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昭回到住处,坐在桌前,眉头紧蹙,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文少陵在一旁来回踱步,满脸愤懑,“阿姐,那些考官简直欺人太甚!这次又不知会想出什么法子刁难你。”
萧玉昭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少陵,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沉住气。这背后定有幕后之人操纵,他们就是想让我乱了方寸。”
公输衍站在一旁,半面青铜机关面具下,眼神沉静,“萧姑娘,我会尽快将机关小物件制作出来,以备后续考校不时之需。”
萧玉昭转过身,感激地看着公输衍,“有劳公输先生了,此番全仰仗您的助力。”
几日后,礼艺的第三次考校来临。萧玉昭身着得体的服饰,仪态端庄地步入考场。
考官们端坐在前方,表情严肃。其中一位考官开口道:“萧玉昭,此次考校着重考察你对丧葬礼数的理解与践行。”
萧玉昭微微欠身,“大人,玉昭明白。”
考校开始,考官提出问题:“在古代丧礼中,服丧期限有着严格规定,请阐述五服制度的具体内容。”
萧玉昭略作思索,便有条不紊地说道:“五服制度分为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斩衰是最重的丧服,用最粗的生麻布制作,不缝边,服期三年,适用于子女为父母、妻妾为夫等;齐衰用粗麻布制作,缝边,服期分三年、一年、五月、三月不等,如孙为祖父母服一年;大功用熟麻布制作,服期九月,通常是堂兄弟等关系;小功用较细的熟麻布,服期五月,用于伯叔祖父母等;缌麻是最轻的丧服,用更细的熟麻布,服期三月,适用于疏远的亲属。”
考官们微微点头,但随即,另一位考官发难:“萧姑娘,你所言虽符合古礼,但如今时局不同,有些礼仪是否过于繁琐,失去了实用性?”
萧玉昭目光坚定,回应道:“大人,丧葬礼数并非仅是繁文缛节。它承载着生者对逝者的敬重与哀思,是文化与道德的传承。即便时代变迁,其内核意义不可磨灭。”
那考官冷笑一声,“哼,说得倒是好听。若在实际操办丧礼时,严格遵循这些礼数,怕是耗时耗力,耽误诸多事务。”
萧玉昭不卑不亢地说:“大人,丧礼是人生大事,耗费心力在所难免。它是对生命的敬畏,短暂的耽搁是为了表达对逝者的深情与敬意。而且,合理安排,并不会对其他事务造成太大影响。”
考官们相互对视,又一位考官说道:“萧姑娘,假设遇到家境贫寒之人,无力承担如此繁琐的丧礼,又当如何?”
萧玉昭从容答道:“礼数虽有规制,但也要因人而异。对于贫寒之家,可在遵循基本礼数的基础上,简化流程,量力而行。重要的是那份真诚的哀思,而非形式上的奢华。”
考官们一时语塞,却仍不甘心,继续刁难:“萧玉昭,若在丧礼期间,遇到紧急的国事需要处理,是继续守礼还是去处理国事?”
萧玉昭思索片刻,道:“这需视情况而定。若国事万分紧急,关乎社稷安危,可在向逝者告慰后,暂时放下丧礼去处理国事。但事后,应补足未完成的礼数。毕竟家国一体,两者皆不可忽视。”
几位考官被萧玉昭的回答怼得面红耳赤,却也无法再找出漏洞反驳。
然而,就在这时,场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一名宦官匆匆走进考场,对主考官耳语几句。
主考官脸色一变,随即说道:“萧玉昭,刚刚接到消息,陛下的一位宠妃突然薨逝,即刻要举行丧礼。你需马上前往协助操办,且要严格按照最高规格的礼仪执行。若有差错,严惩不贷。”
萧玉昭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大人放心,玉昭定当竭尽全力。”
她跟随宦官匆匆赶到丧礼现场。只见灵堂庄严肃穆,周围的侍从们满脸悲戚。
负责丧礼筹备的官员见到萧玉昭,上下打量一番后,不屑地说:“就你一个女流之辈,能操办好这等重要的丧礼?”
萧玉昭微微一笑,“大人,礼数不分男女,玉昭自幼研习礼学,定能妥善安排。”
那官员冷哼一声,“哼,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这丧礼的规矩繁多,容不得半点差错。”
萧玉昭开始仔细查看场地,安排人员布置灵堂,悬挂白色的挽幛,摆放香烛、祭品等。
就在她忙碌之时,一名宫女急匆匆跑来,“萧姑娘,不好了,准备用来祭祀的牲畜突然生病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萧玉昭心中一紧,但很快冷静下来,“不要慌,马上派人去寻找合适的牲畜替代,一定要保证品质。”
宫女领命而去。萧玉昭继续指挥着各项事务,从宾客的接待到仪式的流程,都一一安排妥当。
然而,麻烦接踵而至。负责撰写祭文的幕僚突然称身体不适,无法完成祭文。
萧玉昭当机立断,亲自提笔撰写祭文。她文思泉涌,很快一篇情真意切的祭文便完成了。
那官员看到萧玉昭如此镇定自若地处理各种问题,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得不暗暗佩服。
丧礼正式开始,萧玉昭指挥着众人有条不紊地进行各项仪式。上香、奠酒、读祭文,每一个环节都严谨规范。
宾客们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主考官也微微点头。
然而,就在丧礼进行到一半时,意外再次发生。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眼看就要下雨。
负责仪式的官员慌了神,“萧玉昭,这可怎么办?雨一下,这仪式可就乱套了。”
萧玉昭抬头看了看天,大声说:“快,将备用的雨棚拿出来,搭建在灵堂上方。”
众人连忙行动起来,在狂风中艰难地搭建雨棚。萧玉昭亲自指挥,鼓励大家加快速度。
就在雨即将落下的那一刻,雨棚搭建完毕,刚好挡住了雨水。
丧礼继续进行,最终圆满完成。主考官走到萧玉昭面前,说道:“此次丧礼你处理得还算妥当,但这并不代表你能通过此次考校。后续还有其他考核等着你。”
萧玉昭恭敬地行礼,“多谢大人评判,玉昭会继续努力。”
考校结束后,萧玉昭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文少陵迎上来,“阿姐,这次考校可真是一波三折,你辛苦了。”
萧玉昭微微一笑,“无妨,这也是对我的一种磨练。只是不知道幕后之人接下来还会使出什么手段。”
公输衍走上前,“萧姑娘,机关小物件我已制作完成,你可以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萧玉昭接过机关小物件,感激地说:“多谢公输先生,有了它,我更有底气了。”
此时,苏九娘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阴阳怪气地说:“哟,萧大姑娘,这次丧礼办得倒是像模像样。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了,后面的考校有你头疼的。”
萧玉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苏姑娘,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我自会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苏九娘冷哼一声,“哼,走着瞧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说完,便转身离去。
文少陵气得跺脚,“这个苏九娘,总是来搅局。”
萧玉昭安慰道:“少陵,不必与她计较。她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罢了。我们只需专注于考校即可。”
夜里,萧玉昭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她知道,这次虽然顺利完成了丧礼考校,但幕后之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接下来的考校将会更加艰难。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坚持下去,打破“女主祸国”的宿命,证明女子可为圣君。
第二天,宫中传来消息,礼艺的最后一次考校即将开始。考校内容是关于宫廷大典的礼仪安排。
萧玉昭早早来到考场,做着最后的准备。考官们依旧一脸严肃,主考官说:“萧玉昭,宫廷大典乃国之大事,礼仪必须严谨无误。你需详细阐述大典的流程和注意事项。”
萧玉昭深吸一口气,开始说道:“宫廷大典分为祭天、朝贺、颁诏等环节。祭天需提前选定吉日,准备祭品,由皇帝亲自祭祀;朝贺时,文武百官按品级排列,向皇帝行礼;颁诏则要庄重严肃,宣诏官清晰宣读诏书内容。整个过程中,要注意礼仪规范,尊卑有序,不得有丝毫差错。”
考官们听后,提出各种刁钻的问题,试图难住萧玉昭。但萧玉昭凭借着深厚的礼学底蕴,一一从容作答。
然而,就在考校接近尾声时,一名考官突然说:“萧玉昭,若在大典进行过程中,皇帝突然身体不适,该如何处理?”
萧玉昭略作思索,答道:“应立即安排太医诊治,同时暂停大典,维持好现场秩序。若皇帝病情不严重,可稍作休息后继续进行;若病情严重,则需择日重新举行大典。”
考官们对萧玉昭的回答似乎并不满意,开始百般挑剔,指责她考虑不周。
萧玉昭据理力争,“大人,我所言皆是依据古礼和实际情况。在这种突发情况下,首要任务是保障皇帝的身体健康,而后再考虑大典的进行。”
考官们被萧玉昭的强硬态度激怒,主考官一拍桌子,“萧玉昭,你竟敢如此顶撞考官,此次考校你怕是难以通过了。”
萧玉昭心中一紧,但她没有退缩,“大人,我并非顶撞,只是阐述事实。考校应注重公平公正,不能因个人喜好而随意评判。”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文若卿匆匆赶来。他手持青铜星盘,说道:“各位大人,萧姑娘所言有理。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保障皇帝的健康确实是重中之重。而且,她对大典礼仪的理解和阐述都十分到位,不应因为这一点而否定她的成绩。”
考官们听了文若卿的话,有些犹豫。文若卿在宫中有些威望,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
主考官沉默片刻,说道:“此次考校暂不做定论,待我们商议后再公布结果。”
萧玉昭向文若卿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后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回到住处,文少陵焦急地问:“阿姐,这次考校怎么样?那些考官会不会故意为难你?”
萧玉昭叹了口气,“目前结果还未出来,考官们确实有意刁难,但我已尽力据理力争。”
公输衍说:“萧姑娘不必过于担心,你已经表现得很出色了。若他们执意不公,我们也有办法应对。”
几日后,宫中传来消息,礼艺考校结果即将公布。萧玉昭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公布处。
主考官站在台上,大声宣读:“萧玉昭,礼艺考校虽有可圈可点之处,但多次顶撞考官,态度傲慢,不予通过。”
萧玉昭心中一凉,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她知道,这背后定是幕后之人在作祟。
文少陵愤怒地说:“这太不公平了,阿姐明明表现得那么好。”
萧玉昭拉住文少陵,“少陵,莫要冲动。这结果我们早该料到。接下来,还有其他考校等着我们,我们不能被这次的挫折打倒。”
此时,苏九娘站在人群中,得意地笑着,“哼,萧玉昭,你以为你能通过考校吗?现在傻眼了吧。”
萧玉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后续的考校中证明自己,让那些试图打压她的人后悔。
而在暗处,一双双眼睛正紧紧盯着萧玉昭,一场更狠辣的阴谋,正悄然向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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