:“看你样子应该是同龄人,你是姓周吧?你来我家祠堂干啥?”
三位长辈见此心里害怕极了,却听到周行的传音道:“你们不必紧张,不必在意。”
“我一觉睡醒就在这儿了。”周行看这孩子心性耿直,很是喜欢,便存心捉弄一下。
“嗯?逗我呢?”吴既明听了火气一下就上来了,“那你咋睡我家祠堂里的?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周行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吴既明撸起袖子准备给周行点颜色瞧瞧。
吴良厉声喝道:“好了!周先生是我请来参加明天祭祖大典的贵客!不可无理!”他心想要是再不打住,这二货怕是要惹大祸。
“我们吴家祭祖,请个外人干什么?”吴既明还在小声嘀咕着,抬头看了一眼亲爹猪肝一样的脸色,顿时闭嘴,只能在心里继续嘀咕道:“哼,真当我傻啊,亲爹站这儿连个屁都不敢放,这肯定是个大人物啊!我既明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好了,你们三个先下去,有事后面再说。”吴良挥挥手,又对吴临川道:“你也去,看看明天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三个小辈悻悻地跟着老爹离开,余下三人也转身穿过祠堂回廊,经过另一侧的夹墙进入吴良常住的小院。
几人刚走到门外,吴临川一脚踹在吴既明屁股上——吴既明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哀嚎不已,“老爹,你打我干嘛啊?以您老的功力,这一脚是准备要了儿子的命啊!”
“我打死你个龟儿子......”发觉失言——这不是自己骂自己吗?——又改口道:“老子就是要打死你个惹祸精!在外面惹祸也就算了,还敢在老爷子这儿胡闹!谁给你的胆子?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便又脱下布鞋,准备抽下去。旁边二人见此,赶忙拦住。
“爸,我觉得二哥说的不错,这么一个外人明晃晃的来咱家祠堂,当我们吴家是什么?”幺妹儿此时开口道:“我们还不能问问了?”
“爸,既明虽然冲动了点,但我也觉得他问得没毛病。”老大吴既白跟着开口。
“你们知道个屁!”吴临川气急,“他的身份连我都不知道的!”
三人更惊讶了,还是吴既明开口道:“那你乖得跟个猫似的。”
“你个逆子非要气死我!”吴临川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急火攻心,“我是昨天到的老家,来了就和你们二叔一起在老爷子跟前侍奉。你们来之前,祠堂后面那个禁止进入的侧院里突然传来消息,老爷子听到后立刻大惊失色,连忙带着我跟你们二叔小跑过去。老爷子的表现吓了我跟你们二叔一跳,你们想想,咱家的定海神针,历经三朝,啥时候见过他惊慌?就算天大的事儿他都是面色坦然,可这次却如此失态。以前我以为那小院里封印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这是要解封了。谁知道,我们一进到内院,什么都没有。我刚想开口问,可老爷子立马平复心情,恭谨异常的向里面的人请安,口称老爷。谁能让老爷子称呼老爷!就算是达官显贵求见老爷子都未必能见上一面,更何况喊别人老爷了!”吴临川气得不行,抚着自己的胸口,“里面住着的就是这个年轻人!”
三人立马倒吸一口凉气,惊了一身冷汗。“这……也未免太过离奇了吧?”三人心想,要不是老爹亲口说的,打死他们都不信二叔祖有这一面。据说老爷子已经一百多岁了,一身外家功法登峰造极,内功也是已达化境,在古武之中也算是顶级高手。他们从出生起就没见过二叔祖对谁假以颜色,更没见过他出手。只是众多身份地位奇高或者武术界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前来求见,二叔祖都是以长辈的身份接待他们,更何况大部分求见之人经常都是不得门而入。竟然还有人能让二叔祖喊老爷!这得是什么身份?不敢想啊!但越是如此,三人就越是好奇这周行到底是谁了。
另一边的三人,回到小院进入堂屋——堂屋摆设不同于周行醒来的房间,正中只有一个架子床,两侧分列四张官帽椅。周行自然而然地半躺在了架子床上,把靠枕垫在身侧,言道:“你不是儿子辈还有几人吗?”
吴良答道:“是的,老爷,大哥的两子一女。一子名吴砚声,身患重疾在羊城医院,可能后天的祭祖不能回来参加了;一子名吴砚舟,由于家业大都在羊城,家族子弟也大都定居羊城,他便常年住在羊城,先前曾与我通过电话,明天便回来;一女名吴鹤卿,就是刚刚见道的,日常洒扫房间之人。另外孙辈还有一女,就是临川的小妹——吴望舒?。她定居国外多年了,今晚的飞机到羊城,明天与砚舟他们一同回来。”
“嗯。你跟叶家有联系吗?”
“回老爷,鹤卿早年曾跟随叶老爷子习武,她与叶家后辈比较相熟,要不我喊她过来问话?”
“不用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后面我应该会途经蜀地,到时候自会见到。”
吴良接着说道:“我与叶家现任主事叶照临常有联系,听他说叶家怀瑾老祖修为无法更进一步,寿元将近。”
周行沉默不语。提到叶怀瑾,跟吴磊一样,也是周行在行走过程中救下的苦命人,名字也都是周行所起。只是叶小子是明末时期周行于蜀地从屠刀下所救——想到张献忠屠蜀地,人近死绝,千里无鸡鸣——又是一阵慨叹。叶小子与吴二狗不同的是,他颇具修炼天赋,又一心向道,所以隐居于蜀西之地的青城山一带,一直涉世不深。想不到转眼已四百余年,他也快要死了么?回过神来,周行饮了一口茶,又摸了摸呱仔的小脑袋,顿时失笑,“还是你个小东西活得久。”
呱仔“汪汪”叫着,转来转去追着周行的手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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