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夜的后颈像是被烧红的铁钎贯穿。
至尊骨的震颤从骨髓深处翻涌而出，每一丝震颤都带着陌生却熟悉的韵律，像是某种被封印了无数纪元的共鸣终于被唤醒。
他撑在混沌虚空中的手掌深深陷入黑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金血顺着腕骨滴落成链——那是神格能量在经脉里横冲直撞的痕迹，可他此刻连痛觉都迟钝了，全部感官都被那道高维轮廓攥紧。
系统！他扯动发涩的喉咙，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
电子音几乎是瞬间炸响在识海：检测到∞1????????????????????????????????×∞????????????????????????????????级因果终焉共鸣——系统的语调首次出现紊乱的电流杂音，目标源是虚渊本源的核心漏洞！
韩夜瞳孔骤缩。
他突然想起方才虚渊消失前眼底的恐惧——原来那老东西早看出了不对劲，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
夜！
婠羽汐的声音裹着冰刃般的冷意刺来。
韩夜转头的瞬间，看见她颈后的神族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离皮肤，在虚空中重组为流动的金色光网。
她的指尖凝着细碎的神格金粉，发梢沾着混沌暗雾，却仍挺直脊背站在离他三步远的位置，像一柄永远不会弯折的剑。
我的∞级时空溯回能定位裂隙坐标！她咬字极重，眼底翻涌着星河倒转般的流光，但需要你稳住至尊骨的共鸣频率——它现在像被扔进沸水的铃铛，震得我血脉都在抽痛！
韩夜这才注意到，婠羽汐的手腕上缠着淡金色的血丝，那是强行调用神族血脉的代价。
他喉头一甜，又溢出半口金血，却在落地前被一道时空乱流卷走。撑住。他哑声说，伸手想去拉她，却被突然爆发的共鸣震得缩回手——至尊骨表面不知何时浮现出婠羽汐的虚影，和她颈后的纹路重叠成完整的圆环。
嗡——
斩舰刀的嗡鸣撕裂了混沌的寂静。
韩夜这才发现那柄刀不知何时回到了他脚边，刀身爬满蛛网般的∞级裂纹，每道裂纹里都渗出幽蓝的光，像是被某种存在强行撑开的伤口。
系统警告！电子音的尖锐几乎要刺穿耳膜，混沌终焉·本源逆鳞对高维因果终焉的压制力不足0.**%！
当前维度稳定度正在下跌——30%...20%...10%！
韩夜的呼吸突然停滞。
他终于看清那些缠绕在双臂上的锁链——不是混沌暗雾，是货真价实的因果锁链，每一道都刻着他在《遮天》取源、在《完美》斩王、在《庆余年》掀翻监察院的画面。
锁链越勒越紧，他甚至能听见骨骼发出的呻吟，可更让他寒毛倒竖的，是锁链尽头传来的冷笑。
蝼蚁。
虚渊的虚影从因果锁链里挤出来。
他不再是那副伪善的君子模样，面容扭曲成无数张重叠的脸，背后的∞1????????????????????????????????级纹路像活物般翻涌，你们以为打破了我的闭环？
错了——神族血脉与至尊骨的共鸣，才是我的终极闭环！
韩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终于想起虚渊之前吞噬轮回者记忆时，眼底闪过的那丝癫狂——原来这老东西早就在布局，把所有人的因果都串成了线，就等神族血脉和至尊骨这两根引线相撞。
你利用婠羽汐的时空锚点定位高维裂隙，又用我的至尊骨引动共鸣...他突然笑了，金血顺着嘴角淌进衣领，好大一盘棋，可惜你算漏了一件事。
哦？虚渊的虚影顿了顿。
你以为我们会怕高维因果终焉？韩夜撑着膝盖站起，至尊骨的震颤突然变得规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战鼓开始擂动，你错了。
我们...是来掀桌子的。
婠羽汐突然抬头。
她看见韩夜后颈的至尊骨裂开一道细缝，幽蓝的光从缝里漏出来，与她虚空中的血脉光网产生剧烈共鸣。
那些因果锁链在光网下寸寸断裂，虚渊的虚影开始模糊，可更让她心悸的，是韩夜眼底的光——那不是人类该有的光，像是某种被封印了无数年的存在终于睁开了眼。
夜...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韩夜转头看她。
他看见她发间沾着的神格金粉正在消散，看见她腕上的血丝还在渗血，看见她眼底的担忧像潮水般漫上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在《庆余年》第一次见她时，她举着洛阳铲敲他脑袋的模样——那时候她不过是个普通的考古队副队长，哪能想到如今会站在这里，和他一起对抗高维存在？
别怕。他说，伸手轻轻碰了碰她指尖的金粉，记得我们在《斗罗》说过的话吗？
婠羽汐一怔。
那是他们刚穿越到星斗大森林时，她被人面魔蛛追得摔进他怀里，他拍着她后背说再难的局，我们都能破。
此刻他掌心的温度透过金粉传来，她突然觉得那些因果锁链、高维存在，都不如他眼里的笃定让人安心。
我记得。她笑了，指尖的金粉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破局吧。
虚渊的虚影发出尖啸。
他背后的纹路开始崩溃，那些曾不可一世的本源锁链化作飞灰，可在更深处的黑暗中，那道比他庞大万亿倍的轮廓却愈发清晰。
韩夜的至尊骨震颤得几乎要裂开，他听见骨缝里的低语变得清晰，像是某种古老的战歌，又像是母亲哄孩子睡觉的摇篮曲。
系统，最后一次检测。他深吸一口气，后颈的至尊骨突然泛起刺目的白光，那东西的印记...和婠羽汐的血脉纹路，到底是什么关系？
系统沉默了三秒。
检测结果：高维因果终焉的核心印记，与婠羽汐神族血脉的本源代码重合度...99.9999999%。
韩夜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终于明白虚渊消失前的恐惧——他们不是唤醒了高维因果终焉，而是
婠羽汐，退开！他突然大喊，一把将她拽到身后。
婠羽汐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韩夜后颈的至尊骨彻底裂开。
幽蓝的光如洪流般涌出，在他背后凝结成婠羽汐的∞级血脉残影。
那残影与高维轮廓上的印记产生致命共鸣，整个混沌开始剧烈震颤，像是有什么存在终于被唤醒。
虚渊的虚影在彻底消散前发出最后一声尖叫：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打开了什么——
话音未落，便被那道洪流吞噬。
韩夜的至尊骨还在开裂。
他能感觉到本源之力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可他没有阻止。
他看着婠羽汐震惊的脸，看着她虚空中的血脉光网与自己的至尊骨残影慢慢融合，突然笑了。
原来...这才是我们的因果。
他轻声说。
而在更深处的黑暗中，那道高维轮廓的核心印记突然亮起。
像是回应。
韩夜后颈的至尊骨彻底崩裂的刹那，婠羽汐被他拽得踉跄半步。
她的指尖还残留着方才金粉炸裂时的刺痛，可这痛意很快被眼底的震撼碾碎——那道从至尊骨中涌出的幽蓝光流，竟在虚空中勾勒出与她血脉纹路完全重合的轨迹，仿佛两根被命运强行拧在一起的琴弦，正以毁天灭地的韵律共振。
夜！
你的神格...她喉间发紧，看着韩夜胸口的金血不再滴落，反而被那光流逆卷回体内。
他的皮肤下浮起细碎的金色纹路，像是至尊骨在以另一种方式重组他的躯体。
这是唯一的机会。韩夜的声音里混着两种音调，一种是他原本的低哑，另一种清冽如古钟，像是从至尊骨深处苏醒的存在在说话。
他掌心按在自己崩裂的骨头上，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却在触及光流的瞬间化作星尘，虚渊算到了神族血脉与至尊骨的共鸣，却没算到...这共鸣本就是破局的钥匙。
婠羽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指尖触到他皮肤下翻涌的本源之力，那力量滚烫如熔金，却在接触到她血脉的刹那变得温顺，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你早知道？她盯着他眼底翻涌的幽蓝，在《完美世界》你让我用时空锚点标记虚渊本源时，就...
我猜的。韩夜扯动嘴角，那笑容带着几分疯癫的锐利，但系统刚才的检测结果，证实了我的猜想——高维因果终焉的核心印记，本就是神族血脉的倒影。
婠羽汐，我们不是在唤醒它，是在...让它认主。
话音未落，系统的电子音炸响：混沌终焉·因果裂隙启动——当前维度稳定度-∞%！
空间逆向坍缩中，正在重构虚渊本源诞生的∞级记忆碎片！
婠羽汐抬头。
她看见混沌虚空像被揉皱的锦缎般扭曲，无数碎片从裂缝中涌出：有虚渊还是凡人时跪在神坛前的画面，有他吞噬第一个轮回者记忆时颤抖的手，有他在某个小世界里将婴儿时期的自己掐死的血腥场景...每一幕都在光流中被拉长成丝线，最终汇聚成一个旋转的金色光球——那是虚渊的本源核心。
斩舰刀！韩夜暴喝。
那柄布满裂纹的刀突然腾空而起，刀身的∞级纹路如活物般钻入虚空中的记忆碎片。
幽蓝刀光掠过之处，虚渊的记忆丝线纷纷断裂，而刀身深处竟渗出与韩夜至尊骨同频的震颤。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难以抑制的波动：检测到斩舰刀本源共鸣——当前释放∞1?????????????????????????????×∞1??????????????????????????????级压制力！
高维因果终焉的闭环正在被混沌终焉吞噬——
不可能！
一道比之前更尖锐的嘶吼穿透空间。
虚渊的本源核心突然膨胀成遮天蔽日的巨眼，眼白处爬满与韩夜因果锁链相同的纹路。
那些被斩断的记忆碎片重新凝聚，化作无数柄由因果律铸造的长矛，朝着韩夜与婠羽汐攒射而来。
婠羽汐的指尖瞬间凝出时空乱流。
她的神族纹路完全脱离皮肤，在两人身周织成金色光盾，却在长矛触及的刹那出现蛛网般的裂纹。夜，它在吞噬混沌终焉的概念！她的声音带着吃力的颤抖，我的时空溯回只能延缓...不能阻止！
韩夜的瞳孔收缩成细线。
他能感觉到至尊骨深处的存在正在苏醒，那是比他更古老、更强大的意志，此刻正透过他的感官观察战局。系统，因果悖论的觉醒进度！他咬着牙，后颈的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每秒重置∞1??????????????????????????????级规则...够不够碾碎这破闭环？
当前觉醒度：99.9%。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像是被某种存在接管，需要最后1%的本源...来自您的伴侣。
婠羽汐猛地抬头。
她看见韩夜眼底的幽蓝突然转为金红，那是至尊骨与他自身意识交融的标志。
他的手按在她后颈的神族纹路上，本源之力如热流般涌入她的血脉：还记得在《庆余年》你说过的话吗？
要活，就一起活个彻底。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耳后因血脉暴走而泛红的皮肤，这最后一步...会抽干你当前所有的本源。
婠羽汐笑了。
她反手扣住他按在自己后颈的手，将两人掌心相对按在虚渊本源核心上。
金色与幽蓝的光流在交叠处炸开，她能听见自己血脉碎裂的声音，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韩夜，你欠我三碗洛阳老巷的羊肉汤。她轻声说，等破了这局，你得加倍还。
系统的提示音与虚渊的嘶吼同时炸响：因果悖论觉醒完成！
当前每秒可重置∞1??????????????????????????????级因果律规则——高维因果终焉闭环...正在崩溃！
虚渊的本源核心开始坍缩。
那些曾不可一世的因果长矛化作飞灰，记忆碎片如暴雨般坠落，最终被混沌裂隙吞噬。
婠羽汐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却在最后一刻看清韩夜的表情——他不再是那个隐忍的外卖员，也不是步步为营的轮回者，而是真正的...混沌终焉之主。
婠羽汐。他的声音裹着万千世界的回响，睡吧。
我会守着你。
当她的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听见的是系统的提示：检测到混沌终焉·永恒之主本源进化——至尊骨正在融合∞级神族血脉...警告！
检测到高维因果终焉核心印记中，浮现出新的...未知存在。
韩夜的后颈突然传来刺目的灼痛。
他低头看向怀中沉睡的婠羽汐，她的神族纹路已完全融入他的至尊骨，在骨面上形成一个完美的圆环。
而在更深处的混沌中，那道曾被他们唤醒的高维轮廓，此刻正伸出一根由本源构成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眉心。
系统...他哑声开口，至尊骨的震颤突然变得急促，像是某种倒计时的钟声，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检测结果：高维因果终焉核心印记，实为...观测者境之上的永恒之座入场券。
话音未落，韩夜的至尊骨突然迸发出比之前更剧烈的震颤。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存在正在透过那道印记凝视他，不是虚渊的恶意，而是...某种更古老、更庞大的期待。
而在混沌裂隙的最深处，那道高维轮廓的核心，终于睁开了眼睛。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