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黑昼镇魔 > 第八十七章 丢失慈航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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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道泰已经喝完一壶酒,酒入愁肠,并没有化解他心中的烦恼郁闷,他又要了一壶,看着围在茶楼外聚精会神的路人,心道,这个说书人讲得确实不错,能把道理融进故事,神都有弱点,人自然更是这样,蕴凤真诚直率,弱点却是单纯,太感情用事。

我呢?我的弱点是什么?

说书人继续道,“且说十二岁魔蜂拥而出,十二属相神顿时乱了,绝云孽、焚蹄烬分别对上了辰龙神和午马神,狂狱煞、枯荣魅对上了寅虎神和未羊神。子鼠神躲在暗影中窥视,窃天魇双目如幽火突然袭向寅虎神,寅虎神被动之下,被狂狱煞咬中。此时,醉冥猿却与申猴神对坐饮酒,只是那酒已渗入了醉冥猿的毒瘴;亥猪神被饕餮鼾拱醒,正要发怒,却见眼前出现堆积的山珍海味,他顿时兴奋得大快朵颐,连饕餮鼾偷偷啃食他后腿都不曾发现。”

众人听得入神,想象着说书人描绘的那般场景,都不免紧张,现场一片安静。

“戾喙鸮戾叫着攻向酉鸡神,酉鸡神挥破晓剑斩去,却被戾喙鸮如刀锋般的羽翅先斩去手臂,酉鸡神尖叫一声,那声音让众属相神心头都是一凛,辰龙神厉声清啸:‘我等再不清醒,十二属相神今后将不复存在。’未羊神叫道,‘齐心协力,方为王道,十二属相神当合力一处,才可斩杀岁魔。’说罢,他的头上忽然微微闪耀,出现了一顶帽冠。各位爷,可知这是什么帽冠?”

说书人目光扫向全场,谢道泰心里又是一动,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胸口,那里贴身藏着白下给他的慈航冠。

现场有人回应:“慈航冠。”

说书人道,“又让爷说对了,未羊神头顶帽冠叫慈航冠,慈航冠一出,光芒普照,星符流转,给予各属相神治愈能量,那些能量汇聚到他们的兵器上,再反射出来,形成天罗地网,终于将十二岁魔镇压。这正是鼠狡牛犟羊藏奸,虎暴龙孤蛇伺险。马躁猴醉猪贪眠,狗迂鸡厉兔妄言。世上岂有完人在,劫波渡尽见真颜。莫笑白神多瑕疵,心灯照彻即灵元。”

眼见说书人就要结束,众多听客意犹未尽,有人发问:“后来呢?他们如何争夺排位座次?”

“这个……”说书人端起茶盅喝了口,微微一笑:“且听下回分解吧。”

有人不满道,“又来吊胃口。”

有人解释:“说书的么,吃的就是这口饭。”

还有人道,“神魔怪论,都是骗小孩子的,听听就算了,该干嘛干嘛去。”

青瓷酒壶倒悬,最后一滴酒悬在壶嘴将落未落。谢道泰不知不觉中喝完了第三壶酒,正想再要一壶酒,伙计道,“爷已经喝了三壶,咱家这酒,后劲十足,小的怕爷醉了。”

谢道泰道,“我从小便能喝酒,你这酒,我喝个十壶八壶也醉不了。”话说出口,却隐隐感觉那声音好像飘浮在天际,朦朦胧胧,难道我真的要醉了?

忽听门外人群发生了骚乱。

“哎,你是谁?你怎么咬我?”

“这人有病吧,两眼发直,脸色跟死人似的,哎,你怎么也咬我?”

“魔尸。”有人惊恐大叫,瞬时,人群乱了起来。

谢道泰急忙要起身,却觉头部晕沉,又一屁股坐了下来。说书人的面孔在他眼前放大,他听到那说书人问:“小兄弟,怎么啦?”

谢道泰只觉得对方眼睛如幽深洞府,他要探下去看个究竟,却不觉越陷越深,渐渐的,眼前一片黑暗,他挣扎着道,“黑昼将至,转世镇魔。”

说书人微“咦”了一下:“是的,黑昼将至,小兄弟也该睡了、睡了……”

两个魔尸嘶吼着逼近,谢道泰却觉得眼皮沉重,终于沉睡了过去。

谢道泰醒来时,看到的是手执青龙刀的关超。十几个禁卫正看押着几十个浑身赤裸的人,地面上倒伏着七八具尸体。

关超见谢道泰醒来,道,“总算是醒了,跟我去太子府。”

因那日在平兴广场关超和萧昭瑞等人都在斩杀父亲的高台上,谢道泰便对他很是厌恶,他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些,向一旁伙计问道,“这里有魔尸?”

关超道,“两个魔尸,攻击到五个人,都斩了。”

伙计结结巴巴道,“幸亏、幸亏将军带人及时、及时赶到,要不,我们都完、完了。”

谢道泰看向那几十个赤裸的人。关超道,“都检查了,没有被咬的痕迹。”

谢道泰猛然想起什么,他手按胸口,察觉到贴身收放的慈航冠已然不见,不由悚然一惊:“那个说书人呢?”

伙计茫然摇头。

关超道,“镇魔将军,陛下命关某带你去太子府截脉镇魔。”

谢道泰冷冷道,“我如果不去呢?”

关超一怔,低声道,“皇城周围出现个小黑魔,已袭击多名禁卫,有人说那小黑魔像镇魔谢家的人。”

谢道泰一惊:“你是说……”他没有说下去,心中已隐隐猜到,那一定是谢蕴凤。

青玉枕上洇着冷汗绘成的牡丹,金丝楠木床柱刻的百子千孙图在烛火中忽明忽暗。缠枝莲纹锦衾滑落床沿,谢蕴兰裹着银狐裘缩在掐丝珐琅暖炉旁,炉中辟寒香燃尽多时。

谢蕴兰自那天下葬后回宫便得了风寒感冒,浑身发冷,打摆子。

万春阁有火墙,地龙热气蒸得错金银博山炉微微发烫,室内温度并不低,但谢蕴兰却感觉从里到外的冷。

记忆里断腕溅出的黑血凝成蛛网,黏在她织金妆花缎的凤尾裙裾上。那天谢蕴凤是要来咬她的,谢蕴凤想把魔毒传给她,谢蕴凤恨她,因为她当了皇后,皇帝却处死了父亲。

妆台上鎏金鸾镜有着蛛网状纹路,映得她惨白面容支离破碎。谢蕴兰心里阵阵揪痛,这样的结果同样是她不想看到的。为了救父亲,她恳求过司马蓉,哀求过萧昭瑞,本以为父亲表示臣服后就会被释放,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谢蕴兰也想如谢蕴凤那般不顾一切的大闹一场,但是,那样除了让自己发泄,还有别的意义吗?慷慨激昂的去死容易,忍辱负重的活下来难。我要活下来,为死去的父母,也为刚刚出生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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