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陈小怂捂着胸口,两眼一黑,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陈小怂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一团混沌之中,胸口闷得像压了块千斤巨石,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灵视”世界消失了。
世界又恢复了正常,或者说,他以为的正常。
突然,一张黄符纸不知从哪飘了出来,带着火星,晃晃悠悠地落在了王寡妇身上。
更诡异的是,那黄符纸竟然自己燃烧起来,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王寡妇原本抽搐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还我镯子!”然后,就像突然断电一样,彻底昏死了过去。
陈小怂挣扎着爬起来,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被刷新了。
这年头,废品站也要搞玄学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王寡妇,目光落在了那张已经烧成灰烬的符纸上。
依稀可见,上面残留着几个娟秀的字迹——“林墨白”。
“林墨白……是谁?”陈小怂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疑惑。
难道是哪个缺德的同行,想用这种方式来抢生意?
这年头,竞争都这么激烈了吗?
就在陈小怂一头雾水的时候,废品站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同学们,就是这里了,这家废品站的磁场很奇怪,我们进去看看。”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带着几分学究气。
紧接着,七八个穿着休闲的年轻人涌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子,手里还拿着一个罗盘,像模像样地四处张望着。
陈小怂还没反应过来,那女子就径直朝他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锐利得像X光。
“你就是这家废品站的老板?”女子开口问道,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陈小怂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啊,你们是?”
“我们是民俗研究社的,我是林墨白,正在进行一项关于都市怪谈的调研。”林墨白言简意赅地解释道,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陈小怂。
“都市怪谈?”陈小怂一脸茫然,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就在这时,林墨白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躺在地上的王寡妇身上,脸色骤然一变。
“不好,有邪祟之气!”林墨白惊呼一声,连忙从包里掏出一把桃木剑,朝着王寡妇冲了过去。
陈小怂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拦住她:“哎哎哎,你干什么?这可是我的客人!”
“客人?她是被邪祟缠身了!”林墨白语气焦急地说道,“快让开,不然就来不及了!”
“邪祟?”陈小怂一脸不信,他可是新时代好青年,怎么会相信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
然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突然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柄拂尘,仙风道骨的模样。
“阿弥陀佛,贫道张天师,路过此地,感受到此地妖气冲天,特来降妖除魔。”张天师捋着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林墨白看到张天师,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客气地说道:“道长,此事我来处理就好,不劳您费心了。”
“姑娘此言差矣,降妖除魔乃是我辈义不容辞的责任,岂能袖手旁观?”张天师义正辞严地说道,然后转头看向陈小怂,“这位老板,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还是让贫道为你驱邪避祸吧。”
陈小怂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最怕的就是这种神神叨叨的人。
“不用了不用了,我身体好得很。”陈小怂连忙摆手拒绝,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起来,难道自己真的撞邪了?
张天师见陈小怂不信,也不强求,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也罢,既然如此,贫道就先为这位施主驱除邪祟吧。”
说完,张天师便走到王寡妇身旁,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黄符贴在了王寡妇的额头上。
只见王寡妇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我这是在哪?”王寡妇一脸茫然地问道。
“施主你醒了,你刚才被邪祟缠身,贫道已经为你驱除了。”张天师笑着说道。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王寡妇连忙向张天师道谢,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张天师,“道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张天师也不客气,接过红包,掂了掂,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老板,你也看到了,贫道驱邪是很灵验的,你要不要也考虑一下?”张天师转头看向陈小怂,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陈小怂看着张天师手里的红包,心里顿时痒痒的,但他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年头,骗子太多了。
就在这时,张天师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个更大的红包,递给陈小怂:“老板,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这样吧,这个红包就当是贫道给你的见面礼,只要你让贫道在这里做法事,驱除邪祟,这个红包就是你的了。”
陈小怂看着眼前沉甸甸的红包,再也忍不住了,连忙点头答应道:“好,没问题,道长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张天师闻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开始在废品站里布置法坛,又是摆香炉,又是挂符咒,搞得像模像样。
林墨白看着张天师的举动,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总觉得这个张天师有些不对劲。
“这位道长,请问您师承何处?”林墨白走到张天师面前,语气平静地问道。
“贫道乃是龙虎山张天师一脉传人。”张天师傲然说道。
“龙虎山?”林墨白冷笑一声,“据我所知,龙虎山天师道的符咒,用的是上等朱砂,色泽鲜红纯正,而你这符咒上的墨色,却是新旧不一,明显是劣质墨水所制,你敢说你真是龙虎山传人?”
张天师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你……你胡说八道!”张天师强作镇定地说道,“贫道的符咒当然是真的,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是不是妖言惑众,大家一看便知。”林墨白冷笑一声,然后猛地出手,一把撕掉了张天师的道袍。
只见张天师的道袍下面,竟然穿着一件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哪里像个道士?
“你……你竟然敢冒充道士!”陈小怂看到这一幕,顿时怒了,他最恨的就是骗子。
“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林墨白冷哼一声,然后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倒在地上,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点燃后丢入水中。
只见那水瞬间变成了刺眼的红色,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
“大家看到了吧,他用的根本不是朱砂,而是化学试剂!”林墨白指着地上的红水,义愤填膺地说道。
“你……你……”张天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墨白说不出话来。
“各位乡亲,大家不要被他骗了,他根本不是什么道士,而是一个骗子!”林墨白大声喊道。
周围的群众听到林墨白的话,顿时议论纷纷,对着张天师指指点点。
张天师见事情败露,知道再待下去只会自取其辱,连忙灰溜溜地逃走了。
陈小怂看着张天师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一阵解气,幸亏有林墨白在,不然他今天就要被这个骗子给骗了。
“谢谢你啊,林姑娘,要不是你,我今天就要被骗了。”陈小怂感激地对林墨白说道。
“不用谢,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林墨白淡淡地说道,然后转头看向王寡妇,“阿婆,你身上的邪祟虽然已经被驱除了,但你的镯子却被邪祟侵染了,需要尽快处理,不然还会出事。”
“镯子?什么镯子?”王寡妇一脸疑惑地问道。
“就是你一直戴在手上的那个玉镯。”林墨白说道。
王寡妇闻言,连忙抬起手腕,却发现手腕上的玉镯不见了。
“我的镯子呢?我的镯子去哪了?”王寡妇惊慌失措地说道。
陈小怂眼疾手快,一把抓起地上的铁钳,朝着王寡妇的怀里夹去。
“咔嚓!”
一声脆响,王寡妇怀里的玉镯被陈小怂用铁钳夹了出来。
然而,就在玉镯被夹出来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怨气瞬间爆发,化作一道黑影,朝着陈小怂扑了过去。
陈小怂只觉得脖子一紧,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拼命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小心!”林墨白惊呼一声,连忙从包里掏出几根桃木钉,朝着黑影射去。
桃木钉准确无误地射中了玉镯,只听“砰”的一声,玉镯瞬间碎裂成无数碎片。
随着玉镯的破碎,一道青色的魂魄从碎片中飞了出来,狠狠地撞在了废品站的铁皮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整个废品站,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这镯子,是从哪里来的?”林墨白死死地盯着王寡妇,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
王寡妇被林墨白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在河边捡到的……”
“捡到的?”林墨白冷笑一声,“我看未必吧?”
“我……”王寡妇还想辩解,但看到林墨白那凌厉的眼神,顿时不敢说话了。
“罢了,阿婆,你还是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林墨白叹了口气,说道。
王寡妇如蒙大赦,连忙起身离开了废品站。
等到王寡妇离开后,林墨白转头看向陈小怂,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陈老板,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道魂魄,有些奇怪?”
陈小怂揉了揉被掐得生疼的脖子,心有余悸地说道:“确实有些奇怪,那怨气,简直要把我给吓死了。”
“不仅仅是怨气,还有那魂魄的颜色,正常的魂魄应该是透明的,而那道魂魄却是青色的,这说明……”林墨白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说明什么?”陈小怂好奇地问道。
“说明这道魂魄,很可能不是普通的鬼魂……”林墨白缓缓说道。
“不是普通的鬼魂?那是什么?”陈小怂追问道。
林墨白没有回答,而是走到那堆碎玉旁,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块碎片,放在手里仔细观察着。
“这玉的质地……不像是现代的工艺……”林墨白喃喃自语道。
“不是现代的工艺?那是什么时候的?”陈小怂好奇地问道。
林墨白抬起头,
“这恐怕要追溯到……一个很古老的年代了……”
就在这时,废品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玉呢?玉在哪里?!”张天师贼眉鼠眼地踅摸回来,像条黄鼠狼似的,想趁乱摸鱼,捞点残羹剩饭。
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碎玉,仿佛那是堆金疙瘩。
他猫着腰,蹑手蹑脚地靠近,伸出他那双脏兮兮的爪子,眼看就要碰到碎玉了,唰的一声,一张铁丝网从天而降,将他罩了个严严实实。
好家伙,林墨白这手“天罗地网”使得真叫一个漂亮!
张天师像条上钩的鱼,在网里扑腾,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什么“臭丫头,敢阴你张爷爷”,“放我出去,不然要你好看”之类的话,简直像个跳梁小丑。
陈小怂凑近一看,嘿,这家伙后颈上竟然有个蛇形的烙印,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看着渗人得很。
“净世会……”陈小怂倒吸一口凉气,这三个字像块巨石,咚地一声砸在他心上。
他一把抓住林墨白的手,声音颤抖得像筛糠:“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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