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让那小崽子的媳妇帮咱们?”
秦淮茹说:
“不是媳妇帮,是徐天得帮。
男的成了家,总得在媳妇面前显本事。
到时候咱们稍微提提,说家里揭不开锅……”
贾张氏把笤帚往地上一杵,说:
“成!
明儿你就去探探那小崽子的口风!
他要是应了,咱们就找万大娘说合;要是不应……
就当没这回事!”
秦淮茹捏着围裙角,声音发虚,说:
“妈,徐天那人……
上回我在院里碰着他,他眼皮都没抬。”
贾张氏拍了下炕沿,说:
“怕啥?
你是他嫂子,给他说亲是长辈的情分!
东旭,你说是不是?”
贾东旭正把饼子渣往嘴里拨拉,被点了名忙点头,说:
“茹茹你就去吧,大不了他不应,又不掉块肉。”
秦淮茹望着丈夫蔫头耷脑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
她解下围裙叠好,往头上包了块蓝布帕子,说:
“徐天住西屋最里头,得路过傻柱的厨房。”
刚转过影壁,就听见“哐当”一声,傻柱端着锅红烧肉从厨房出来,说:
“秦姐这是上哪儿去?”
秦淮茹脚步顿了顿,说:
“去西屋找徐天说点事。”
傻柱把锅往窗台上一放,说:
“找徐天?
那小子最近傲气着呢,昨儿我给他留了碗红烧肉,他说吃斋念佛不要。
秦姐你找他干啥?”
秦淮茹被问得心跳加快,正想含糊过去,就见徐天的屋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她赶紧快走两步,可还没到门口,门又“咔嗒”锁上了。
秦淮茹抬手敲了敲门,说:
“徐兄弟?
我是你秦姐,能开开门不?”
门里没动静。
傻柱凑过来,扯着嗓子喊:
“徐天!
秦姐找你呢,装啥哑巴!”
“柱子哥,我……”
许大茂叼着烟卷从南屋晃出来,手里还举着个半导体,说:
“喊啥喊!
人家徐天现在是大采购员,能搭理你们这些泥腿子?”
傻柱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被秦淮茹一把拦住。
门里终于有了动静,徐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秦姐要是借钱,我没有;要是说事,隔着门说吧。”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说:
“兄弟,姐是想给你说门亲事。”
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傻柱先反应过来,拍着大腿乐,说:
“好啊秦姐,也给我介绍一个呗!
我每月工资三十八,比徐天可高!”
许大茂嗤笑一声,说:
“就你?
人家大姑娘谁嫁厨子?
徐天好歹能弄粮票,你除了油星子还剩啥?”
傻柱抄起窗台的锅铲就要扔,说:
“我油星子咋了?
信不信我把你半导体砸了!”
秦淮茹急得直跺脚,说:
“都消停点!
徐兄弟,姐是真心实意……”
徐天的声音依旧平淡,说:
“不用了。
我自己能找。”
秦淮茹攥着帕子的手青筋直跳,后槽牙咬得生疼,说:
“你……”
她望着紧闭的屋门,突然想起早上在公共水房听见的闲话,说:
“行,那当姐的多嘴了。”
她扯出个笑,转身要走。
等她绕到东屋窗根下,就听见许大茂还在嚷嚷:
“瞧见没?
热脸贴冷屁股!”
贾家东屋的灯亮着。
秦淮茹推开门,贾张氏正扒着窗户往外瞧,问:
“咋样?”
秦淮茹脱了帕子扔在桌上,说:
“他不应。
说自己能找。”
贾张氏把茶碗一摔,骂道:
“没出息的东西!
早知道就不该信你那破主意……”
贾东旭赶紧扶着老太太坐好,说:
“妈,您消消气。
说不定徐天就是抹不开面儿,过两天……”
贾张氏拍着炕沿骂:
“过两天个屁!
明儿我就去求万大娘,非得让那小崽子……”
话音未落,院里传来“咯噔”一声车铃响。
秦淮茹扒着门缝往外看,说:
“他咋把万大娘请家里去了?”
贾张氏也凑过来看,说:
“难不成……”
秦淮茹望着徐天屋里透出的灯光,突然想起下午在水房看见的自行车。
屋里飘来万大娘的笑声:
“徐兄弟这屋收拾得真利落,那自行车是新的吧?”
秦淮茹摸了摸自己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觉得喉咙发紧。
她转身要回里屋,却听见贾张氏还在念叨:
“明儿我就去供销社买二斤点心,非得……”
秦淮茹打断她,说:
“妈,您歇着吧。
徐天要是真说了亲,咱们……”
她没说完,外头传来万大娘拔高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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