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入洞房咯!”
随着喜婆的吆呼,身着喜服的陆砚与云昙执手进了屋。
宋挽棠在院子里磕着瓜子,盘算着自己的苟命计划。
原作中,陆砚因为云昙的失踪而记恨上自己,现在云昙非但安然无恙,甚至还嫁给了他,想来陆砚对自己应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了吧?
宋挽棠靠在角落思考,一旁的族长夫人以为她在伤心难过,连忙上前安慰:“没事的,天下何处无芳草呢?依我看,陆砚不是良人,你嫁给他不一定有好日子。”
宋挽棠从思绪中回过神,露出了一个笑容,“婶婶,我没事,他娶谁关我什么事?”
宋挽棠是真不在意,但这番话落在了对方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故作坚强。
族长夫人叹了口气,见她孤女一个,忍不住提醒道:“原本陆砚作为你家的上门女婿才能住在这,现在他娶了别人,你得想想办法赶他们走了,否则日子久了,这里就变成陆家,不是宋家了。”
宋挽棠也想过这件事,如果她不知道自己的结局,或许会将人赶走,可一想到日后的下场……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碜,比起房子,她更在意自己的小命。
快了,再有半年吧……
宋挽棠正这样想着,又听见族长夫人嘴里念叨:“不知道陆砚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非要娶云家那个小狐狸精,这不,因为他执意要娶,本来在村里尚可的名声也毁了不少。”
族长夫人像是在安慰宋挽棠,又像是自己看不惯这两人,自顾自说道:“前些日子你叔去青岩城办事,竟然也听到了陆砚和云昙的事,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宋挽棠一听来了兴致,她凑上前问道:“他们的事是谁传到城里的?都是咋说的?”
族长夫人露出嫌恶的表情,顺手从宋挽棠那里掏了一把瓜子,“谁说的?王家的人呗!”
“要我说,云家那丫头眼光真不咋地,王家哪里不好了,又有钱花,那小子还长得不错,听说还是读书人呢!”
宋挽棠也是第一次听说,她记得原作里没有这个剧情呀?
“读书人?他家不是卖猪肉的吗?”
“他家是卖猪肉的不错,但是他不是呀,从小呀,他便在城里的私塾读书,听说今年还要参加乡试呢。”
族长夫人说得眉飞色舞,好像是自家的事一样,一清二楚。
宋挽棠四处看了看,发现来吃席的宾客大多数是村里的闲散人员,那些平日里那些个与陆砚关系不错的读书人一个也没了。
“那陆砚可算为读书人群体所不耻了。”宋挽棠道。
族长夫人点头称是,“我今一大早出门遇上老秀才,还以为他也是来参加婚礼的,结果一问,人家甩了我一个好大的白眼,说什么凌辱斯文。”
宋挽棠没料到陆砚娶云昙竟然会掀起这么大的影响,得罪了读书人不说,连他辛苦经营的名声也受到影响。
她默默抖了抖身上的瓜子壳,只期望对方不要记恨到自己身上。
翌日清晨,当宋挽棠准备做早饭时,发现云昙已经熬好了一锅白粥。
“呀……宋姐姐你醒了,尝尝我做的粥吧。”
云昙一转身看见宋挽棠,吓了一跳,手中的碗险些掉了。
宋挽棠闻到锅里散发出的香甜的白米味,太阳穴不禁一跳,她花了大价钱买的白米,竟然全被她煮了!
见宋挽棠盯着粥不说话,云昙有些忐忑:她不会要发飙把这锅粥砸了吧?
云昙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谁知宋挽棠一屁股坐了下来,摸出一个碗装起了粥。
“我来吧。”云昙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拿过碗,替她舀了一瓢稀的。
装完粥,云昙自顾自的便端起一整锅白粥往陆砚屋里走。
“你等等。”
宋挽棠的声音从云昙身后传来,她纳闷的回头,见宋挽棠已经把碗里的稀粥喝光了。
“再来一碗。”
云昙有些不愿,她在家的时候很少吃过白米,这点白米粥刚好够她和陆砚两个人吃的,分给了宋挽棠,那他们吃什么?
心里虽然不愿意,她碍于面子,云昙又舀了一瓢稀的给她。
准备提锅跑路时,宋挽棠抓住了她的手。
“我自己来装。”
宋挽棠下手,一下把浓浓的白米装走了一大瓢,心疼的云昙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你……吃得下吗?”云昙忍不住开口。
“这点?这点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宋挽棠一说完,云昙脚底抹油的赶紧跑了,她生怕跑的慢了又被对方舀一大瓢。
宋挽棠坐在灶房里品尝着平日里不舍得吃的白米粥,一碗暖暖的粥下胃,她顿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
正当此时,陆砚摔开房门大步流星的朝灶房走来。
一见到宋挽棠在喝粥,陆砚的脸色一黑,语气不善道:“好端端的你欺负阿昙干什么?”
宋挽棠险些被呛到,她只是吃了一顿饭,怎么欺负人了?
看着宋挽棠疑惑的目光,陆砚索性摊牌,“人家阿昙特意早起为我熬了两个时辰的白米粥,你自己就吃了一半?什么意思?看不得阿昙对我好吗?”
原来是这回事。
宋挽棠差点气笑了,她朝外头看了一眼,发现云昙正朝这边张望,见到自己后,立刻藏进了屋子里。
“哦,原来是她专门为你熬的。”宋挽棠顿了顿,说道:“我还以为用我买的白米煮的粥,我也有份可以吃一碗。”
说罢,宋挽棠意味深长的看了陆砚一眼。
陆砚听了这话,有些不自在,他竟然忘了问云昙哪来的米熬粥。
用了人家的米,还不许人家吃,属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但自尊心却不容许陆砚丢份,只见他嘴硬道:“不过是一些米罢了,你怎么这般小气?也罢,我不与你计较,往后我与阿昙自己吃自己的,你吃你的,我们分开吃,行了吧?”
宋挽棠觉得可行,免得以后说不清楚。
陆砚本以为宋挽棠会求自己不要这样,这样做不就代表要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吗?她能舍得?
结果宋挽棠居然一口答应了!
陆砚黑着脸站在院子里看着宋挽棠收拾自己的东西,只一会儿的功夫,灶房里的瓶瓶罐罐全空了。
“阿砚,要不,还是不要分开吃了。”云昙不知何时走到了陆砚身边,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
陆砚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宋挽棠。
云昙:……东西全让她拿走了,他们哪来的钱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