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至铭和简书沫是邻居,两家的院子只隔着一条窄窄的巷子,从记事起,他们就是彼此最好的玩伴。简书沫小时候曾被一个陌生人抱走过,幸运的是,她很快被找回,但那件事给简家留下了深刻的阴影。从那以后,简书沫的家人总是要求管家接送她上下学,确保她的安全。
李家和简家的关系非常好,两家的大人经常一起喝茶聊天,孩子们也总是一起玩耍。因为顺路,李至铭也常常和简书沫一起上学。他们一起走过那条熟悉的巷子,巷子两旁种满了梧桐树,每到秋天,金黄色的叶子就会铺满路面,像是一条金色的地毯。
随着时间的流逝,简书沫渐渐长大,她开始渴望更多的自由。高中的生活让她觉得被管家监管太过严格,她想要像其他同学一样,自己上下学。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说服了父母——
“以后能不能不要叫管家跟我去这去那儿了!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了,好歹是个高中生……”
“沫沫,你在说什么,这是不可能的事,我本不想勾起你痛苦的回忆,但是管家却是……”
还没等简书沫母把话说完,简就十分厌倦的说:
“够了!你们为什么要把管家作为束缚我的工具,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可是你曾想过:如果你们不是利益关系是不是他也可以把我卖掉?或者好听一点,他老人家都六十多了能怎么保护我?”
“哎,我们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嘛!李至铭虽然和你一起上学,但他那么瘦弱……”
“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明天就喊管家在家歇着吧!”
简的父母很无奈,因为管家在堂外静静地站立着没吱一声,毕竟是十几年的感情与服务……
最终他们还是允许她和李至铭一起上下学,而不是和管家一起,虽然管家被要求不能跟着,然而老头子依然放心不下,依然偷偷地注视他们上下学。所以尽管简书沫知道父母喊管家回去休息,然而她总是知道有人跟着他,她不是十分记恨老头,相反由于愧疚默默地让他一直跟着,沉默不语……
简书沫的父母对李至铭的担忧一直持续着,他们并不是歧视他,而是担心他的心。
李至铭从小就和简书沫一起玩耍,导致他的性格有些女孩子气,然而身体也比同龄人瘦弱,走在外面似乎风都能吹得倒。简书沫却并不在意这些,她和李至铭相处得十分融洽,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放下文雅,大大咧咧起来。在外人看来,虽然李很柔弱,总是因为他安静的性格招人喜欢。
一天他们像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洒在他们身上,给两人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们经过了那条傍着桥的河畔,河水在夕阳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几只水鸭在水面上嬉戏。
突然,一群混混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他们看起来不怀好意,目光在简书沫身上打转。
“哟,老大,那边有个熙妹子。”
“让我看看”,一个黄毛踮起脚来,“安逸诶,雀食,让我问问。”
他仰着头缠着脚步,故作深沉的走过来“小妹妹,长的真不错啊,陪我们玩玩。”
几个混混随即也围了上来,把李至铭排在外面。
混混们开始打趣,猥琐地要求简书沫陪他们玩玩。简书沫严词拒绝,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
“你们是什么家伙?快滚,别挡着我们回家!”
“我们?你是指那个瘦不拉几的竹竿?哈哈哈,那小子福气真好啊~”黄毛瞥了瞥李,又啐了口唾沫到地上,几个跟班抵到跟前,恶狠狠地赶他离开。李至铭退了一步但又立主了,几个跟班又围住简书沫。
简书沫一看李至铭被喝退,心里顿时急了起来,
“李至铭,你快去喊干老头,他应该就在巷子转口,快去!”几个混混眼见形势不对,越发逼近,黄毛甚至拉住简的手,准备挥拳头上去,几个混混也各自拉住她的衣角和书包。简书沫大声喊叫着,无奈没几个路人敢上去阻止这几个野兽,她疯狂地挥舞芊芊细手,踹了黄毛一脚又顺势咬了他一口,
混混们被激怒了,
“你不识趣就算了,还敢打我!”带头的黄毛恶狠狠地瞪着简书沫,他的脸上写满了猥琐,他们开始使劲的拽住简书沫,想要对她进行殴打。简书沫奋力挣扎,她的尖叫声划破了宁静的河畔,她向李至铭求救,希望他快去搬救兵。
“快去喊人!”
但李至铭被吓得愣在了原地,他的身体在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似乎听不见简书沫的呼救,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想要冲上去保护简书沫,但他的拳头大小似乎在嘲笑着他。
在拉扯中,简书沫不小心摔到了马路上。一辆卡车突然驶来,司机拼命地按着喇叭,刹车声刺耳地响起。李至铭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想要冲上去,但他的双腿却像长到地里……
卡车的轮胎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刹车痕迹,简书沫倒在了血泊中。她的眼睛望着李至铭,嘴唇微咬着,那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不解和失望。
李至铭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他跪在地上,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简书沫的家人和干老头都赶到了现场,简的父母的脸上写满了悲痛和愤怒,干老头也怒眼噙着泪的瞪着他。
李至铭不敢面对他们的目光,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曾经相信过他能够保护好简书沫,他看着简书沫被抬上担架,又看了看早就跑没烟的混混,心情十分复杂就跟昏暗的天空一样。
李至铭回到家中,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听任何声音。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简书沫倒在血泊中的画面,那一幕如同梦魇般缠绕着他,让他夜不能寐。
然而几天后,他的父母十分伤愁地告诉他,“简书沫…哎还是难以相信…居然她没…”
母亲也绷不住擦着一直流的泪,父亲无言但盯了盯李。
李看着父母的眼神,他十分难受,觉得自己未免太过懦弱,“难道我这真称得上是男人吗?”他陷入了心毒之中。
至此以后,巷子里面再也听不到大大咧例声的笑了,再也看不见那明眸了,就像那颗银杏永远死在了那个秋天。
简书沫的父母悲痛欲绝,他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简书沫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她的离世,让这个原本幸福的家庭瞬间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李至铭的父母也感到非常难过,他们和简家的关系一直很好,简书沫就像是他们的另一个女儿。
简家后来搬离了那个悲伤之地,就像当年简书沫被抱走时他们就应该预料到她的人生注定崎岖意外充斥。那颗种在她们院子里银杏随着简书沫的远离也逐渐黯淡最终竟然凋零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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