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记忆都无比真实——仿佛真的有两个人格共存一体！
刘乐的纸化左臂恢复原状，但皮肤下的《雷祖经》文字全部消失了。更可怕的是，他的右眼瞳孔中，那个三字已经变成二，正在缓缓滴血。
还剩...两天...年轻捕快的声音越来越弱，皇陵里的东西...快醒了
远处传来鸡鸣。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铜镜残片上的血迹在晨光中变成了七个字：
「明日子时，完汝前约」
贡院号舍里弥漫着汗臭与墨香。周子安蘸了蘸砚台，突然发现墨汁泛着诡异的红光。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再看时墨色已恢复正常，只是砚面浮着层油脂状的薄膜。
错觉吧...书生摇摇头，提笔继续作答。笔尖触及考卷的刹那，纸面上的孝字突然渗出血珠！更可怕的是，那滴血竟顺着笔杆爬上来，转眼就缠住他的手腕。
救——周子安的呼救卡在喉咙里。砚台中的墨汁沸腾起来，无数血红色细线破液而出，像活物般钻入他的鼻孔、耳道。书生剧烈抽搐着倒地，皮肤下清晰可见无数蠕动的小包，如同千百条虫子在血管中穿行。
隔壁号舍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贡院瞬间大乱，考生们接二连三倒地，每个人身上都爬满血色细线——那不是线，而是一种半透明的血色水蛭！每条水蛭体内都裹着细小的黑点，细看竟是微缩的人牙。
墨汁化血蛭...李玄踹开号舍木门时，铜钱剑已燃起蓝色火焰。老道剑锋划过之处，血蛭纷纷爆裂，溅出的不是血而是腥臭的黑水。但更多的水蛭从考卷、砚台甚至地缝中涌出，转眼就汇成血色溪流。
刘乐的纸化左臂突然暴涨。那些让考生生不如死的血蛭，碰到他的纸质皮肤竟被尽数吸收！年轻捕快的半透明手臂里，无数血蛭在《雷祖经》文字间挣扎，最终被碾碎成血雾，在皮肤下形成新的篇章——《正气歌》。
天地有正气...刘乐念出浮现的文字。纸化左臂顿时金光大盛，将方圆三丈内的血蛭尽数震碎。但更骇人的是，他的右眼瞳孔中，那个倒计时数字已经从二变成了一，正在不断渗血。
李玄正要上前相助，脚下突然一滑。低头看时，青砖缝隙中渗出粘稠黑水，水中浮动着半张考卷——正是周子安刚才作答的那张！卷面上的孝字已经变成冤字，每个笔画都由微缩的人脸组成。
道长小心！刘乐的警告晚了一步。黑水中突然射出数十条粗如手指的血蛭，瞬间缠住李玄右臂。老道掐诀念咒，却发现这些血蛭根本不怕雷法——它们体内的人牙组成微型阵法，将雷电之力尽数抵消！
血蛭群顺着胳膊爬上肩膀，所过之处官服纹样渐渐浮现。李玄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穿着官服的自己正在贡院墙上画血符...将银针刺入书生眉心...还有，在某个密室与穿龙袍的老者密谈...
啊！老道一声暴喝，扯开道袍露出胸口的太极图。阴阳鱼急速旋转，将血蛭尽数震飞。但右臂皮肤上已经留下永久性的纹路——四品文官的补子图案！
血蛭群突然停止攻击。它们在院中央汇聚，组成三行血字：
「今日午时
皇陵相见
完汝前约」
字迹停留三息后轰然溃散，所有血蛭同时自燃。绿色火焰中，考生们纷纷停止抽搐，但皮肤上永久留下了蛛网般的红痕——细看竟是微型的冤字！
刘乐突然跪倒在地。他的纸化左臂不受控制地插入地面，像树根般吸收着血蛭灰烬。年轻捕快的右眼完全变成了血红色，瞳孔中的青铜棺影像越来越清晰：棺盖已经打开一半，里面穿龙袍的老者正缓缓坐起...
他...醒了...刘乐的声音带着金属回声，午时...必须...到皇陵...
李玄搀扶起他时，发现纸化已经蔓延到左胸。更可怕的是，那些《正气歌》文字正在向心脏位置汇集，每移动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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